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青柔的臉蛋跟鼻尖都紅紅的,沐修心中憐愛之情又起,隻覺得自己是自己剛剛說錯了什麽話,惹的蘇青柔不高興,這會兒滿心都是負罪感。
沐修此時此刻心裏,有一種沖動,就是恨不得把蘇青柔給揉進懷裏,好好的安慰一番。
若是周圍沒有第三個人,沐修可能就那麽幹了。
但是,現在不但不但沐老夫人,喜樂長安都在,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仆人也是不老少,沐修怎麽能做那樣有失體統的事兒呢?
沐老夫人見沐修僵在那裏不知所措,心想,這孩子,也是讀書讀多了,跟女人搭話也不會說。
于是,沐老夫人就朝蘇青柔說道:
“青柔啊,你是不是擔心修兒去漠北呢?”
蘇青柔點頭:“老夫人,您說的沒錯,我一想到五……國公爺要去漠北,就十分的擔心。戰場可不比家裏,刀劍不長眼……”
蘇青柔說着,眼淚也快掉下來了。
見蘇青柔要哭了,沐修心裏更加着急了。
沐修這人,本來就是個不會讨女人歡心的。
再加上失魂症,之前的事兒不記得了,也想不起來跟蘇青柔之間的種種情義。
可見到蘇青柔傷心,沐修心裏可舍不得了,恨不得伸出手來,去幫她擦眼淚。
喜樂跟錢長安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會兒,他們這些個人,都應該回避,把空間留給蘇青柔跟沐修兩個人才好。
見沐修不知所措,喜樂隻好笑着打破甯靜:“娘,您别這樣了,您看,把沐大叔弄得都不知道該怎麽好了。”
錢長安也說:“是啊,娘,您不用那麽擔心。沐大叔跟我講過的,戰場雖然辛苦,可沐大叔是主帥,大多時候,隻坐在營帳裏運籌帷幄的指揮将士,并不用自己親自上戰場殺敵的!”
聽了錢長安這話,蘇青柔一顆揪緊的心才稍微好受點兒。
她把頭轉向沐修,小聲的問道:“是嗎?”
蘇青柔的聲音又輕又柔,十分的好聽,沐修聽着十分的舒服,不由的笑道:“長安說的沒錯,你就别擔心了。”
沐修說這話的時候,不知爲什麽,語氣也沒有那麽的生疏客氣,他覺得自己像是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妻子說的。
而沐修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來。
一個陽剛明媚的三月,在王家窩棚,喜樂家的老宅子院門口。
他身穿一身的粗麻短衣,蘇青柔也穿着帶補丁的粗布衣服。
她嬌小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裏,可人的臉頰上躺着淚水。
在他的胸口輕聲的低喃:“五哥,你一定要自己小心,注意身體,海上風大,也要把頭臉都給包好,以後,等皇帝大赦,你還得去考學呢!”
他憐愛的撫着她:“柔妹,你就别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是,家裏辛苦你了,喜樂還病着,好在長安是個懂事兒的孩子,能幫你不少……”
接着,兩個人又說了好些私房話,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他一邊跟同村的人往前走,一邊回頭跟她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