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煜曾說過,任何事情都不能急,尤其是在決策上,必須要沉,穩。
想要完成一個好的方案,首先要知已知彼,運籌帷幄,甯缺勿濫。
所以她現在任何時候,遇上任何機遇都會不特别激動急匆,越是覺得這個機遇她,她越是會耐下心認真地研究做計劃。
手裏一本黑皮的筆記本,她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手裏的筆刷刷刷地記下了對方的資料。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個品牌将是她未來的主打,所以她是半分不能松懈。
薄靳煜開完會進來就看到那手裏還拿着半個煎餅,另一隻手卻不停地在抄着資料的女人。
她抄得特别專注,連他進來她都沒有擡頭。
終于把幾個要點抄進了筆記本後,葉安然擡起了頭,看向了薄靳煜,眉目含笑:“老大,你開完會了?”
“嗯,在抄什麽呢?”薄靳煜笑着走向了她。
“就是我在一凡杯上的設計被一家珠寶公司看上了,說是想跟我共同合作開發這個口牌,我正在看對方的資料。”葉安然說着,順手就将手裏剩下一小塊的煎餅扔進了嘴裏。
整個動作,自然流暢。
薄靳煜的眼底也染上了笑意。
似乎不管什麽時候,她永遠都是民以食爲天呢!
“對方的設計師就在洛杉矶,所以他們的意思是想先跟我見一面,談一談合作。我就想着趕緊把他們的資料看一遍,再去見面才心裏有底。”
“我家小太太現在是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了,真厲害。”薄靳煜淺淺含笑。
他行至她的後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的頭發撫摸起來特别舒服,雖不是那種墨黑直順,但是卻十分柔滑,帶着淡淡的亞麻色,微微有些細絨,撫摸起來,一下子就能軟柔進心裏。
“現在?你知道我以前什麽想法嗎?”葉安然擡頭問道。
薄靳煜:……
其實他僞裝得一點兒也不好,經常就會不由自主地露出許多馬尾。
“查利說了一些我們以前的事情,所以我略知道一些。”薄靳煜淺笑着說道。
“原來是這樣!”葉安然甜柔一笑。
大概是因爲覺得薄靳煜如果恢複記憶沒理由要騙她,所以她并沒有疑心上這一點。事實上,薄靳煜身上的疑心太多了。
查利抱着文件正好走了進來,因爲辦公室的門隻是虛掩着,他站在門處輕輕地敲了敲門。
說曹操曹操就到。
葉安然想了想問道:“查利都跟你說了些我的什麽事情呢?”
薄靳煜目光淡軟,看了一眼查利,顯得淡定而從容地說道:“講了一些我跟你以前的相識的事情,還有一些關于你的個人資料。”
查利擡頭,看向了二爺,眼底閃過異色。
他其實早就察覺到二爺有些不對勁了,但是想着二爺不可能是裝出來的啊,畢竟沒有這個必要啊。
但是此刻,聽着二爺的話,他才覺得不對勁極了。
他什麽時候講了二爺跟二太太以前的事情呢?
他自己怎麽不知道呢?
還有,二爺的眼神……
好吧,查利突然間就明白了什麽了。
那樣淡笑含春的臉龐上,一雙眸子裏,淡淡含着若有似無的冷氣。
嘤嘤,這明明就是以前那隻綿裏藏針的二爺專用眼神啊。
果然,二爺恢複了記憶了。
不過,他可不敢拆穿二爺的把戲,隻是他就想不明白了,二爺這麽僞裝的目的是什麽呢?
他默默地将文件放在了桌上:“二爺,這些文件是您要的。”
“放着吧。”薄靳煜淡淡應道。
查利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二太太。
總有一種,二爺這麽僞裝的,就是打算把二太太啃光光的錯覺。
是他的錯覺嗎?
不過他才看了一眼,就接收到了二爺傳達來的萬伏電擊,頓時,逃也地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葉安然的小手,輕輕地握着他的大掌,微微側頭,他好看的下巴就抵在了她的肩上,她順勢輕輕地在那弧度好看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薄靳煜扭頭看她,眉目含笑,開口就是一句:“想要了?”
葉安然:……
果然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區别。
男人永遠是如此地直接,她隻是小小地表示一下自己内心的歡喜,這跟想不想要有什麽關系呢?
可是在男人看來,親吻,永遠都是那啥的前奏。
誰知道她還在想着薄靳煜這幾天越來越大膽了,就聽到他話峰一轉,略帶羞澀地說了一句:“公室到底不太方便,你不要總是撩拔我,回頭,晚上我們回家再……那什麽……”
說完,他‘羞澀地’轉過了頭,不讓她看到她的臉。
葉安然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眨動了一下,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
明明是他想多了啊?
可是想多了的他,也能看起來如此羞澀有趣呢?
看着他輪廓好看的耳朵,她調戲一般地伸出了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
薄靳煜幾乎是立時就倒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繃緊了。
那舌尖溫暖而濕潤,一下子就讓他的某一處蓄勢待發了。
葉安然也是驚訝不小。
她是第一次這麽主動地親吻他的耳朵,她臉皮薄,更多的時候都是被動承歡。
像這種動作,還是難得興趣。
可是她發現,耳朵竟然是他的敏-感點。
隻是輕輕地這麽一舔,他整個身體都僵緊了,那耳朵一下子就又紅又燙。
而且他剛剛那一聲急促的倒吸聲,她也是聽得十分清楚。
不行不行,這個時候可不好撩拔,萬一他真的一觸即發,她也不好刹車啊。
所以,她輕輕一笑,停了下來。
薄靳煜心中不無遺憾。
小太太,這麽把人的情-欲撩起來又不管不顧,可是一件十分沒有道德的事情啊!
他内心一把火在燒着,表面卻是淡淡的笑意。
葉安然看向了他,嘿嘿一笑,掩飾自己的尴尬。
薄靳煜看着她裝傻充愣的模樣,就在想着,要怎麽才能讓她主動撲向他呢?
得想個好辦法才行,因爲他……忍不住。
微微直起了身段,隻覺得身體難受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