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棚裏,有六七個人。
在馬棚中央,許陶匠,許陶匠的老婆黃氏,加上他們的小兒子小瓦片,一家三口跪在地上。
黃氏跟小瓦片都吓的瑟瑟發抖,尤其是小瓦片,被吊在馬棚裏凍得一夜,這會兒眼看着要倒了。
周老财穿着厚厚的棉襖,站在一旁,身後還跟着老毛等三個惡仆。
“怎麽樣,老許,你可想清楚了嗎?給不給我燒玻璃?”
“周老财,我說過了,不給,就是不給!我跟喜樂姑娘已經說好了,這玻璃的陪方,是她的,我隻管替她燒,别人給多少錢,我都不會燒的!”
“老許,你也太倔了,你老婆兒子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周老财不要臉的威脅着。
許陶匠鄙夷的看了一眼周老财:“姓周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現在是濫用私刑!你别以爲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咱們大夏國還是有律法的!你有本事就把我們給殺了,不然,我出去就去報官,讓你去做大牢!”
許陶匠爲人耿直,不是那種油滑的人,被周老财強行綁了過來,還把他們關在馬棚裏凍了一夜,許陶匠簡直快氣炸了。
“姓許的,你怎麽這麽不識時務?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老爺好心好意把你給請來,你瞅瞅你對我家老爺是什麽态度?”
叫老毛的那個惡仆上去抽了許陶匠一個巴掌,惡狠狠的說道。
“呸!惡霸!”
黃氏跟許陶匠是一樣的脾氣,見男人被打了,氣得直罵。
老毛還想再抽黃氏一巴掌,這時候,又一個家丁跑過來:
“老爺,老爺,錢大有來了。”
錢大有本來在村裏不過是默默無聞,如今,跟着喜樂幹活,在村裏也長臉了。
一提錢大有,村裏人這會兒都知道,他是在喜樂家管大棚的。
周老财也不例外。
聽到錢大有的名字,周老财警覺起來:“他咋來了?”
這錢大有,現在可是喜樂那丫頭的得力愛将啊!
難不成,他派人去砸喜樂家大棚的事兒,被人知道了?
錢大有是受喜樂的指派過來鬧事兒的?
想到這兒,周老财又問了一句:“他帶了幾個人過來?”
周老财知道,喜樂家可是養了好幾個武功高強的打手,要是那些人都來了,周老财知道自己家這些個臭皮匠是頂不住的!
那家丁被周老财這麽一問,有點發愣:
“老爺,錢大有就一個人來的。而且,看那樣子好像是受傷了,眼睛上有一個那麽老大的黑眼圈,烏青烏青的,腦袋上還纏着紗布,好像是被誰給開瓢了。”
周老财兩隻小眼睛直轉,心想,錢大有還受傷了?
那來他這兒幹啥呢?
不過,聽說錢大有是自己來的,周老财頓時就不怕了。
既然人來了,周老财就決定見一下。
于是,周老财就吩咐家丁看好許陶匠一家,他出了馬棚,回堂屋去了。
沒多一會兒,家丁就領着錢大有過來了。
錢大有上來就給周老财行了個禮。
周老财眯着眼睛看了看錢大有,隻見錢大有果然受傷了,而且,這會兒臉色也不大好,好像很氣憤的樣子。
“大有啊,你來這兒有事兒啊?你的臉上,頭上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