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鵬是那種大男孩類型的男生,因爲是校隊,以前估計也是走體育的路線,所以長期都在太陽底下曬着,皮膚顯健康的小麥色,但笑起來牙齒很白,會有小虎牙冒出來,讓人看着會有一種“帥學長”的感覺。
當然了,丢在韓炎聖這種大神面前就有點不夠看,可對于一般男生來說,這種長相已經是很讨女孩子喜歡的了。
簡單尴尬地對着楊成鵬幹笑了一下,拉着尤恬去看台上找位置。
楊成鵬繼續跟着隊伍往前走,但眼睛就沒離開過簡單的背影,即便是在人那麽多的看台上,他的眼睛還是不會跟丢。
“女朋友?”前面的運動員轉頭問楊成鵬。
楊成鵬的性格很大方直率,所以短短的昨天到今天的時間,幾個競争對手跟他已經打成了一片。
聽對方那麽問,楊成鵬愣了一下,而後露出了一絲遺憾的表情。
“不是……”
對方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笑道:“那就是暗戀對象!長得是挺可愛的,小小個,好像抱在懷裏就能骨折了似的……對了,她也穿着你們學校的運動服,是什麽項目?網球?還是……”
“舉重。”
“……什麽?”對方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險些掉出來。
楊成鵬收回落在簡單身上的目光,看向對方,認真地又說了一遍:“舉重。”
然後,他在對方眼睛瞪得更大之後從對方身邊走了過去,繼續跟着隊伍往前。
事實上,剛才對方問的那個問題戳到他心裏不爽的點了。
簡單不是他的女朋友,并且他知道,以後也不會是。
因爲那個人……那個叫韓炎聖的家夥,看他的眼神就跟防狼似的。
如果對方是韓炎聖的話,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所以他從來不抱有任何的希冀,他看的很開,隻要能跟她說說話就好了,當個普通朋友。
可真被人這麽問出來,他心情還是很不好。
煩躁地像是有一團火在胸口燒,怎麽吹也吹不滅。
不過長期練體育的人調節心态的能力會比較好,等檢錄的隊伍走到起點的時候,楊成鵬的臉色已經沒有剛才那麽難看了。
簡單坐在看台上看,畢竟是體育學校,經常會有比賽放在這裏,所以整個操場除了樓梯口都是看台,人雖然多也不愁沒有位置。
隻不過,簡單看的不是運動員,更不是楊成鵬,而是萬子禹。
左等右等,簡單沒等來萬子禹的人,隻等到了他的短信:【臨時有集訓,替我幫你同學加油。】
簡單攥着手機,心裏暗罵:加什麽油啊……她都想立刻走人了。
沒信用的萬子禹,關鍵時刻放她鴿子!
簡單側頭偷偷用餘光看了眼旁邊的尤恬,尤恬倒是很認真地在看花名冊,時不時還跟她科普:“這個是去年的第一名,是楊成鵬最大的競争對手。”
簡單配合着問道:“是哪個?”
尤恬伸手指過去:“就那個穿着橙色褲子的。”
簡單仰起脖子看過去,正巧楊成鵬朝這邊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中途對上,楊成鵬立即咧嘴笑了起來。
簡單幹笑了兩聲,匆匆移開視線。
不知怎麽的,明确楊成鵬的心意後,她一跟楊成鵬對上視線後心裏就有點心虛,甚至還有點害怕。
也不知道這份害怕來自于哪裏。
比賽終于開始。
楊成鵬不是第一小組,所以在旁邊一邊候場一邊做拉伸運動,時不時還往看台簡單所在的方向瞥一眼。
楊成鵬算是跨欄運動員裏長相比價出衆的了,簡單聽到看台上不少女生都在讨論楊成鵬——那個穿熒光色運動鞋的。
比賽不允許穿釘鞋,大家都穿自己的運動鞋,而楊成鵬的運動鞋是最爲顯眼的。
“我好像在雜志上看到過那個牌子,好像要六千多……”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對他們崇德的來說,六千多的鞋子根本不值一提。要不……等會等他跑完,你去送水?”
“可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呢。”
“你去送了就知道了呗!”
簡單聽着女生們的讨論,心裏莫名想起了韓炎聖。
如果是韓炎聖站在那兒,估計讨論的人就更多了吧?
她有點慶幸韓炎聖不在這兒,不然還不知道多少女生要去送水呢。
第一組的比賽簡單看的心不在焉,等輪到楊成鵬那組的時候,簡單終于專注了一點。畢竟是答應别人來看比賽的,當然要盡心一點,反正來都來了。
“不好……”尤恬微皺起眉,道:“去年的第一名跟楊成鵬是同一組。”
簡單看過去,果然橙色褲子跟熒光鞋楊成鵬是同一組,還是相鄰的兩個賽道。
一共六個跑道,橙色褲子和楊成鵬分别在第二跑道和第三跑道,算是比較好的兩個位置。
簡單安撫尤恬:“放心啦,就算不是同一組,成績也是按照時間來算的。一樣的一樣的。”
尤恬古怪地看她一眼,半天憋出一句:“他喜歡的是你,不是我,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簡單反問道:“你也知道是他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他啊?”
兩個人默了一陣,一齊笑了出來。
其實不管誰喜歡誰,不喜歡誰,她們都是希望楊成鵬能拿第一的,畢竟他們都是崇德的學生,既然站在這裏,就都代表崇德,代表崇德的榮譽。
所以……楊成鵬,你一定要拿第一呀!
簡單捏了捏手心,目光落在楊成鵬身上。
後者像是有了感應,擡頭往觀衆席這邊看,兩個人的視線再一次對上,這一次,簡單沒有匆匆移開視線,而是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加油!”
楊成鵬一咧嘴,再次露出陽光大男孩的笑。
但很快,他恢複了嚴肅的表情,做最後的賽前準備。
終點處的裁判揮了下旗,說明終點已經準備好了。
跑道兩邊知行的志願者們攔住了兩側,不讓人随意進出。
楊成鵬這一組的比賽終于要開始了,楊成鵬呼了一口氣,他沒再看簡單那邊,目光專心緻志地盯着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