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如海在宮裏呆了三十多年,什麽伎倆沒見過,一看這饅頭,就知道是什麽回事了。
他臉色一沉,低聲喝道:“好你這個奴才,敢在雜家的眼皮子底下裝神弄鬼!”
小墩子早就蝦的渾身發抖,聽着藍如海的呵斥,連話都說不利索:“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藍如海冷聲說道:“小墩子,雜家看你是不想要你這條狗命了!”
小墩子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替皇後和淩家傳遞消息的事兒瞞不住藍如海的法眼,連忙磕頭:“想要狗命,想要狗命,奴才不想死!”
藍如海眼睛一眯,朝身後跟着的兩個小太監說道:“你們兩個牽着這隻小狗子,咱們找個清淨的的地兒好好的說道說道!”
那兩個小太監應聲答道:“是,師父!”說着,就上前來,一邊兒一個架住了小墩子,朝不遠處的一個偏殿走去。
小墩子也不掙紮,任憑兩人拖着往前走。
藍如海也背着手臂,跟在他們身後。
到了偏殿,兩個小太監把小墩子往地上一扔,趕忙去桌椅前把椅子上落的灰擦幹淨,請藍如海坐下。
小墩子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來。他連忙爬到藍如海身前,不停的磕頭:“藍師父,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藍師父饒奴才一命。”
小墩子自幼就淨身入宮,對宮裏生存的法則也是很了解。
在宮裏當差,服侍好主子是最基本的,還要懂得怎麽讨好上司。
這藍如海就是管着宮裏所有宦官的大太監,得罪了主子得死,得罪了這大太監,那也是必死無疑,可能還會死的更慘。所以,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跟大太監作對。
藍如海垂着眼皮子,看着地上頭如搗蒜的小墩子:“你也知道你該死?說吧,你剛剛送飯,都幹了些什麽?”
小墩子也是識時務,知道今天遇見藍如海,不是自己倒黴,就算藍如海可能早就派人盯着他的動作了,也不敢隐瞞,就把自己進去送信,皇後看到信的反應,這信裏的内容,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藍如海,還說了皇後讓他給淩正風帶話,說讓淩正風不能輕舉妄動。
唯獨省了張嬷嬷塞給他五百兩銀子的事兒。
藍如海伸出手指頭,在桌子上敲了敲:“讓你傳話,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兒,你對皇後和淩國公真是忠心啊,掉腦袋這樣的事兒都敢去做!”
小墩子一邊哆嗦一邊磕頭:“奴才不敢,奴才隻對皇上一人忠心!奴才該死,奴才隻是一時貪心,收了張嬷嬷的銀子,這才.......”
“混賬!”藍如海大喝一聲:“你這隻狗子好大的膽子,爲了點銀子,要壞大事兒你知道不?命都沒了,要銀子還有什麽用?”
小墩子哇的一聲哭了,趴在地上,把兩隻靴子都脫了下來,手忙腳亂的打開鞋底下的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