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不舍,讓他緊緊地将她抱住,将頭,搭在她的肩膀上,不敢去看她的臉,不敢去看她的眼,他隻怕再多看一眼,真的會不顧一切地不管不顧隻要她了。
“艾子!!”他的聲音沉重而壓抑。
隻是兩個字,卻帶了萬千情感。
左艾艾也覺得一陣難受。
于是,緊緊地抱着他,而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季南風,什麽時候時候你自己也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不就是暫時不能在一起嗎?這有什麽呢?我都沒有怎樣,你怎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呢!”
季南風輕輕地笑了起來,松開了她,看着她:“你這個女人啊,要不是遇上我,真的不知道哪個男人能忍得了你一副比男人還爺氣的樣子!”
“我明明千嬌百媚,哪兒爺氣了!”左艾艾輕輕地扭了扭身子,而後做出一
副風情萬種的模樣,還沖着他抛了一記媚眼。
那模樣,讓季南風有些哭笑不得。
記得她最初追求他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她是個挺蠢氣沖天的女生,一會兒有些傻氣,一會兒又有些男人氣,但是後來,漸漸就發現了,她身上有一種,讓他渴望的真。
不扭捏不造作,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從來不會裝模做樣。
于是,他便着了她的魔,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從前那個冷酷如冰,不相信愛情,把女人視如無物的季南風,再找不回來了。
“我們一會兒怎麽回去呢?還是走回去嗎?而且,昨天晚上沒讓司機待咱們,一會兒怎麽找車?”左艾艾問道。
想到要走回去,她覺得腿已經開始打顫了,因爲折騰了一晚上,她的腿此時還在發軟呢。
“一會兒我背你出去,我已經叫了車了。”季南風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道。
“那就是我們快要分手了?”
她咬着唇,眨着眼睛,突然間覺得眼眶有些酸。
還沒有分手,思念已經開始在泛濫了怎麽辦?
她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如此軟弱啊。
季南風輕輕一歎,再一次将她摟入了懷裏:“對不起艾子,跟着我讓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我就是舍不得跟你分開。”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幾乎每一次在一起都是這麽急匆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種匆忙的地下情關系。
“我也舍不得,再忍一忍,我會盡快。”
左艾艾喝了茶後,季南風便背着她一起出了茅屋,關了電源,又關上了門後。
他們踏着微弱的晨光,走出了這一片郊外。
看着門外的池塘,她在他的背上道:“以後我們也一起來釣魚,你釣魚,我殺魚,然後我們烤魚吃。”
“好。”季南風應道。
“再往池塘裏養些小龍蝦,螃蟹之類的,然後,我們還能捉小龍蝦,螃蟹來做個麻辣鍋,叫上安然還有薄小叔他們一起來,你說好不好?”
“好,一切都聽你的,你覺得怎樣好就怎樣來。”他應道,聲音寵溺。
“嗯。”她應了一聲,而後就開始幻想着未來的生活。
人越是處于艱難之中,越是需要一個美好的希望,那些希望,讓人不至于失去信心。
他的背總是這麽踏實。
“你一晚上耕耘,怎麽看起來都不覺得累呢?”她腿都打顫了,可是他背着自己卻看起來腳步還是如此穩健。
好妒忌,果然男人跟女人的體能就是完全不一樣。
“艾子,下次你可以試試我的底線在哪兒。”
“呃……那我是不是應該再備兩瓶補腎丸呢?要不然,我這兩顆腎兒是不是都難保了呢!”
季南風聽着這小葷話,頓時就笑出了聲。
這個女人就是如此,一點兒也不羞臊,什麽不要臉的話都能從她的嘴裏吐出來。
可是偏偏,他就是喜歡她這一份直率。
所以連那些不要臉的話聽起來都覺得分外好聽了。
“艾子,将來結婚了,你就給我生一對兒女,我們一起疼他們,讓他們過快樂的童年,無憂無慮的童年,好嗎?”
大約是他從來沒有過快樂的童年,季南風心裏總會有這樣的盼望,生一對兒女,然後,讓他們過快樂的生活,而不是像他一樣,爲了家族,爲了權利而生。
“好啊,我們帶他們來釣魚,捉小龍蝦,帶他們爬山,滑雪,總之什麽有趣就帶他們玩什麽。”
左艾艾笑着回答道。
“以後,我們一家四口每年都必須出國遊一次,國内遊兩次以上。”
“孩子喜歡玩什麽就讓他們玩,童年隻求快樂,隻要開心就好。”
“你想要去哪兒,我就陪你一起去。”
“季南風,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心之所向。”
“好,我一直會在你的身邊。”
兩人一步一言,緩緩地走在淩晨的暗光之中,說着溫暖的未來,用彼此的溫度,溫暖對方。
季南風叫的是一輛答答打車。
用的也是一個其他人的帳号。
兩人上車後便不再說什麽,隻是沉默地坐着。
“你們是男女朋友吧?真有情調,這大晚上竟然跑來野外玩耍,這興緻真高啊!”司機十分熱情地問道。
“我們是白天來玩的,然後迷了路,好不容易才走出來的。”左艾艾回答。
“幸好遇上我正好在附近,又是個膽大的,敢跑來這兒接你仒,要不然啊,你們這個點叫車,又是這麽偏僻的地方,沒有司機敢往這兒來賺這點錢啊!”
“我們運氣好啊。”左艾艾便笑了。
淩晨的大路上,隻有零星的車子飛馳。
霧色極濃。
季南風讓司機在A市的人民公園西門停了車。
“一會兒替你攔一輛車,你坐車到西山路北13那兒下車,那裏有一個小廣場,這個時間應該有不少大媽在那兒鍛煉了,你在那兒呆一會兒,然後穿過廣場,從廣場的另一邊叫一輛車子回賀家,回到賀家後,你就說因爲傷心,你昨天晚上一個人跑出去了,後來迷了路,因爲傷心也不想回賀家,便一個人在路上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