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分在台下焦急地喊,但剛喊出聲就被知行學生會的人拉住了。
“同學,台上有人比賽的時候不要大聲喧嘩,不然我們就要請你出去了。”
米分當然不能被請出去,她隻好乖乖閉嘴,眼睜睜地看着簡單一直到規定的時間結束也沒有動。
最後是陳志強上台把簡單帶下來。
他上去拉開簡單的時候,發現她的手緊緊地握着杠鈴杆,他需要用手去掰開才能讓她松開手。
“沒事了。”他看着簡單失神的臉,沒有任何的責備,拍了拍她的肩,把人帶下了台。
台下的觀賽學生紛紛議論了起來。
“那個小姐姐怎麽回事啊?直接下去了是什麽鬼?”
“我說長那麽漂亮怎麽可能練舉重呀?肯定是跑錯片場了!”
“我得去問那個小姐姐微信号是多少,她可真牛逼,這都能行!”
說這些話的都是男生,也有女生酸溜溜地說:“居然用這種方法博出位,也太不要臉了吧?把學校的名聲當什麽了?”
“才不是——”清麗的聲音響起。
那個女生下意識地看過去,對上米分惱怒到要冒火的眼睛。
“簡單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她隻是出狀況了!到時候,她一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女生皺起眉:“你誰啊?莫名其妙!”
米分不再接話,急乎乎地雙手抱胸,重新把視線落到台上。
簡單……一定可以的!她相信她可以的!
無論如何,也要調整回來啊簡單!
米分的拳頭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很快輪到簡單第二次試舉,這一次,簡單沒有跟上次一樣一動不動,隻不過最後的時候她試舉失敗了。
裁判席最中間的位置,省隊的教練再一次皺眉,這一次他終于說話了,扭頭對坐在自己後面的男生說道:“這就是那個,你說很有天賦的女生?”
聲音很冷,明顯帶着點質問。
呂澤鎬作爲舉重隊的隊長,陪同教練一起過來,但不是作爲裁判。
比賽之前他跟呂澤鎬提了一嘴,而上次舉重隊跟舉重社比完賽後,他就跟教練提過,所以教練對簡單這個名字的印象還挺深的。
隻是沒想到的是,簡單今天的發揮居然差成這個樣子。
從理論上來說,實在是不應該。
呂澤鎬理虧,一時沒有吱聲。
台下。
剛才酸溜溜說話的女生冷笑了一聲,目光落到米分身上:“喂,說好的奇迹呢?你們崇德是沒人了嗎?”
米分剛要說話,剛走過來的姜芷珊聽到這話,二話不說扣住了女生的手腕,惡狠狠地說道:“長舌婦,閉上你的臭嘴,不然我就幫你撕爛她!”
女生一怔,從沒遇到過說話這麽直接毒辣的人,一時間憋不出一個字頂回去,隻是愣愣地看着姜芷珊。
姜芷珊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松開了那女生的手,站到米分身邊。
米分的眼睛頓時變成星星眼:“哇塞,姜芷珊,我第一次覺得你這張賤嘴也挺好的!”
姜芷珊瞥了瞥嘴角,沒好氣地問:“敢問你這是在誇我嗎?”
米分忽略這個問題,指了指台上,微微搖頭道:“簡單情況不太好。”
“我知道。”姜芷珊剛才一直在盯着李百靈在後勤幫忙,現在才有時間過來,但她已經聽說了,簡單第一次試舉直接站在舉重台上沒有動,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至于第二次她就不知道了。
“這是第幾次了?”姜芷珊問。
尤恬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
姜芷珊不禁爲簡單捏了一把汗,她看了尤恬一眼,反應過來:“你怎麽在這?你比完了?”
尤恬“嗯”了一聲。
“那你大概能有第幾名?”
尤恬看着台上的簡單,道:“如果她舉起來了,我就是第三,如果她……”
後面的話尤恬沒有說,因爲覺得不吉利。
她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是在這一刻,她連話都不敢說出來。
怕真的一語成谶。
米分更是迷信地雙手合十,在心裏各種求神拜佛,一睜眼,她不可置信地“卧槽”了一聲。
姜芷珊狐疑地斜睨着米分,道:“神經病又犯了?”
“不是不是!”米分指了指某個方向,道:“佛祖顯靈了!”
說完,也沒等姜芷珊和尤恬反應過來,直接往剛才手指指着的方向跑過去。
……
“下一位,1167号,簡單。重量級……”
簡單緊了緊拳頭,真要最後一次上戰場了。
上一場她勉強克服了心理上的問題,可是成功率卻依舊是零,并且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陳志強幫她最後檢查腰帶,想要說點什麽發現他在前面兩次早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遍,這回再怎麽搜刮也找不到能說的話了。
簡單看着陳志強張口又閉口的樣子,心情複雜地說道:“老師,你不用說了,我都……”
“簡單!”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像是來自遙遠的遠方。
簡單額角一跳,驚喜地往前面望過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喘着氣的米分,然後再是跟在她身後的韓炎聖。
很顯然,是米分把韓炎聖帶過來了。
“陳老師。”韓炎聖走過米分,站在了簡單面前,問:“我能……”
“我去溝通一下,你們盡快。”
陳志強不等韓炎聖說完就往台前走,米分也很有眼力勁兒地跑開了。
周遭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過這份安靜沒持續太久,因爲兩個人都知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給他們沉默的。
“你來了?什麽時候到的?”簡單問,語氣裏帶着點掩蓋不住的欣喜。
韓炎聖回想着剛才米分拉他過來說的話,突然闆起臉,道:“你還有心思管我什麽時候到的?”
簡單詫異了一下,有些委屈地說道:“我隻是問一下……”
“我聽說了。”韓炎聖的語氣很冷淡:“第一次試舉,你站在上面連動都沒動一下。”
簡單垂下頭,肩膀微顫。
她很委屈。
爲什麽這個時候非但不安慰她,還這麽說她。
心裏委屈,不免開始埋怨韓炎聖,惱意染上心頭,她皺着眉不高興地看向韓炎聖冷淡的眸子道:“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