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禦霆卻像是故意似的,擡起手輕輕地拿捏着她細緻的下巴,手指來回地輕輕摩擦着,英氣的劍眉挑了挑,“怎麽,你不願意啊?”
“不是……”她張了張嘴。
然而,真的回答不上來。
她能怎麽回答他。
願不願意都隻是在回答願不願意給寶寶做吃的,但是,這麽一來就等于承認了跟他之間存在寶寶……
瞧瞧大奸商這個文字遊戲,真的是絕了!
“那就好,如果你懶得做,那我可以幫着你。”司禦霆說完,滿意地收回手,繼續吃飯。
慕輕煙看着他,一臉地無語……誰說要跟你給寶寶做吃的……啊呸!不對,是誰說要跟他有小寶寶的?!
雖然吧,她已經給他生了兩寶寶了!
……
司禦霆的用藥,已經是一個完整的療程。這就代表着,他該換藥了。
所以,到了第二天,蘇由由就将第二個療程的藥,轉交給了慕輕煙。除了療效和所反應的症狀不同之外,這藥看着跟上次的無異,時間和用量也并無二般。
當天晚上,慕輕煙就用着老方式讓司禦霆喝了藥。
然而,翌日,司禦霆竟然出現了頭疼的症狀。
并且,比之前的頭痛顯得加劇了。
慕輕煙不禁有些心慌,“怎麽會呢?怎麽會還頭痛嗎?”
她情急之下便說了這句話。
而且,當時,她自己說完了自己也都沒有意識到,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可以說,從昨天司禦霆的第四次頭痛的晚上,她所說的到點就不痛的話,到這一天又說的這麽一句話,令司禦霆無法不去聯想更多。
然而,這麽想是一回事。司禦霆并沒有真的去想過慕輕煙會害他之類的……
畢竟,他想不到她那麽做的動機。
這天,跟昨天的情況一樣,司禦霆到了晚上八點鍾,頭痛停止了。慕輕煙心裏有些擔憂,可是,不想耽誤了用藥時間,繼續給司禦霆服藥……
隻是,又到了翌日,司禦霆依然出現了頭痛的症狀。
很顯然地,司禦霆對藥物的反應,已經從三天發作一次,變成了一天一次。
慕輕煙偷着時間,給韓以森打了電話。
可是,有一些事情,無論你在電話裏怎麽說,都不及當面談一談。所以,慕輕煙想了想,還是跟韓以森約了一個時間見面。
韓以森也在帝都,見面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慕輕煙在當天下午,謊稱是媽媽那邊打電話過來,讓她回家一趟看看寶寶,之後,離開了司園。
她和韓以森見面的地點,在帝都一家咖啡店的包廂裏。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抵達,按理說,也算是非常地隐秘了。
如果不被人跟蹤的話……
然而,還真的有人跟蹤她,這個人,還是司禦霆的人。
因此,韓以森出現之後,消息也傳達給了司禦霆。
那會兒,沒有人可以體會到司禦霆心頭的感覺,就好像……就好像自己的小貓咪,用了心頭血在喂養着,可是,怎麽都養不熟她,她還是會跑出去,還是會惦記着她的前主人,甚至可能會抛下他這個新主人,一去不複返。
頓時的,司禦霆就不覺得頭疼了。
因爲心尖上的疼痛,淹沒過了頭痛的感覺,叫他嘗到了一種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然而,他還是選擇站在原地,等着她回來。
因爲隻有如此,他才能夠說服自己,她并不是想要丢棄他。
而這樣的等待,就成爲了心頭的煎熬,每分每秒都仿佛在刀尖上行走,一步一疼。
此時。
咖啡廳的包廂裏。
“……阿森,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慕輕煙将司禦霆的症狀詳細地告訴了韓以森。
韓以森眸子沉了沉,說道:“他這個情況,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了,藥物是肯定沒有問題的,但是,我想,他的第一個療程應該是沒有足夠。”
慕輕煙蹙着眉,聽得不是很明白。
韓以森見她一副深度疑惑的模樣,緊鎖的秀眉,充滿了擔憂,忍不住地一笑,“小煙,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想,你是真的放不下司禦霆了。”
他說着,無奈,藏着一絲……還是放不下的苦澀。
慕輕煙回過神,皺眉看着他,“你、你胡說什麽……怎麽說都是人命關天的嘛,誰知道司禦霆頭痛之後還得經曆什麽!!”
“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讓他死的。”韓以森想了想,從自己帶過來的包包裏,取出了小小的一瓶藥,“雖然我知道說了你也不會懂,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司禦霆的第一個療程,其實,主要是我想要從他的大腦裏,毒死當初移植到他大腦裏的記憶種子。”
當初,對于記憶種子的事情,夜玲珑可謂是計劃周全。即使沒有他,也有别的醫生研究成功。
所以,韓以森覺得,倒不如由他來親自動手,卻絕對不能真的讓夜玲珑奸計得逞。否則,遺忘了慕輕煙的司禦霆,真正的轉移了情感,情況早就比現在嚴重得多了……
如不出預料,夜玲珑真的會取代慕輕煙,成爲司禦霆身邊關系最親密的女人。
當然,之前下定決心那麽做,是韓以森絕對沒有料到後來慕輕煙也會出事,甚至也将司禦霆遺忘了。
他當時那麽想,真的隻是害怕失去司禦霆,慕輕煙會傷心會痛苦,而他不希望她如此。如果一早就料到了後來發生的催眠和失憶……
自私一點地說,就讓司禦霆徹底地屬于夜玲珑了,讓慕輕煙與他再也沒有交集了,不也挺好的?
因此,隻能說,人算不比天算。
韓以森當年已經伸出了援手,司禦霆也沒有跟夜玲珑有染,看在雙胞胎的面子上,韓以森還是要收拾這個爛攤子的。
“哦……阿森你的意思是,司禦霆腦子裏的記憶種子有可能沒有清楚幹淨,所以,即使進入了第二個療程,他也會出現頭痛,這可能不再是藥物的作用,而是記憶種子在反噬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