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挺近的,可以走。”
“好,那裏有駐紮人員,你們走過去。”
對方又交代了幾句,通訊結束。
簡單把通訊器放回包裏,伸手過去:“扶着我走過去吧。好像不到一千米的樣子。”
“喔……”沈初意被簡單拉得站了起來,幾乎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簡單身上。
簡單是她那個重量級裏,最有天賦也是最努力的一起,沈初意這點重量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可她背上還有兩個包,而且這裏又不是什麽平坦好走的路。
走了一陣後,簡單身上的汗就跟開了閘門的水壩似的往外蹿。
沈初意原本沒注意,光注意腳下了,直到聞到了淡淡的汗味,帶着點奶香,非但不醜甚至還帶着少女的馨香,讓沈初意忍不住看了眼簡單。
簡單連鎖骨處都是汗,跟用噴霧噴了好幾次似的。
沈初意看不過眼,停住腳步道:“要不你再幫你找根樹枝木棍啥的?”
簡單看她一眼,道:“萬一又斷了呢?腳廢了我可賠不起醫療費。馬上到了,走吧。”
“……喔。”沈初意隻好繼續往前走,她想到簡單剛才的話,問道:“你不是崇德的麽?怎麽會沒錢賠醫療費?”
跟楊景不同,沈初意的家境挺一般的。
雖然她跟楊景一樣有點公主病,但她沒有楊景的公主命。
簡單踩道前面的一叢帶刺的植物,回道:“誰跟你說的崇德的就一定有錢了?”
“可是……”
簡單打斷她:“省點力氣走路吧。”
沈初意沉默了一陣,但隻是一陣,随後又問:“簡單。你是不是憋着什麽大招整我呢?”
簡單:
“不然,爲什麽我對你那麽壞,你還對我這麽好?”
幫她背包也就算了,還扛着她走,就差沒背她了。
簡單的腳步停了停,學着韓炎聖的樣子眯了下眼睛,壓着嗓子說道:“知道怎麽報複一個人最痛快嗎?”
沈初意:“……”
“那就是盡可能地對那個人好,讓那個人從心底裏感到愧疚。”簡單擡了擡挂着汗珠的逛街下颚,道:“沈初意,你就對我愧疚到死吧。”
沈初意:“……”
約莫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兩個人才走到信号彈的位置——從天上看起來近,真走到這裏一共花了一個多小時。
兩個人被救援人員帶出了森林,這些救援人員對這一帶很熟悉,他們知道往那邊走不會繞彎路。
在天沒黑之前簡單和沈初意被送到了陸齊霖面前。
沈初意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簡單則是留下來幫陸齊霖的忙。
陸齊霖這邊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實時監控運動員們的位置——每個人身上的通訊器裏都有定位裝置,發現不對勁這邊就得主動聯系那邊。
等忙完了一段吃晚飯的時候,陸齊霖問道:“沈初意受傷……你沒什麽事吧?要不先回去呆着好好休息吧。”
“沒事,我留在這裏等玲玲。”
“嗯。”陸齊霖沒再堅持,繼續忙他的去了。
簡單坐在帳篷前面的小闆凳上,幫忙看着監控器上的隊友們——幾個紅色小點。
她想到昨天晚上的場景。
昨天晚上她隻是想着吓唬沈初意,但那時候她的确有一瞬間萌生過真的丢下沈初意的想法,想到沈初意連樊玲玲都欺負,殃及完全無辜的人,她就真的很想丢下沈初意,讓她自生自滅。
但那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很快消逝。
如果她真那樣子做了,她跟沈初意又有什麽區别?
沈初意真出點什麽事情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
夜裏十一點,第一個走出森林的隊伍出現。
是程常鳴和另一個男生。
簡單跟陸齊霖一起去接人,程常鳴看到她,目光怔愣了下。
陸齊霖開口道:“恭喜你們,你們是第一。”
程常鳴看着簡單:“那她……”
“她們組出了點小事故,棄權提前出來了。你們兩個先休息會,吃點東西,還有一組也快出來了,到時候你們兩組一起坐車走。對了,簡單,你也走吧。下一組有樊玲玲。”
樊玲玲也算是運氣好,搭了個挺有能力的男隊友,獲得了第二名的好名次。
在等樊玲玲出來之前,程常鳴把簡單單獨叫了出去。
周圍都是花草樹木,不會有人偷聽。
簡單看着程常鳴,在他糾結地開口之前,率先說道:“如果要問事故是不是我造成的話,那我明确告訴你,跟我無關。她自己摔的。”
程常鳴聽到這話,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問道:“那你?”
“我就是吓唬了一下她。本來想讓她吃點苦頭的,結果她自己把自己的腳給摔傷了。這也算是惡有惡報吧?”簡單笑了下,問:“程隊,你不會以爲我打算把沈初意弄死吧?”
程常鳴耳朵一紅,搖頭:“不……不是……”
他臉上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簡單無奈地攤了下手,道:“我沒那膽。”
“總之……沒事就好。”程常鳴摸摸耳朵,道:“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回到營地,樊玲玲那組已經出來了。
看到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樊玲玲頓時投過來看好戲的眼神:“你們兩個?”
“别亂猜啊。”簡單知道程常鳴比她臉皮還薄,解釋道:“剛才隊長是帶我去訓話了,說我沒帶好隊友。”
樊玲玲收起臉上玩味的表情,問:“沈初意?”
“她腳受傷了,直接去醫院了。”
樊玲玲沒再問,但當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連忙拉住簡單問道:“是你弄的嗎?”
簡單很無奈。
“怎麽你們都覺得我會做出那種事?”
樊玲玲呼了一口氣:“因爲進森林之前,你表情太嚴肅了,吓到我了。我還以爲你會把她抛屍荒野呢……”
簡單:“……”
接人的車子很快來了。
一行五個人坐着小面包車回去。
因爲大家都疲憊至極,每個人随便洗了個澡就爬到床上睡覺了。
一覺睡到大中午,所有其他隊員都回來了。
集合時間,陸齊霖說道:“野外訓練是最辛苦也是最鍛煉人的,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上。之後會盡量多組織一些這樣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