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已經在半空中,你也阻止不了了,你眼下要做的就是讓城堡的人都以爲我還在城堡裏,這樣的話,凱琳瑟那邊的人也不會發現,其他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二太太,對不起。”沉默了片刻後,查利說道。
“查利,你沒有對不起你。”
“二太太,這邊我知道怎麽做了,您……您在那邊,如果二爺有什麽情況,請一定要第一時間知會我一聲。”查利終于忍不住哭了。
一個熊腰虎背的七尺男兒哭起來的場面,就算沒有看到,葉安然也能想象得出來。
她知道查利跟薄靳煜的感情。
聲音哽了哽,她輕輕道:“薄靳煜他不會有事,絕不會有事!”
“嗯,二爺那麽厲害,一定不會有事。”
……
挂掉電話後,葉安然整個人處于一種混沌的狀态,大腦中悲痛得仿佛挂機,明明滿身的悲痛,卻要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都沒想到自己竟然從頭到尾沒有再哭一下,也沒有掉一下眼淚。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當腳踩到實地的時候,她有一種仿佛經過了千山萬水的感覺。
看着豔陽高照的天空,她的心情,卻陰郁得仿佛下了數月的陰天。
“葉小姐,董事長已經跟這邊的人聯系了,他們跟院方的院長有些關系,此時派了車子來接我們,并且還安排了一個十分出色的化妝師親自給你化妝。”
“化妝?”葉安然一臉不解。
“您稍微變妝一下,對于你接下來的安全有幫助。”保镖解釋道。
“謝謝。”葉安然沒曾想莫海宏想得這麽仔細周到,心裏特别感激。
想不到一個陌生人,也能對人如此好。
當初媽媽如果選擇的是莫海宏的話……應該會更幸福才對。
輕輕一歎。
很快,一輛銀灰色的保姆車開到了他們這兒。
葉安然一上車,便有兩名專業的化妝師在等着她。
兩名專業的化妝師帶了許多衣服過來,仔細地看了葉安然後,很快就替她挑出了一套十分嘻哈風格的衣服。
黑色的寬大的衛衣,黑色的九分嘻哈褲。
才換上,葉安然就已經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她平時還是屬于比較淑女的風格,在學校時更喜歡于簡潔的T恤配牛仔褲牛仔裙,或者是十分簡單的裙子,上班是傳統的職業裝。
像這樣的裝束,十分另類。
化妝師看了之後也是連連點頭,又開始替她化妝。
及肩的長發直接替她給束緊了起來,又換了一頭暗紫色的及耳短發的假發,臉上的妝也給她化了。
眉毛加粗,畫了眼線,又把鼻子修得塌了下來,唇也畫得更厚實一些。
畫完妝後,葉安然自己都要認不出自己了。
看着鏡子裏那個看起來醜萌醜萌的女孩子,她眨了眨眼,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了。
一直聽人說化妝能讓人變樣,她還是第一次察覺。
不過她相信,這樣的她,一定能夠安全地進入醫院。
到達醫院的時候,葉安然下了車就由專上帶上了頂樓的重症病房。
當走出電梯門的時候,她終于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手腳開始劇烈地顫抖着,整個人都慌了神一般。
電梯門都開了好半晌,她卻忘記了要怎麽擡腳。
那一刻,有一種怯弱。
整個走道上都是便裝的保镖,暗一直在走道上巡視着,當葉安然帶着四名保镖上來的時候,樓下的暗镖已經打了電話給他,他走到了電梯的門口,看到電梯門打開時,就警惕地看了過去,當看到那站在電梯内的女子時,微微蹙眉。
手在第一時間握住了腰間的槍。
眼前的女人,有些不對勁,而且她身後跟着的那些人,明顯都是練家子。
“葉小姐。”身手的保镖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她一個回神,深吸了一口氣,才邁出了電梯。
暗已經快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是我,葉安然。”葉安然開口就道。
暗的眉頭緊緊地蹙起,盯着她,滿臉疑惑。
“我化了妝。”葉安然說道。
“二太太?”暗盯着她看了又看,卻并沒有第一時間相信她。
實在是她的變化極大,完全變了個人。
“是我,你等會兒我去洗手間卸妝。”葉安然說道。
人已經到達了這兒,她也就不再擔心什麽了。
“你真的是二太太?”這種情形之下,暗不敢大意。
葉安然一把将頭上的假發扯了下來,看向了他,對于他的警惕,她沒有生氣,相反,十分贊同。
這樣的情況下,薄靳煜已經容不得半絲的危險了。
她快速地進了洗手間,卸掉了臉上的妝,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暗就站在門口,看到是她,叫了一聲:“二太太。”
“帶我去見薄靳煜。”葉安然說道。
她的聲音乍一聽很平靜,但是暗還是聽出了那聲音中的顫抖,還有她那微微顫抖的雙手。
抿了抿唇,不再說什麽,帶着她走向了重症病室。
林潇潇一看到葉安然,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瞪向了暗:“誰讓你把她給帶來的?薄靳煜說了,不許人告訴她!”
“是我自己查到的。”葉安然冷冷地說道。
她走到了窗口,透着玻璃窗,看着裏面插着氧氣管,身上帶連着各種各樣管線的薄靳煜,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如泉湧出。
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唇,才沒有讓自己痛哭出聲。
“他現在是什麽情況呢?我能進去看一看他嗎?”她一邊流着淚,一邊問道。
“我問一下醫生。”暗應道。
“問什麽醫生?葉安然,你現在進去能做什麽?你現在進去能治好他的毒嗎?”林潇潇聽到她要進去,直接就喝道。
她的語氣是極度的不客氣的,她向來是個霸道的人,又從來不将葉安然看在眼裏。
在這樣的時候,這兒就是她說了算。
葉安然幾乎是錯愕地看着林潇潇,幾乎失笑。
她隻是淡淡地看着她,用一種幾乎是平冷的語氣,緩緩地說道:“林小姐,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嚴格來講,你隻是公司裏的股東,薄靳煜的下屬,而我,是薄靳煜的妻子,這兒,是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