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
“有印象嗎?”韓炎聖問她。
簡單點頭。
何止有印象,印象還很深呢!
簡單之所以今晚比誰都忙,全是托那幾個女生的福!
作爲呂澤鎬的助手,她的确是今晚的工作人員,但那幾個女生完全把她當服務員使喚,一會兒讓她幫忙拿這個糕點,一會說酒喝完了,讓她擡一箱過去,總之一直在不遺餘力地使喚她。
簡單也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饅頭,嚴詞拒絕她們無理的請求後,那幾個女生就開始說舉重隊的人好大的威風雲雲。
她不想讓大家誤會舉重隊,隻好忍氣吞聲,想着忍過這一晚就好了。
反正她也不是沒力氣做那些事,就當訓練了。
韓炎聖看着簡單不自覺皺起來的眉頭,道:“那幾個女生……是泳隊的。我剛才問了韓沐笙了,她說,她們那麽對你,是因爲……你跟我走的很近。”
簡單水潤的眸子一張,想到了韓炎聖幾次無數她的原因。
她遲疑着開口:“你該不是因爲看到她們使喚我,所以才故意不理我的吧?”
韓炎聖的手緊了緊,終于還是點頭,從鼻尖發出一聲“嗯”來。
簡單雙手叉腰,又好氣又好笑,還有點郁悶。
韓炎聖這人,連那種數學競賽都能拿獎的人,不用高考就直接被A大錄取的人,居然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
簡單氣惱地右手握拳,直接給了韓炎聖的胸口一擊。
韓炎聖雷打不動地立在那裏,眉頭都沒皺一下。
簡單力氣大,換成一般人早就吐血了,偏偏他受得住。
簡單沒好氣地說道:“韓炎聖,别人怎麽欺負我都沒有關系,怎麽使喚我,我也能忍,但是,我唯一不能忍的就是……你無視我。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在通知我不喜歡我之前,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說着說着,眼眶不由自主地變紅。
她可以接受韓炎聖不喜歡她,隻要韓炎聖通知她一句,她保管不會再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可是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她不希望韓炎聖不理她。
即便是爲了她好。
韓炎聖看着簡單紅通通的眼睛,心裏頓時酸澀難耐。
他雙手一伸,把簡單緊緊抱在懷裏,緊到他都想跟她砌爲一體,這樣他們就永遠不會分開。
“我錯了……”他拍着簡單的背,道:“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應該直接找到那幫人,叫她們别找你麻煩的……”
簡單哼哼唧唧,沒應答韓炎聖的話。
她其實知道韓炎聖的做法沒有錯,而且非常有效。可她甯願背千夫指,也不願意看到他刻意的疏遠。
“而且。”韓炎聖頓了頓,語氣又沉又穩:“我不會不喜歡你,永遠不會。就算下地獄,我也要帶着你一起受罪!”
簡單從韓炎聖的胸口擡起頭來,淚眼汪汪。
她道:“下地獄的話……還是不要帶我了。”
韓炎聖:“……”
聯誼之夜到了最後,氣氛越嗨。
其中以泳隊的劉/青峰拿話筒唱了一首老掉牙卻無比經典的KTV必點歌曲:《死了都要愛》爲最高潮。
在犀利難聽的歌聲中,幾個泳隊的女生被帶到了廁所隔間。
韓沐笙手裏拿着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木棍,一下一下地拍着她自己的右手,握住又松開,發出“嘭嘭嘭”的聲音,怪吓人的。
“師姐……你這是做什麽呀?”幾個女生面面相觑。
韓沐笙冷笑一聲,“噗”一下吐掉了嘴裏的棒棒糖棍兒,嘲諷地問道:“你們是蠢豬嗎?這麽明顯都看不出來?教訓你們啊!”
幾個女生脊背一寒。
“我們做錯了什麽……”
“師姐你不能這麽做!你就不怕會被退隊嗎?”
“我們根本就沒惹到你好吧?”
幾個女生都很忌憚韓沐笙,一來因爲她家世好、能力強,是泳隊女隊的隊長,平時跟教練的關系也很好,也不會欺負隊友。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說要教訓她們。
隊裏是有嚴格的隊規的,她們就不信,韓沐笙毫無理由地就敢對她們動手。
“呵——”韓沐笙冷笑一聲,道:“你們知道我在外面有什麽外号嗎?”
幾個女生遲疑:“什麽……”
“瘋子。”韓沐笙逼近,道:“她們叫我瘋子呢。但是你們今天卻招惹了瘋子的弟媳婦?”
幾分鍾後,幾個女生鼻青臉腫地走出了衛生間。
“我們一定會舉報你的!你居然真的敢打我們!?”
韓沐笙呵呵一笑,從口袋裏摸出一封信。
“行啊!去舉報吧,順便幫我把這個帶過去。”說完,韓沐笙把手裏的信封往她們身上一丢,繼而頭也不回地走了。
披頭散發的背影還真像個瘋子。
“這是什麽?”幾個女生湊在一起,打開了那封信。
幾個鼻青臉腫的女生看到那封信的開頭,頓時傻眼了。
“退隊申請……”
……
簡單是好幾天之後才聽說韓炎聖的那個堂姐自己提出退隊的事情的。
沈初意說着八卦:“你們是不知道,她走之前,還揍了一幫平時愛欺負人的人呢。好像就是在聯誼之夜幹的。這師姐真特麽帥啊!”
一向對八卦不怎麽感興趣的簡單走到了休息區,在沈初意旁邊坐下,問:“她爲什麽要退隊?”
“你這可問到點子上了啊!”沈初意招招手示意大家湊過來,但是沒人湊過來,她隻好直接說道:“那個師姐,是個超級酷的人。據說啊,她都在A大讀了一年了,突然覺得自己很喜歡遊泳,就各種參賽,擠進了泳隊。在這之前,她還去參軍了兩年……據說,初中的時候就離家出走,參加了徒步穿越撒哈拉的活動……”
周圍一片驚歎。
“看來這次退隊,也隻是遊泳遊膩了而已。”
“這哪兒是個女的?這怕是個女瘋子吧?”
“可我覺得,她這樣挺酷的。比不少按部就班走人生路的大部分人都要過的自在。”
“還不是因爲家裏有錢,浪膩了随時都可以回家繼承億萬家産?”
“紮心了老鐵。”
簡單默默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