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回過頭來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耶律衍,他抱起耶律衍的上半身,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自己兄長被黑衣人襲擊,耶律齊,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這些事情,他從繼承的耶律衍的記憶中已經知道,可是現如今,在親眼看到這樣的畫面,他依舊是氣的渾身發抖,那該死的淩家,若不是淩家,他的大哥也不會半生都坐在輪椅之上。
“齊哥……”喜樂挽起的胳膊:“這些事情早已經過去了……”
耶律齊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繼而時空又開始轉換,京城大佛寺山下的紅葉林中。
在一顆大楓樹下,月夜穿着一身火紅色的衣袍,站在那裏。
他前面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耶律衍。
不過是短短兩個月之後,此時的耶律炎,與曾經在襄陽城頭大戰蠻夷的那個年少将軍,已經完全截然不同。
少年的意氣風發,從他的臉上退卻,而此刻,他的目光裏如一潭死水,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秋風瑟瑟,紅葉從樹上飄落下來,有一棵葉子落在了耶律衍的額頭上,耶律衍就像沒有知覺一般,絲毫不爲所動。
月夜伸出他修長的手指頭,澆那棵紅葉,從耶律衍的頭上拿了下來。
“阿衍,等明年你的腿好了,咱們一起去北境玩一玩怎麽樣?那你是你們耶律家發祥的地方,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看,你去過嗎?你是不是也沒去過,一起去好不好?”月夜顯然是在說一些寬慰耶律衍的話。
而耶律衍并沒有吱聲。
“阿衍,你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說話了,我跟你說話說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嗓子也要冒煙了,你能不能理我一下?”
“我們耶律家族的人,但凡死後,骨灰都會撒在北境的雪原之上,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回到那片土地上。”
耶律衍終于說話了,盡管他說的是這樣的話,但月夜并沒有說他這話不吉利,反而笑着說道:“那我死後,我的骨灰跟你的骨灰一起撒在雪原上,你覺得怎麽樣?你們那塊不會是不讓我這個外姓人把骨灰撒在那裏吧?”
聽了月夜這話,耶律衍的眸子動了一下。
他抿了抿嘴唇,再沒有說話。
不過月夜卻跌跌不休起來:“那咱們就說好了,等我死了之後,你把我的骨灰也撒到那邊去!”
耶律衍這才忍不住說道:“我肯定會比你先死。”
“這怎麽行?你要是死了,誰把我骨灰撒到北境去?不行,耶律衍我告訴你,你不能先死!”
月夜說着,十分鄭重的跳到耶律衍的跟前,跪在地上伸出兩隻手,捧住耶律衍的臉:“我們說好了!”
耶律衍的目光,現出一抹迤逦。
“原來,是這樣……”看到這,喜樂不小聲的驚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