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平時就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看人都是從門縫裏看的,這下秀才,怕這童生都要被撸了吧!”劉氏隔壁的牛氏幸災樂禍的說道,她平時和劉氏最不對付,這當口還不趁機落井下石下?
劉氏一邊看着和大兒子和小秦氏扭打在一起,一邊又聽着那譏諷的話,她終是受不了了,她大吼一聲:“你們都給老娘閉嘴,老娘家裏的事情關你們屁事。”
“喲,這會子知道是你們家裏的事,關别人屁事,那别人家裏的事就跟你有關系?”牛氏怼回去。
牛氏家算是村裏比較貧困的人戶,天天被劉氏各種看不起,到處說她家。
那張破嘴跟以前的張巧嘴有得一拼。
她看一眼站在陰涼處的顧青璃一家,她嘴角翹起,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當初村長說買荒地種藥材,她硬是回娘家借來五兩銀子加自己的積蓄買了五畝荒地,如今那五畝地的藥村長得那個水靈,隻要熬到收成的時候,保準能賣不少銀子。
哼!明年她家的娃一樣可以上私塾。
這些還得感謝顧青璃和村長他們,不然她家這輩子想翻身那是不可能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想到這裏,牛氏揚起下巴瞧着氣得快昏厥過去的劉氏。
“你~”劉氏氣急,她紅着眼像隻發瘋的母牛朝牛氏撞去。
旁邊看熱鬧的村民見劉氏居然要動手,有兩人眼疾手快的拉一下牛氏。
“撲通!”劉氏一下失去目标,又刹不住車,直接撲在地上,撲個狗啃屎。
牛氏愣了一下子,朝那兩人說聲謝謝後,怒視着撲在地上的劉氏,這老虔婆罵不赢還要動手。
“啊~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啊……”
劉氏翻身坐起,雙手拍地,張口便嚎,可剛嚎了一句便戛然而止,兩眼死死的盯着來人。
“大熱天的,你們不怕熱,在這裏鬧什麽鬧?”來人正是顧長安,他吼一聲,示意兩個兒子把扭打在一起的陳大郎兩口子給拉開。
然後掃視一圈衆人,“你們就這樣看着他們打,要是出了人命看你們還能看戲不?全去縣衙領闆子。”
說到領闆子衆人吐吐舌頭。
“誰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顧長安問。
村民面面相觑,他們出來的時候都打起來了的。
也隻是聽陳大郎說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親眼看見,他們可不會亂說。
平時亂嚼幾下舌根無傷大雅,但在村長面前可不敢無憑無據的亂說。
人家當事人還在這裏呢。
見大家都不知道的樣子,顧長安看向顧青璃:“小璃,你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麽?”
顧青璃肯定不會把事情朝自己身上攬,她朝陳大郎兩口子努努嘴:“二爺爺,他們倆是當事人,這事情他們最清楚,問他們吧。”
說完,她朝蔣氏幾個示意一下,然後回去了,也沒了去乘涼的心思。
今天這事情算她倒黴,那陳大郎被無情當衆踩在腳下,算扯平了。
下次再口不擇言的亂噴,那她可不會手軟的。
顧長安蹙下眉,看着陳大郎和小秦氏,兩人臉上都是抓痕,身上的衣衫抓扯得快衣不蔽體了。
他揮揮手讓大家都散了,沉着臉帶着劉氏幾人來到劉氏家裏,陳大郎才把這事情說清楚。
顧長安氣得不知道怎麽說的好,怪不得人家小璃什麽也沒有說,就回了。
這事情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嗎。
小秦氏做出這種有損婦道的事情,村子裏是容不下她了。
留下來必定會影響陳二郎的仕途。
馬上就到了縣試了,不能讓小秦氏誤了陳二郎。
他做爲一村之長,考慮多的是整個村子的名聲以及榮譽。
當着顧長安的面,小秦氏也沒有哭鬧,任陳大郎給她一紙休書。
從此一别兩寬。
之後的事情顧青璃沒有關注,隻是在第二天聽說小秦氏去找了顧青明,被雲氏給打了出來。
之後小秦氏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不過小秦氏和顧青明的事情在村裏還是傳了出來。
但日子一久也沒有人再提起那些事情了。
之後顧青璃倒是碰見過陳二郎,陳二郎眼裏隻有對她容貌的驚豔,沒有了關于她的記憶更沒有那種癡迷。
不過人也變得陰郁不堪,與以前那個俊秀書生判若兩人。
顧青璃想隻要這瘋批不來糾纏她,變成什麽樣子她都不會放心上。
六月一過完,七月便是每年一次的縣試,也就是過了童生試的可以參加這次縣試,考中者那便是秀才老爺。
見了縣令大人不用下跪、不用再交賦稅、可以自己辦私塾……脫離了泥腿子的秀才老爺。
私塾也就放了假。
蕭寒年紀還小,想過兩年去參加縣試。
所以五隻不上學後,像被放出籠子的鳥兒,天天朝山上跑,打獵挖草藥,一天下來收獲不菲。
顧青璃就真的沒有出去過,天天在家就伺弄她的莊稼,她也把紅薯的事情給顧長安說過,也讓他來看了。
隻是她種的也不多,表明那一畝到時可以分給村裏人一些紅薯做種子。
當然是拿銀子來買。
“小璃,你是說這個紅薯的産量很高?”顧長安看着那長得茂盛的紅薯問。
“嗯,二爺爺,這一截藤上可以結三四個不等,每個紅薯大小不一,有的幾兩重,有的一兩斤重,就看土地肥不肥沃。”顧青璃指着扡插那截紅薯藤發出來的那些藤說,還跟顧長安比劃着那截紅薯藤的長短,以及每截扡插的距離,和成熟後紅薯的大小。
以及怎麽吃,還可以做些什麽等。
顧長安聽得心裏直沸騰,這一畝地的話,收上千斤是沒有問題的,那樣每家人的口糧根本就不再是問題了。
“小璃啊,你真的是個好孩子,一有好東西就想着村裏人。”顧長安很是感動,他眨巴下那雙老眼。
當了二十幾年的村長,村裏就沒有出過像小璃這樣無私的孩子。
哪個有了好東西不是捂得緊緊的,生怕哪個得了去,怎會這般不求回報的拿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