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兩人再沒有任何交集了,沒曾想這一次回來,老天又給了他機會了。
不管未來是否還有希望,但是能多跟她相處一天就是一天。
他想,人生中那麽多的日子,多一日,就是多一日的幸福。
她沒有回答,這個時候不是逞強的時候,她很明白,但是由他保護她,豈不是他也有了危險。
“擔心我有危險?”莫世恪問道。
葉安然點了點頭:“對方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
莫世恪知道她的意思,隻淡淡地問了一句:“如果此刻換成是我被這些人追殺,你有能力保護我的情況下,你會保護我嗎?”
“我自然會保護你。”
就算成爲不了夫妻,但是兩人還是有情意在,她不可能見死不救。
“那就是了。”莫世恪笑了。
葉安然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
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他便打斷了她的話:“好了,做爲好朋友,也不要總說謝謝,太生份了。”
“那,等我安全了,給你做大骨面!”
他聽罷輕輕地笑了起來,打趣道:“記得不要下太多鹽了。”
她聽完,輕輕地笑了起來:“嗯,這一次我一定好好地把調味配好。”
車子一路行駛,後面也沒有人追來,但是兩人都沒有松懈。
在經過一個外郊小鎮後,莫世恪直接将車泊在了路邊,又招來了一輛的士車後,随便指了一個地址就讓司機送他們過去。
這個時候,半刻也不能松懈。
葉安然一路被他帶着,也沒有再說什麽。
上了的士車後,心才開始漸漸地平靜一些。
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是艾子的電話,于是趕緊接通。
“安然,你在哪裏……”艾子的聲音哭得不行。
“艾子,我沒事了,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你,你真的沒事了嗎?你怎麽可以去引開他們呢,那些人多可怕啊……”因爲葉安然開門的時候很小聲,左艾艾在衣櫃裏根本就沒有聽到,等到她注意到葉安然不在雜物間吓得跑出去找她的時候,才發現外面薄靳煜的保镖全都走光了,隻有季南風留下的那些保镖。
“我本來早就要給你打電話了,可是保镖他們說你在開車,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打給你,怕你分心反而危險,我忍了好久好久了……”
“不哭不哭,我沒事了,我在路上碰到莫世恪了,我現在基本安全了。”葉安然輕聲地安撫着艾子。
“唔唔……你沒事就好了,如果你有事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傻了吧!下次不許說這樣的話了,你對我是什麽樣,我還能不知道嗎?”
“安然,我發現,你現在變得好勇敢。”左艾艾哭着說道。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安然變得好勇敢,那樣的情形,她早就吓得六神無主了,可是安然卻鎮定地把她給藏起來,還悄悄去引開了敵人。
“你也不想想,自從我嫁給薄小叔,這都第三回了,前兩次才叫驚險呢!我記得第一次的時候,我也是吓傻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
葉安然看了一眼周圍,又問了一下司機後,才對艾子說道:“我們在一個郊區的小鎮,叫做李雲鎮,正打算去A市。”
“我讓季南風派人去接應你,在他的地盤,有他保護你的話,一定會安全一些。”
“不用了,我們現在基本擺脫了對方,隻需要悄悄找個地方躲起來就好。”艾子跟季南風的關系她很清楚,這個時候,沒有必要讓艾子再去找季南風。
“那你在那邊如果有什麽難處,一定要告訴我。”
“好。”葉安然應道。
挂了電話後,就見莫世恪在看着她。
她輕輕一笑:“怎麽了?”
“我發現你真的變了很多。”
“??”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記得以前的你,單純可愛又有些安靜膽小,那時候我總想着要時時地保護着你,不讓你被人欺負,三年不見,現在的你很冷靜,很勇敢。”
莫世恪想起了三年前兩人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
那時候的他,總以爲自己要保護她一輩子,要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年少的時候,真的是想得很多很多,他甚至想到了他與她的婚姻,他們的孩子,還想着要把她帶到家裏的城堡裏,像公主一樣呵護起來。
後來的後來……
還是太年少,沒有堅持住。
所以,他終于失去了她。
葉安然也想起了從前,輕輕地笑了起來:“人總是要長大的,那時候還小吧,而且,人嘛,一年一年,經曆的事多了,就漸漸地,堅韌起來。”
她想了想,又說道:“其實,不應該說這三年來的變化很大,而應該是這半年來的變化很大,跟薄靳煜在一起的這将近半年,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也許是因爲背後有了人給自己撐着,有了靠山,她就無懼了,說話硬氣了,而且,也漸漸有了自信,然後,有了自信的自己漸漸發現,其實從前很多事情,隻是因爲你自己沒有自信,總覺得自己做不好,所以不敢去嘗試,所以你永遠是一個失敗者,但是一旦你下了勇氣去做,是可以完成的。
他看了她一眼,輕輕一歎:“看來,他帶給你很多東西。”
“他很好,與他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全,很幸福。”葉安然應道。
莫世恪輕輕一歎,心裏是有很多不服氣的,他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做得跟薄靳煜一樣好,甚至更好更好。
但是,終究是遲了一步,卻錯失所有。
莫世恪想起了這一次自己過來的原因,張了張嘴,還是問了出來:“上官靜的事情……”
“那隻是一個誤會,隻是湊巧罷了,我不應該懷疑他。”葉安然堅定地說道。
經曆了這麽多年的事情,她如果還不能明白的話,她又怎麽配他的愛呢?
莫世恪看着她,那雙溫柔的眸中,閃着堅定的信息,還有一種愛的信念。
一時,心有不甘又有着濃濃的自我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