“我知道是你。”季南風的唇邊彎起了淺淺的笑痕,聲音放得很輕。
“你昨天晚上說的計劃,到底是什麽計劃?”
兩人平時見面就是槍彈炮火,一個性子烈,一個性子冷,見面就是各種肉-搏。
像這樣溫柔的語氣交談,少之甚少。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我會顧全大局,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那你自己呢?”左艾艾從不擔心他會害她,她擔心的是他自己。
總覺得他這一次的計劃十分兇險,而且是之于他而言。
“小炮仗,你這是關心我嗎?”季南風輕笑,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似乎對于她的關懷,十分開心。
左艾艾難得說了一句小情話:“你是我未來的男人,我能不關心你嗎?”
“放心,我還要娶你呢,怎麽可能有事呢!”季南風輕笑說道。
左艾艾聽到他這麽說,放心了些許。
正事問完,本來應該挂掉的,可是她心裏又有些不舍,猶豫了片刻後,她開口問道:“你現在,忙嗎?”
季南風擡頭看了一眼時鍾,道:“還可以再聊十分鍾。”
“其實也沒有什麽可聊的,但就是想這麽跟你說會話。”
季南風聽到她的話,輕笑地說了一聲:“我今天晚上會過去看你。”
“看,看我?可是你不怕賀家人知道嗎?”左艾艾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一時驚訝。
“這……也算是計劃之中的一部分。”季南風微微猶豫了一下後說了一句,隻是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還是幽沉了幾分。
“你到底是什麽計劃?爲什麽不能說呢?”左艾艾總覺得心裏不安。
爲什麽不能告訴她呢?
還有,原先不是一直要保持着陌生人的關系嗎?爲什麽突然間他就可以來見她了?還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她猜不透,猜不出,所以,心底,越發不安。
“好了,别想太多了,我今天晚上過去找你!”季南風輕笑。
“那……好吧,你先去忙吧,我晚上等你。”
季南風想起另一件事情,又問道:“我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葉柔心動的手?”
“……是。”
“葉柔心?她竟然敢做這樣的事情!艾子,你想怎麽回敬她?”
“安然說了不管我怎麽做都不會怪我,所以我打算以牙還牙。”左艾艾聽到他問,便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你隻管好好地保護好自己,養好身體,這種事情,交給我,我會處理好。”
“你在A市,再說了,讓賀家知道的話,不是麻煩?”
“沒關系。”季南風淡淡地應道,眸底已經掠過了一抹冷戻陰沉的氣息。
别說是葉柔心,就是賀詩雯,他也不會放過。
“嗯,那好吧。”
挂了電話後,左艾艾并未覺得松一口氣,反而還是不安。
但想着季南風晚上會來找她,便決定待他晚上來了再問個明白。
平靜的一天悄悄地過去,夜色如幕般降臨。
左艾艾吃了晚餐後就回房間洗澡了。
葉安然也從左艾艾那兒知道了季南風晚上會過來,隻是心裏也有同樣的疑問。
薄靳煜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她便拿了一個榻榻米放在他腳邊,坐在榻榻米上,将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兩人一起在落地窗前看着晚霞豔麗。
她擡頭問他:“你說……季南風到底要做什麽呢?真是讓人越來越猜不透了。”
薄靳煜低頭看了葉安然一眼,抿了抿唇,眼底幽幽:“難說。”
他其實在聽到左艾艾說的時候,就猜到了一個可能,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那可是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劣招。
季南風,應不至于走到這麽一步。
“這兩人的感情,真的是讓人看着難受。”葉安然心情莫名沉郁起來。
薄靳煜輕輕地摸着她的頭發,語氣溫柔:“不要想太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姻緣,你看看你這幾天連飯都吃得少了,好不容易養的幾斤肉都快要還回去了。”
他看着心疼啊。
他可是悄悄養了許久了,這幾天她一頓飯連一碗飯都吃不完,他看着都心疼。
張管家更是擔心得不行,每天都變着花樣兒把安然以前愛吃的菜都做上了一遍。
他估計着,不用三天,張管家肯定要找上他了。
“也不是因爲艾子的事情,大概是春困吧,我這幾天胃口特别不好,看到肉就膩味,而且不僅是吃不下飯,我最近還精神特别不好,天天兒地犯困。”
葉安然懶懶地說道,邊說邊打了一個呵欠:“哎,一說又想睡覺了,真是恨不得一整天躺在床上吃了睡睡醒吃啊!”
“這個願望,太好實現了。”薄靳煜聽到她的話,輕笑道。
葉安然也撲哧一聲笑了。
的确是太好實現了,薄靳煜養得起她啊。
她要是真的天天不工作吃飽睡睡醒吃,薄靳煜隻怕更高興了。
他現在就恨不得她天天都黏着他呢!
“可是我總不能在大好年華裏就這麽當一隻米蟲啊……”她軟軟地說道。
薄靳煜聽到她這麽說,一本正經地就說了一句:“你當當一隻米蟲很容易嗎?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首先你要有米蟲的命啊!”
噗……
二爺,你這笑話,好冷。
可是怎麽就那麽得人心呢!
“說得我真的就想這麽當一隻米蟲了。”
“老公支持你,果斷地當,堅定地當。”
“……”她簡直無言以對。
……
……
季南風在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便坐了直升機直飛S市。
并且,沒有讓周秘書跟着。
周秘書知道市長這麽做的事情,隻覺得心驚肉顫。
隐隐,一種要出大事的感覺呼之欲出。
他從昨天晚上就一直不安,這種不安,在得知市長光明正大地找左艾艾後,無限擴大……
到達S市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圓月高挂。
他站在薄家别墅的門口。
一身黑色的大衣,稱得身形挺拔筆直,沉峻的容顔,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冷冽。
他緩緩地擡頭,看向了薄家的别墅。
保镖得了薄靳煜的話,在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阻攔,而是親自帶着他上去找左艾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