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長着小尖牙的貓咪?
陳志強和另外一個老師很快上車,另一個女老師則是坐到了另外一輛車。
崇德一共兩輛校車,簡單他們坐的是較大的那輛。
因爲擔心暈車,簡單坐的是第二排,就坐在陳志強後面一排的位置。
大概是有老師上車了,韓炎聖一路都很克制,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動作,最多就是側着腦袋一個勁地看她,像是怎麽看也看不夠似的。
簡單還是有點暈車,眯着眼睛小睡了一會,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韓炎聖還是在看她,臉頰不由自主地又開始發燙。
她記得自己在暈暈乎乎要睡着之前韓炎聖就在看她了,他不會一路都在看她吧?
一想到這個,簡單第一反應就是去摸自己的嘴角,看有沒有流口水。
韓炎聖看到她這個動作,忍不住哼笑了一聲,手沒經過腦子就往簡單的臉上掐。
簡單的臉頰被韓炎聖兩指捏着,她還沒做出什麽反應,陳志強剛好轉頭:“簡單,回去之後你……”
說了一半的話在看到後面兩個人的動作之後頓時止住,臉上的表情僵在臉上。
簡單尴尬地拍開韓炎聖的手,低頭不敢去看陳志強,但能感覺到陳志強看到之後就把頭轉了回去。
她頓時更覺尴尬,沒好氣地狠狠瞪了韓炎聖一眼。
然而後者卻是一點也不知道什麽叫“尴尬”大大方方地勾着唇,也不知道在傻樂個什麽勁兒。
校車在開了一個小時後到了崇德門口,有路過自己家的學生已經提前下車,所以等到校車開到崇德高校門口的時候,車裏隻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
米分和尤恬都下車了,姜芷珊靠在夏侯零的肩上睡着了。
簡單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率先下了車,沒注意韓炎聖伸出腳攔住了後面一個人的去路。
司機下車跟門衛說着什麽,車内隻剩下韓炎聖和被叫住的那個女生——季安妮。
季安妮對上韓炎聖冷淡至極的眼睛,心跳恐懼地快速跳動着。
她之後再發消息給韓炎聖,韓炎聖再沒有回複之後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再仔細一看她自己發過去的名字,恨不得把手給剁了!
韓炎聖在車上一路是怎麽對簡單的她都看在眼裏,那簡直是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巴裏怕化了,恨不得把簡單放進眼睛裏。
這說明韓炎聖從始至終都沒有信過她挑撥離間的短信,所以她故意想等大家都下車之後再最後一個下車,沒想到韓炎聖也一直沒下車。
等到她鼓起勇氣準備下車的時候卻被韓炎聖伸出腳攔住了去路。
早知道還不如早點下車!
季安妮悔不當初,想找個地方撞破頭的心都有了。
她縮着脖子,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明知故問:“大、大聖……有事嗎?”
韓炎聖的頭一直沒擡,聽到季安妮這句話後才緩緩擡頭,眸子冰冷地像是眼底蓄了一座冰山,讓人不寒而栗。
韓炎聖棱角分明的臉原本攻擊性就十足,他長得有多招人,闆起臉來的時候就有多冷。
季安妮吓得打了個哆嗦。
韓炎聖薄唇微啓,明明是在看着季安妮這個人,但眼裏像是根本沒有她這個人。
他冷聲道:“我一般不打女生,但這是在一般的情況下。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我不能保證這個‘一般’裏包括你。”
季安妮肩膀一抖,緊咬住下唇才沒讓自己嘴唇發顫。
“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進行這樣的對話,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韓炎聖站起身,那種壓迫感更強。
季安妮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心理防線徹底潰敗。
“我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惹上簡單,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韓炎聖清楚地從季安妮眼裏看到了悔意,恐吓的目的達到了,他沒有再多費口舌,冷着眼轉身下車。
打女生這種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但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爲了簡單破例,所以他很仁慈地給了季安妮一次機會。
被吓得去了半條命的季安妮當然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她甚至有點明白爲什麽顧恩潼這麽高段位的也玩不過簡單了,根本不是對手太強,而是韓炎聖太偏心!
韓炎聖偏向誰,誰當然就是最後的赢家。
……
簡單下車後靠着路燈站了一會,那種喘不上氣的眩暈感才慢慢減退。
等她差不多完全恢複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韓炎聖不見了。
“你們有看到韓炎聖嗎?”簡單找到姜芷珊問。
姜芷珊錯愕地四處看了眼,沒看到韓炎聖人,轉頭問夏侯零:“我大侄子人呢?”
夏侯零剛要說話,一聲不悅的聲音響起:“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那個稱呼!”
明明姜芷珊比他還小一歲,張口閉口卻叫他大侄子,莫名讓人感覺很不爽。
姜芷珊佯裝抹眼淚:“太過分了,大侄子都不認我這個姑姑了……”
韓炎聖聽的額角直跳,直到目光轉頭簡單身上心情才好一點。
“你剛才去哪裏了?”簡單問道。
韓炎聖眼神閃躲了一下,而後說道:“上了個廁所。”
“喔……”簡單不疑有他,轉頭去問夏侯零回莊園的車子什麽時候來接。
夏侯零剛跟司機打完電話,回答道:“說是還要五分鍾,司機半路發現輪胎漏氣了,所以去了躺4S店。”
如果不是輪胎漏氣,司機應該早就在這裏等着了。
簡單“嗯”了一聲,問韓炎聖:“你還不走嗎?”
韓炎聖:“……”
姜芷珊故意氣韓炎聖,雙手抱胸,跟簡單并排站在一起,道:“是啊,你再不走的話,你媽該擔心了。畢竟你現在是家裏有門禁的小孩了。”
小孩……
韓炎聖冷眼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個頭的姜芷珊,恨不得打掉她的狗頭。
自從手受傷之後,安初夏就勒令他每晚十點必須回家,白天沒事也盡量不要往外跑,就市高校運動會這幾天還是因爲安初夏正好出差才能“逃脫”。
今天安初夏要回家,所以他必須也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