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煙苦澀一笑,“我和司禦霆……也該做一個了結了。”
封淩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你上次說的話,我明白。隻是,現在阿姨這個情緒,還有你的情況……”
她擡眸看着他,神色認真,“彥哥,我……無法給你想要的。”
封淩彥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也沒想要什麽,隻是,一個權宜之策,有的時候是很必要的。”
慕輕煙思索着,“所以……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知道,這次是真的躲不過。
而且,想要跟司禦霆徹底結束,就要用這樣決絕的方式。
這不隻是爲了讓司禦霆死心,也爲了……讓她自己徹底死心。
“我明白。”封淩彥點點頭,“先訂婚,至于結婚,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一起拖着。從小到大,我什麽事情不幫你?”
慕輕煙看着他,無言以對。
這話,确實……
小時候,她跟着她爸爸一塊兒去當時的市長家裏做客,封淩彥和封家爺爺也去了。
她貪玩,把市長家一個古董花瓶打破了。
最後,是封淩彥替她背的黑鍋,回去了之後,他還被他爺爺給胖揍了一頓。當時她年紀很小,有些怕怕的,愣是任由他把黑鍋背了……
她怔了怔,好半晌,緩緩地開口,“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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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當天晚上順道給你做的肌膚恢複手術了。就等着時間久一點,傷口都會恢複的。訂婚的話……就不能保證了,但是,等你以後結婚了,肯定讓你做一個完美的新娘。”韓以森說道。
慕輕煙默默地瞪了他一眼,“我和封淩彥,不會結婚。”
“不一定啊,而且,讓我說的是你結婚,也沒說一定是跟彥哥結婚。”
“這些天,辛苦你了。”
因爲她親媽還在生氣,這兩天根本沒來看她,頗有“斷絕”關系的架勢。
“吃完飯,你給阿姨打個電話。我昨天看到她在樓下……我聽護士說,等你睡了她才來一整夜一整夜的守着你的。我看啊,她這次是真的被你吓壞了。”
慕輕煙低頭,眸子微黯。
“這次,我是真的傷了她的心吧。”
明知道她最擔心自己,可是,爲了一個男人,她赴死都不在乎……
韓以森一笑,“你啊,你自己知道就好。”
慕輕煙抿唇,輕歎一聲,“也好,該給她一個交代,也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她掀開了被子起身。
“你幹嘛?”
“我出去走走。”
“你還真不安分……我陪你去。”韓以森連忙上前搭把手。
慕輕煙笑着推開了他的手,“我沒那麽嬌,走吧。”她穿着寬寬的病号服,住院的第四天,她第一次踏出病房的門。
一出門,被吓了一跳。
兵哥哥在守着。
“這個……這個是怎麽回事啊?”
韓以森嗤的一笑,“原來彥哥和阿姨都沒跟你說啊?”
“說什麽?”
兩個人一邊聊着,一邊往樓下走。
原來是這樣的,司禦霆的人,已經撤了。爲什麽會撤了,韓以森吞吞吐吐的沒說,可是,這在慕輕煙理解裏,司禦霆自己也難以面對他自己做過的事情吧。
所以,意識到了,兩個人已經走到終點了,不可扭轉的終點。
“所以,你現在裏裏外外的人守着的,一批是從封家老部隊背景裏跳出來的兵,例外就是你們陳局派過來的經常,穿着便衣溜達着呢,我想着,這是阿姨的意思,聽說,得一直到你跟彥哥訂婚完……”
慕輕煙沉默地聽着,良久,她才說道:“那麽,是不是誰來看我,都得有個通行證才行?”
“是這樣的。”韓以森看着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有你那個閨蜜,陳貞茹,也被例外拒往來戶了。我問了阿姨,她說,似乎自從這個陳貞茹出現開始,你就各種莫名其妙地出事。”
慕輕煙沉默着。
她媽媽能猜到嗎?
她不覺得,别的不說,她媽媽還真的沒有這個推測猜疑的頭腦,或許……那是封淩彥的意思吧!
“當然,最先擋下的,就是司禦霆的人。”
對此,慕輕煙更是沒說什麽。
既然選擇了結束,那麽就放下一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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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司園。
金鷹帶來的新消息,“老大,聽說……慕警官重傷住院了。”
司禦霆緩緩地擡起頭,竟然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前幾天,我們派去的人,被引開了。慕警官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查出來的入院記錄,正好是那天晚上。”
司禦霆連忙站了起來,匆匆地就說道:“我去一趟醫院!”
“老大,你先别沖動,先等我說完。”金鷹連忙攔下了他,“今天下午的事情了,所以,小蘇過去看了,卻被攔了下來。”
“攔下來?什麽人?”
“你忘了嗎?之後的一天,你丈母娘還有陳局那邊,一同讓你将我們的人撤回,你不好駁你丈母娘,讓陳局安排了一些精英過去,這事原本以爲就這樣了,可是,今天才知道慕警官住院了,這事情,瞞得還挺嚴實的,你覺得,這是爲什麽?”
司禦霆藍眸低垂,眸光黯淡。
他菲薄的唇,抿了抿,“不想讓我知道。”
“這事要杜絕你以及你的一切相關人員,我想,這次你丈母娘可能要有什麽動作了,畢竟,慕警官這接二連三的陷入危險……”金鷹擰着眉頭說道:“查到的消息說,還有封家安排的軍人也守着。”
司禦霆怔了怔,緩緩地撅唇,說道:“你說……封家?”
金鷹點點頭,“并且,據了解,封淩彥除了上下班,每天都往醫院裏跑。”
“不行,我得去一趟醫院。”
金鷹還是攔着他,“老大,進不去的。除非你想硬來,或者你學習李亞朵,換一副容貌。我想,聽說出入都不能戴口罩,很顯然這是‘清人’,第一個要清的,肯定就是您!”
“讓開!”司禦霆推開了他,大步地走了出去,“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