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痛哭地叫了起來。
一邊叫着,一邊用力地掙紮着。
葉安然聽到上官靜的話,看向了薄靳煜。
薄靳煜的唇抿了抿,沒有動。
但,明顯有絲絲猶豫。
他并不喜歡欠人恩情,但是……上官靜這樣的女人,他怎能放過。
紀凱卻是緩緩地笑了:“阿靜,五年前的一切,不就是你唆使我做的嗎?我故意把公司的機密洩露出去,造成了公司的危機,隻爲了給你制造一個機會,讓你用這份恩情讓薄靳煜答應當你的男朋友。你現在,還想用這份所謂的‘恩情’,讓他救你……”
一語道破一切。
的确,五年前所謂的公司危機,所謂的上官靜的恩情,不過都是上官靜與紀凱的陰謀。
自從遇見上官靜,紀凱就跟着了魔一般,他甚至爲了她能幸福,生生把自己與兄弟創辦的公司推向懸崖邊上。
“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上官靜恐懼地搖着頭,淚流滿面。
“當初羅爾先生,還是我幫你找的人,可惜那時候薄靳煜對你我都太信任了,以至于沒有去細查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我去處理。”
“我……我……”
“不要再掙紮了,阿靜,這些事情,翻出來,我現在還有證據,隻需要給羅爾先生一個電話那麽簡單……”
上官靜終于意識到自己沒有機會了,她混身不停地顫抖着,顫抖着,掙紮着,掙紮着……
“不怕,一下子就好了……”紀凱的聲音溫柔得不行,仿佛是哄着情人的甜言蜜語。
他手裏的水果刀,用力地,往上官靜的心髒,插了進去。
上官靜瞪大了眼,低頭看着自己的胸口。
猩紅的血順着胸口流出,隻瞬間就浸濕了她單薄的睡衣……
她到此時還是一臉不可置信,沒有想到自己會就這麽死了。
怎麽可能?怎麽可以?她還這麽年輕,這麽貌美,怎麽會死呢?
紀凱用力,将刀狠狠地推至盡頭。
上官靜終于不甘卻無能爲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嘴角,在此時,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薄靳煜,葉安然,你們以爲你們這樣就赢了嗎?
紀凱用力地拔出了水果刀,用盡了力氣,往自己的心髒部位,狠狠地,沒有一絲猶豫地插了進去。
而後,爬到了上官靜的身上,用力地,抱住了她,将臉,埋入了她的胸口。
至死,他還是愛着她,絕望而痛苦的愛着她。
就算知道她不是他心中那個女神,可是這些年偏執的愛早已經深入骨髓,他無法不愛。
而到死,兩人都沒有說出林潇潇來。
上官靜是有意不說,在知道自己沒有活着的希望時,她的内心反而是期盼着林潇潇能夠躲得更深一些。
林潇潇那樣的女人出手,葉安然才知道和才能叫可怕。
而紀凱,是忘記了,還是有意不說,卻……無人能知。
……
……
薄靳煜捂着葉安然的眼睛,讓查利将電腦合上。
“他們……”葉安然看向了薄靳煜,問道。
在紀凱将刀刺過去的時候,薄靳煜便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死了。”他應了一聲。
“紀凱那麽愛着上官靜,上官靜本應該成爲最幸福的女人,但她卻看不到身邊的幸福,偏偏要用盡手段去尋求得不到的東西,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葉安然有些感概。
紀凱竟然爲了上官靜,做了那麽多的事情。
可是偏偏他的愛,卻讓上官靜覺得廉價。
“一切都結束了,不要再去想他們了,一夜沒睡,趕緊睡一覺。”薄靳煜輕柔地說道。
原本,這些事情他是真不想讓安然看到,不想讓她的世界沾上這樣的黑暗。
“放心吧,我沒事,就是有些感概,突然間發現,原來世上真的有爲了愛情變成瘋子傻子的人。”她倒不是被吓到了,隻是覺得,太不可思議。
“愛情有時候本就是讓人情不自禁。”薄靳煜輕道:“紀凱自以爲幫她就是愛她的表現,卻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可以去做,有些事情卻絕不可以去做,人之所以是人,隻因爲人有善惡之分,愛一個人,可以去追求,去祝福,但絕不是助纣爲虐。”
“我晚上想跟你一起睡。”她開口說道。
不知道爲什麽,這一刻,她一點兒也不想一個人睡一張床,盡管兩人的床其實是在一塊兒。
“上來。”他溫柔寵溺地笑道。
葉安然便掀開了被子,小心翼翼地鑽進了他的被窩裏。
暖暖的氣息,還有着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味,又好聞,又安心,她輕輕地抱着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本以爲看了那些會做惡夢,卻意外睡得踏實。
隻因爲身邊有他,她知道,她不會有任何危險。
薄靳煜輕輕地撫着她的頭發,低頭看着那柔嫩的小臉蛋。
微微移了過去,輕輕地在她光潔漂亮的額頭上印了一吻。
而後抱着她,一起睡了。
……
……
早晨八點半,醫生準時要過來巡房。
查利想着昨天晚上二爺與二太太一夜也沒有睡着,這會兒估計還在睡着,于是便攔下了醫生。
“醫生,晚些再來吧,我家二爺昨天晚上一整晚沒睡,天亮才睡下。”
“那行,薄先生醒了我再過來給他看看。”做爲能包下整層VIP樓的人,醫生自然知道應該怎麽特别對待。
沒再多說什麽,轉身便下了樓。
查利揉了揉肩膀。
暗見狀說道:“去躺會吧。”
“不用了,沒有什麽睡意。等二爺起來我把事情交代了再去睡。”查利搖了搖頭。
沈少那邊已經确定紀凱與上官靜都死了,但他還得把事情給二爺交代一番,然後看看二爺有沒有什麽要吩咐的事情。
……
……
而此時,唯一不安的人,隻有林潇潇。
她雖然可以撇清一切的關系,但是如果上官靜真的把她招出來的話,薄靳煜一定會對她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