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頭意思是,假如是顧青璃自己不回來,蕭雲景也不要強求。
蕭雲景隻回看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沒有點頭,隻淡淡道:“爹就放心吧,不管如何,兒子都要尋找璃兒。”
蕭老頭隻歎息一聲,揮手讓他走。
老三自從娶了媳婦兒,心思也變了,全然在她身上。
女人固然重要,但還沒有重要到把自己賭上去。
如今大好的時機,應該準備就緒。
“老頭子,你怎這麽跟老三說話。”蔣氏看着削瘦不少,憔悴不少,又很落寞的蕭雲景,心裏難受不已。
蕭老頭瞥一眼蕭雲景的背影,他有些怒意道:“婦人之見,他一心都在一個女人身上,怎不想想自己,還有那未死的仇人。”
大仇未報,一心隻有兒女情長,他們這些年的隐忍不是白費力氣了麽。
當年他妹妹的犧牲不是白犧牲了麽?
蠢貨!!
蔣氏被怼得啞口無言,是啊,他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麽。
老三已經走到這一步,要是在短時間内找到老三媳婦兒還好,如是一直這麽找下去,誤了時機,那豈不是功虧一篑。
蔣氏長長的歎了口氣。
希望這次老三能将老三媳婦兒找回來吧。
紅葉山莊裏,清塵看着手裏剛得到的消息。
顧青璃失蹤已經快一個月了。
這怎麽可能,那死女人連他都抓不住,怎麽失蹤了?
“暗一。”
“公子有何吩咐!”暗一跳出來。
“你讓人去查一下那死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最好在蕭雲景之前找到她,活的抓不回,死的也要帶回來。”
清塵臉上早已經沒有了溫潤如玉的樣子,一臉的憤恨和瘋狂。
暗一看到自家主子這神情,打個寒顫,他拱手道:“是,公子。”
公子之前多稀罕那女人,現在就有多恨那女人,公子的大事本來沒有這麽快起事的,爲了那女人,公子不管不顧了。
想到公子的手段,暗一背皮一麻。
公子當年還小,被現任莊主夫人,也就是公子的繼母哄騙了去,廢了雙腿。
公子回來後,将那人擄來,以十倍還之。
如今那女人還在公子的暗牢裏關押着,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公子無事的時候便去折磨一番。
不過,那女人是自作自受,活該的。
可那顧青璃一個已嫁做人婦的女人,又是公子的救命恩人,暗一想不明白公子爲何如此執着。
暗一搖搖頭,他們是越來越看不懂公子了,變得與以前判若兩人。
隻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聽命行事就是,還沒有那個資格去置喙主子。
祈陽郡,楚衍今日起程回京,這次赈災,以二十萬兩白銀完美的完成任務。
大年将至,皇帝召他回京。
楚衍知道,此次回京,怕是血雨腥風啊。
此次立了大功,他廢物王爺的名頭從此拔除,嶄露出他的雄才,楚雄根本就不希望他能活着回到京城。
回京之路遙遠,天氣又惡劣,發生個什麽意外,再正常不過了。
“我們走吧。”
楚衍看一眼跟着自己的這些人,希望他們都能活着回到京城。
衆人滿腹心思的跟着楚衍走了,都知道,這一趟,想平安回到京城,難于上青天。
京城,皇宮,楚雄看着一張奏折,他火冒三丈。
原來那奏折是雲二上奏的,上書内容便是北境郡從此獨立出去,不再受大乾國的管制。
如果不服,那來戰。
這樣的奏折,下面的人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扣下,第一時間到了皇帝的面前。
這樣挑釁十足的折子,把楚雄氣得半死,連忙下了聖旨,讓燕山關将領領五萬軍隊過去圍剿北境那群叛逆。
聖旨下達的當天,便有吏部官員快馬加鞭送往燕山關。
禦書房裏,楚雄揉着太陽穴,剛剛才發現,燕山關的将軍已經換了人,一個叫蕭雲景的人。
這些日子,燕山關一直平靜得很,平靜的不正常。
往常,不時有折子上報,西辰國又來作妖了。
這差不多半年時間沒有見到有燕山關的折子,唯一的是,兩個多月前,燕山關原梁将軍徇職,由蕭雲景暫代将軍之職。
之後他也下達了聖旨,正式命蕭雲景爲燕山關大将軍一職,官居三品。
楚雄越想越不對勁,姓蕭?
十一年前,燕山關的将軍不是蕭大将軍府的蕭策任職的麽,後來急匆匆遞交了辭呈。
那時,他剛登基,正是接手屬于自己的政權的時候,這種送上門來的兵權他當即就收了。
再後來,蕭家便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但,蕭家是老九的外家,而蕭貴妃在二十一年前住的宮殿毀于一場大火。
蕭貴妃和老九也死于那場大火。
後來,他權力差不多都掌握在手上之後,才把前朝今朝之上發生過,覺得有疑點的事情,都讓暗衛們一一去查過。
蕭家突然間消失,不止讓大家不明究裏,就是他也覺得蹊跷。
而且,之後據有人說起,蕭策的小兒子酷似先皇。
蕭家一家已經消失在京城,他也派人多方查過,沒有查到他們的行蹤,後來便不了了之。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蕭雲景,很可疑。
當下,楚雄将前首輔,蔣老爺子宣進了宮。
蔣老爺子匆匆跟着傳旨太監來到皇宮,皇帝的禦書房。
“老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蔣老爺子進去便恭敬的行跪拜大禮。
“老爺子請起。”
楚雄走下來,親自将蔣老爺子攙起。
“謝皇上。”
“賜坐。”
楚雄朝劉德勝喊道。
劉德勝趕緊給蔣老爺子搬把椅子來。
“多謝!”
蔣老爺子客氣的朝劉德勝謝道,又謝過楚雄後,他才落坐。
楚雄已經坐回他的座位,面無表情的看着蔣老爺子。
蔣老爺子低着頭等着皇帝問話,他可不會皇帝有那個閑心叫他來聊天。
如今他一介白身,從不過問朝堂之事,皇帝召他前來,說實話,他心裏也沒有底。
這當今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心思不是常人能揣度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