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小叔,你這麽說,我就踏實了。”葉安然又激動又開心,伸出雙手,将他的腰給抱緊。
薄靳煜淺淺一笑,将她擁緊:“我讓院長給他安排了好最的藥,最好的病房,還有會請專業的護士在術手二十四小時全程陪護。”
湯克:……什麽叫情況很樂觀!
看來真的就是閣下所言,這個薄靳煜,可不簡單呢!
一般男人知道了妻子來看前男友,不得爆炸起來嗎?
偏偏這位倒是一臉淡定從容,還忙前忙後!
而且,還安排最好的藥,最好的病房,最專業的護士,這些用得着他費心嗎?
難道閣下還差這幾個錢嗎?
他突然間發現,閣下要搶回女朋友,看起來真的不容易啊~!
這一次車禍,本來還以爲是個機會,看來,懸~~
“謝謝你,小叔。”葉安然看着眼前這個笑意淺淺,眸含寵溺的男人,感動得一塌糊塗。
眼睛一眨,那眼淚就撲通通地落了下來了。
“傻丫頭,這都得哭!”薄靳煜輕輕一笑,伸出手指,輕輕地替她拭着眼角的淚花。
她自己也覺得窘迫,可是這一刻真的就是感動得好想對小叔五體投地,六感不分啊……
她伸手握住了薄小叔的手,認真地說道:“小叔,能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薄靳煜低低一笑,回了一句:“可不就是!”
湯克與衆保镖一個不設防,全被塞了一大把狗糧。
然後,湯克就默默地想着:幸好閣下在手術室裏,要不然聽到這些話,估計這病不重也得重了!
葉安然靠在他的懷裏,安靜地等着。也許是因爲他就在身邊,所以她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了許多,不再是慌然難安了。
手術雖然進行了六個小時,但十分成功,莫世恪主要傷的是左腿跟左手臂,腿部骨折加外傷,手部外傷,頭部輕微腦震蕩。
“手術很成功,隻是病人的麻藥還沒有過。你們把他推回病房後,讓他好好休息。我已經聯系護士部,會安排專業護士全程監護……”主治醫生一邊說着莫世恪的情況,一邊交代着注意事項。
葉安然走到了他的旁邊,看着推床上的男人,蒼白的臉上,額頭綁着繃帶,一張唇蒼白得幾近沒有血色,一隻手臂一隻腿更是固定了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一種鈍痛讓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不過幸好不是太嚴重,在聽到湯克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簡直是整個人都亂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害怕。
薄靳煜眉頭微微蹙着,莫世恪怎麽樣,他根本就不在意,說句實話,這小子要是被車撞得大腦離身他肯定會更高興一些。
他在意的隻是身邊的安然,她無法控制的情緒外露,讓他心裏十分不好受。
她還喜歡着這個臭不要臉的小子!!
修長的手輕輕地伸了過去,握住了她的小手,微微用力。
葉安然仿佛從一種混沌中回過神來,看向薄小叔,那一刹那,眼底閃過慌亂。
小叔,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
看着昏迷的莫世恪,她剛剛……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抿了薄唇,她想故做淡定,卻發現自己怎麽也淡定不下來,心裏想想,就算是朋友,這種情況,也不能夠淡定得下來啊。
可是這樣的自我安慰,隻讓她覺得更加内疚。
低下眼睑,一雙眸子,不敢去直視薄小叔。
“走吧,醫生交代完了注意事項,先把他推回病房,讓他好好休息。”薄靳煜的聲音低沉,卻透着一股成熟的穩重。
葉安然聽着他的話,隻覺得更加内疚。
如果小叔知道這個男人是他妻子的前男友,他會不會要爆起呢?
害怕,内疚,交織了整片胸膛。
可不管怎麽樣,她也不能就這麽離開。
推着莫世恪回病房後,湯克倒了兩杯水招呼二人,而後就在病床旁邊守着公爵。
葉安然因爲薄靳煜的原因,已經鎮定許多,自然不好再坐得太近,就着遠遠的位置坐着守着。
看着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葉安然對薄靳煜道:“小叔,要不你先回去,你自己的傷也沒有好,最近也特别累,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兒等就行,他如果醒了,我就回去。”
薄靳煜低頭看着她,内心卻在歎息。
見過這麽大度的老公嗎?
老婆來看還不能遺忘的前男友,他還有忙前忙後,還得陪着守着~~
薄靳煜薄唇淡淡一勾,真想給自己頒發一個最大方老公獎。
“我陪着你吧,你一個人在這邊,如果莫先生出點狀況你也應對不來,這兒的院長是我的同學,還有一個科主任也是我的同學,有問題的話,我也能及時處理。”
“應該沒事吧?剛剛醫生也說了隻需要等他醒過來就行了。”
“那你怎麽不回家呢?”薄靳煜低低一笑,開口說了一句。
葉安然突然間聽到他這麽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心裏的鬼還是何原因,就總覺得他這話裏有話,不安地擡頭看他,卻見他嘴角薄唇微翹,笑意淡淺,還是一派的溫潤寵溺。
葉安然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可是心裏其實也還是慌。
這下子,更不知道要怎麽跟薄小叔說清楚這件事情了。
薄靳煜其實就是覺得自己心裏還是有點兒怨氣,雖然不舍得往安然身上撒吧,又覺得自己什麽也不說心裏憋屈呢?
所以就說了這麽一句,說完,自己先不舍得了。
看着她慌慌亂亂的模樣,輕輕一歎,在她的耳邊又喃喃地細語了一句:“其實,我一個人回去也是孤枕難眠,倒不如等小太太一起回去睡。”
葉安然臉上一紅,淡淡地捏了他的手心一下,示意他注意一點兒。
這兒好歹是病房,他幹嘛說這些話呢!
薄靳煜淡淡地笑了起來。
擡頭之際,正好看到床-上投來的目光。
莫世恪醒了。
醒來的第一眼,他即猜對了,也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