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允小将軍出門了,小将軍這幾日出過三回門,去别院附近的街上轉了轉,”管事的哈着腰,跟護國公禀道:“小将軍沒買東西,隻站在街上往帝宮的方向望了很久。”
莫良緣要進宮了,嚴冬盡往帝宮張望,這也情有可原,護國公看着管事的道:“他沒有出城,也沒有跟你們打聽出城的事?”
“沒有,”管事的馬上就道。
護國公微點一下頭,揮手讓管事的退下。
管事的退出書房,扭頭看一眼從身後書房門窗中透出來的燈光,管事的籲了一口氣,府裏的四小姐就要入宮爲後了,整個護國公府張燈結彩,從主子到奴仆從臉上看都是喜氣洋洋的,可管事的就是覺着心慌,真要是喜事盈門,主子爺盯着嚴小郎君做什麽?難不成那小郎君還能毀了四小姐進宮爲後的事?
“主子,傅家來了兩個人,急着見主子,”管事的還沒進院,就聽一個從自個兒身邊匆匆跑過,站在了書房門前的小仆童從門裏禀道。
“讓他進來,”護國公的聲音從門裏傳出。
管事的沒敢多待,加快腳步出了庭院,迎面就看見一個穿着深褐長衫,師爺模樣的中年人站在雪地裏,這師爺的身後還站着一個人,大氅的罩頭低垂,讓管事的看不清這人的臉。師爺見管事的看自己,也不由得多看了管事的幾眼,将管事的唬得慌忙低頭。
兩個來客不多時就被小仆童領進了庭院,管事的卻又被一個在老太君跟前伺候的嬷嬷攔住了去路,道:“老太君要見你。”
管事的跟着這個嬷嬷又往老太君住的正院走,心裏的猜疑就更重了,怎麽老太君也操心嚴小郎君的事?
護國公的書房裏,來客脫了大氅,護國公這才看清來人竟然是大學士傅庸,護國公這才站起身,低聲叫傅大學士的字道:“原來是鏡堂。”
傅庸沖護國公行了一禮,跟着傅庸來的師爺自動退出書房,護國公也将門外的仆從都譴走了,兩人這才隔着一張小幾坐下,護國公親自替傅庸倒了一杯熱茶,道:“鏡堂爲何深夜前來?”
傅庸端起青釉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宮裏傳出消息,幾位貴妃娘娘又鬧了一場。”
護國公沒說話,若是龍息宮真的出事,他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還有一樁事就是,睿王爺如今行蹤不明了,”傅庸放下茶杯,看着護國公道:“他奉旨巡邊,如今突然下落不明,公爺你看?”
睿王李祯是興元帝三子,興元帝未立太子,也沒見皇帝對哪位皇子有過偏愛,但三皇子李祯無疑是最得興元帝重用的一個皇子,年初時這位三皇子自請巡邊,現在莫傅兩家通過傅妃娘娘的手,扣下了興元帝诏李祯回京的诏書,這位皇子殿下卻失蹤了,這事情就蹊跷了。
“若是三殿下此時回京,”傅庸道:“聖上已經駕崩之事,怕是瞞不住了。”
奉旨巡邊的皇子回京,皇帝就是身體再不好,也要見上一面的,否則豈不是在擔上漠視江山社稷的名聲?
“那你的意思是?”護國公問。
“是不是提早讓府上四小姐入宮?”傅大學士将聲音又壓低了一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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