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元錦皺了皺眉,推開房門。
隻見地中央,站着一個身穿紫色雲錦袍子的身影,背對着他。
一頭花白的長發,垂至腰間。
元錦看到這個背影,腳步不由的一滞。
“錦兒,你終于回來了。”
紫色袍子的男人回過頭來,看着元錦。
一雙深邃的眸子,讓人一眼望不見底。
元錦看着男人的眼睛,張了張口,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
“外公,您老人家身體安康。”
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康家家主康良。
也是康貴妃跟康侯的爹,元錦的外公。
二十年前,康良得了一場重病,于是讓兒子繼承了康侯的爵位,自己在京城外的雲山觀出家做了道士,成爲修行之人。
天天修仙食用丹藥,讓人稱他爲雲山真人,一直隐居在道觀中。
當然,這些隻是給外人看的表象。
别人不知道,元錦去明白的很。
康良這些年雖然表面在道觀隐居,過着與世無争,清心寡欲的生活。
可實際上,他根本還是沉迷于朝堂的紛争中,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權力。
康侯府表面是康侯當家,其實,一切命令,都是出自康良之口。
康侯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到道觀裏去,給康良請安,實際上,他是爲了跟康良彙報一切情況,并接受他的指示。
康良雖然是元錦的外公,可是,元錦一直跟他親近不起來。
而且,元錦也想到了一件事兒。
他之前服用奇寒草的事兒,是不是康良背後安排的?
他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元錦看着康良的眸子裏,閃着警覺的光。
元錦的表情,康良盡收眼底。
他微微一笑,并不在乎。
隻是問道:“錦兒,見到皇帝了?”
元錦點點頭:“是。”
康良又是一笑:“你出去這一趟,該看的也看了,該玩兒的也玩了,是時候收收心了。”
元錦抿了抿嘴唇:“外公,您說的收心,指的是什麽?”
康良眸子冷了一下:“錦兒,皇帝已經在爲你準備立太子的典禮了。以後,你就是大夏國的儲君,你應該正經起來,好玩兒的心思,可要收一收了!”
元錦沉了沉眸子,沒有說話。
短暫的沉默,讓康良擰起了眉頭:
“怎麽,錦兒,你不想做太子嗎?你可知道,如今你的太子之位,比之前元承,要穩固的多!”
“如果我不想做......”
元錦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一股淩厲的目光,朝他射來。
接着,康良更加陰冷的聲音想起來:
“糊塗話!康侯府這多年,運籌帷幄,不就是在等這一天嗎?全都是爲了你!你居然說出這等話!”
“讓我從小就食用奇寒草,這也是運籌帷幄嗎?”
元錦突然提高了音量。
康良微微一笑:“看來,你的病是徹底的好了。奇寒草的事兒,是白家那小子告訴你的?”
“沒錯,外公。看來,我猜的沒錯,您知道奇寒草的事兒!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