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雲幾個人要跟,被帶隊的一個侍衛長攔下,小聲道:“國公爺有令,我等不必進院。”
護國公的話誰敢不聽,跟着莫良緣過來的丫鬟婆子們都低頭站在了圍牆的檐下,隻秀雲似是不死心,掂腳抻頭看往門裏走的莫良緣。若是莫良緣叫她,那她跟着進别院,就不算違了護國公的命令了,隻可惜莫良緣頭也不回,走得飛快,眨眼的工夫人就進了别院的門裏,繞過門院的照壁就不見了人影,秀雲這才死了心,乖乖地去了牆檐站着。
别院是四進的院落,有小厮給莫良緣帶路,将莫良緣帶到了最後一進的院前,也不說話,替莫良緣推開了院門,就低頭退到了一邊。
莫良緣進院,小厮又“吱呀”一聲,将院門複又關上了。
“誰?”屋門虛掩的屋裏,傳出聲音,低沉壓抑,帶着主人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狠戾。
莫良緣的腳步一頓。
嚴冬盡推門出屋,看見院中站着的人後,腳步随即也停住了。
記憶中的人,一身的血污,被長長的雕翎箭穿透身體,這會兒卻又好端端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玉面玄衣,長身而立,看過了這個人英雄末路時的樣子,再看這個人正當少年時的模樣,眼淚從莫良緣的眼中奪眶而出。
嚴冬盡已有一年末見莫良緣,莫良緣生長于邊關之地,邊地女子性烈如火的多,溫婉如水的少,莫良緣就是個個性張揚,容貌豔麗,衣着打扮也豔麗的姑娘,今日莫良緣身披的白狐裘下,一襲水紅的衣裙,仍是豔麗顔色,人卻不再豔麗,如同鮮花褪去了顔色,蒼白的可怕。
“怎麽,怎麽哭了?”難得地說話有了結巴,嚴冬盡快步走出屋門,兩步就下了廊下的台階,到了莫良緣的面前,“被人欺負,受委屈了?”
莫良緣抹一下眼睛,小聲道:“你就不問我入宮的事?”
嚴冬盡頓時就沉默了。
莫良緣往屋中走,她祖父隻會命人将這座别院死死的圍住,但不會命人聽她和嚴冬盡說話,畢竟隻是人不跑,說再多的情話,說再感天動地的海誓山盟,都不會傷到莫家分毫,他又何必在意?
嚴冬盡跟着莫良緣進屋,眼見着雪被風吹進屋裏,猶豫了一下後,嚴冬盡關上了屋門。
莫良緣掃一眼這間屋,一桌四椅再加一張木床,一隻卷了邊的破炭盆,除這六樣之外,屋中再無他物。
嚴冬盡走到莫良緣跟前,擡手替莫良緣撣一下發間的落雪。
嚴冬盡的動作小心翼翼,讓莫良緣的雙眼又是泛酸,深吸了一口氣,莫良緣也不擡眼看嚴冬盡,問道:“我祖父昨天與你說了什麽?”
嚴冬盡替莫良緣撣雪的手一僵,往後退了一步。
“他與你說了什麽?”莫良緣問。
嚴冬盡說了四個字:“聖命難違。”
莫良緣笑了起來,笑容也不複嚴冬盡記憶裏的明媚。
“小姐,”嚴冬盡喊莫良緣。
莫良緣擡手就掩住了嚴冬盡的嘴,眼中隐有淚光的道:“冬盡,你聽我說。”
給讀者的話:
寶寶們,(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