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煙是身心都瞬間疲憊了……
有一種一瞬間所有的期望都被否決掉的絕望感,将耳釘裝回了錦盒,沒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司禦霆在浴室吹好了頭發,穿着睡袍出來的時候,見她靜好地沉睡。耳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勾了勾唇,走了過去,低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我的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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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裏嵩很有心事。
他看着躺在沙發上舉着兩枚惡魔之餌把玩着的少爺,他覺得心底有些話,越來越膨脹,脹得他都要藏不住了。
“少爺,您……這是何必呢!”
對着燈光,司禦霆細細地比較着兩枚耳釘。
終于,他算是想明白了。
真正的惡魔之餌的鑽石上,能夠映出裏面一枚“耳釘”圖案,很細小,很精緻,但是,也很清晰。
可是,她爲什麽會突然想起這個?
難道是……夢?
他想起來,那天晚上她問他要看惡魔之餌的時候,她就很明顯地從夢裏驚醒。
這該是他們的定情之物,縱然不知何故不在她的手上了,但是,也總不至于成爲她的噩夢。
難道他曾經以爲是美好的東西,都已經被她厭棄了嗎?
包括……他自己。
“長裏,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讓任何會使她離開我的可能性存在。”
如果想起他,他就會失去她,那麽,他甯願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想起他!
長裏嵩輕歎。
哎。
可是,慕小姐遲早會想起來一切……
被欺騙來的愛情,在謊言之中,隻會決裂得更深,更破碎。
少爺……
您也會因此被傷得更深!
隻是,這些話,長裏嵩知道,他的這位少爺不會聽得進去。
因爲這個孩子,從小到大,都習慣而霸道地将所有東西區分成兩種。
他想要的。
和他不想要的。
他想要的,他會不計代價地去得到。
可是,惡魔的愛情,一生隻有一次,如果失去了,惡魔終将心痛一生。
這五年來,長裏嵩一直想勸阻司禦霆回國,可是,他依然是回來了……
長裏嵩一直都想要做一個壁上觀者,坐看一切發展。隻是,從五年前到現在,他始終都覺得,在這場愛情裏,他家少爺愛得太深,太重。
然而,慕輕煙那個女孩,根本付不出同等的愛情,也許,這一步走到最後,她仍然隻會像五年前一樣……
再次深深地傷害了少爺。
“可是,少爺……如果到了最後,如果她想起來,她還是不要您,您又該如何?”
又該如何……
長裏的話,就像是一個重錘,錘擊在司禦霆的心扉上,一次一下,痛入骨髓深處。
他将耳釘交給了長裏,瓷白好看的手,端過了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酒液,從喉嚨裏,蔓延、徜徉……
從喉嚨之間,彌漫的火辣感,十分地帶勁。
一如他已醉的情,品盡了所有的味道,隻剩瘋狂。
他将酒杯放下,臨走丢下一句偏執決然的話:
“愛上她,我早已無路可退。”
既是不顧後果的愛情,那又何必去想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