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讨皇帝的歡心,所以莫家又棄了她一次,有曾祖母帶着家中女眷親自守在床前,天下人誰能想到當朝的太後不是病死,是被殺的?保全了皇帝的孝名,又讨好了皇帝,爲家族再謀一個前程,莫家多好的打算啊。
畢竟是活過一世,見了腥風血雨的人,莫良緣的眼神看起來太平淡,這可不是一個被父兄寵壞的姑娘家應該有的眼神,老太君手捏一下坐椅的扶手,低聲問莫良緣道:“四丫頭,你這是怎麽了?”
莫良緣擡一下眼,道:“我與嚴冬盡的婚約怎麽辦?這要是傳出去,我莫良緣棄夫另嫁,我還要不要活了?少不得尋一根繩子吊死。”
聽莫良緣是要操心這事兒,老太君的心莫名的就是一寬,這丫頭隻要想着當皇後就行,其他的事那都不是事。
“什麽樣的婚約能大過聖上的诏書?”老太君又拉住了莫良緣的手,笑道:“你與嚴家小郎君的事,本就是你父親糊塗。”
嚴冬盡的父親是莫望北手下的副将,戰死在沙場上,嚴母傷心之下,不過一年就與世長辭,那時嚴冬盡不過四歲,被莫望北養在了身邊,這一養就是十幾年,到了去年莫家派人接莫良緣上京之時,更是爲莫良緣和嚴冬盡訂下了婚約。莫良緣現在能理解父親當年的苦心了,她就是個被寵壞的人,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嚴冬盡能像父兄一樣寵她,愛她,讓着她,天下間哪裏再找一個這樣的男子去?
“我莫家的小姐哪能嫁一個被宗族遺棄之人?”老太君拉着莫良緣的手溫言道:“再覺得那小郎君好,收爲義子就頂到天了,将家中貴女下嫁?你爹爹糊塗了!那婚約,說到哪裏都隻是一場兒戲,沒人會當真的,最多就是你父親的一句笑言。”
一紙紙約,就一隻一句笑言?
莫良緣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曾祖母,颠倒黑白莫不過如此了。
“我要見見嚴冬盡,”莫良緣開口道。
“什麽?”老太君明顯又是一愣。
“半個月前,是嚴冬盡送了父親給我的禮物過來,”莫良緣低聲道:“家裏沒人跟我說,可我知道這事兒。”
老太君面上不顯,心裏罵伺候莫良緣的丫鬟婆子們,怎麽就讓這丫頭知道嚴冬盡就要京城的事了?她再三叮囑了,這幫奴才竟然還是沒能瞞住這消息。
“老太君?”莫良緣喊老太君。
“丫頭啊,你是要當皇後的人了,見嚴小郎君幹什麽?”老太君道:“你祖父自會把話跟那小郎君說清楚,還是說,你與那小郎君之間有……”
“曾祖母!”莫良緣這會兒做了點女兒家羞惱的姿态來,将腳一跺,道:“您說什麽呢?”
“好好好,”老太君笑,“是曾祖母說錯了話。”
“有話些,我要當面與嚴冬盡說,”莫良緣認真道:“不能爲着我,讓他恨上了我爹爹,沒有成夫妻的緣份,我總歸是拿他當哥哥的。”
莫良緣的話聽着就是想當然,你都棄夫攀高枝去了,你還想着不讓人恨,要人家當你的哥哥?這都是多大的臉面,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丫頭果然是個蠢的,老太君看着莫良緣心裏暗道。
莫良緣指尖頂一下手心,這會兒嚴冬盡應該是被她的祖父,這一代的護國公爺莫潇給關起來了,她要帶着嚴冬盡走,隻要回到遼東軍中,那這個世上誰也傷不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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