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塞到睡衣口袋裏,然後拍了拍臉頰,終于抛開那些複雜的、說不明白的情緒,擡腳往房間裏走。
簡單蹑手蹑腳地用房卡打開房門,蹑手蹑腳地躺回床上,全過程中,她連呼吸都憋着,生怕吵醒了尤恬。
不然如果尤恬真被她吵醒了,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自己買個面包買了一個小時……
夜晚漸漸地深了。
大概是白天的訓練太累,簡單躺回床上之後,沒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而另一邊,韓炎聖卻是走下樓梯,直往韓管家住的地方去。
雖然答應了簡單,可他還是想去一趟知行。
睡得正香的韓管家被韓炎聖敲門敲醒。
“我得出去一趟,天亮之前回來。”
韓管家瞬間瞪大了眼睛,瞌睡蟲頃刻間吓醒。
“小少爺,我的小祖宗,你……你出去幹嘛?”
“十萬火急的事。”韓炎聖一本正經地說道。
半個小時後,他開着韓管家的車出了韓家,一路按照導航往知行體校去。
就算見不到簡單,不論如何,他也得去看一眼才能安心回來睡覺。
隻不過坐在副駕駛座的韓管家就有點可憐了,不時地睡着又不時地驚醒。
他答應幫韓炎聖出門的條件是:得捎上他,不然他不放心。
不過,等韓炎聖終于把車子聽到了知行體校門口的時候,韓管家徹底簡直不住,靠在座椅上睡死過去了,發出铿锵有力的呼聲。
韓炎聖拉開車門走出去。
這個時間,知行體校的校門早就關上了,不過沒關系,他本來也沒打算進去。
韓炎聖靠在車邊上,就那麽盯着知行體校的名字盯了半個小時,仿佛簡單就站在面前。
睡的正沉的簡單并不知道,一個少年開着近兩個小時的夜車來到她所在的地方站了半個小時,隻爲了來看她在的地方一眼。
連她的面都沒見着也甘之如醴。
誰說年少不懂愛?年少的愛是最熱烈、最瘋狂,最不計較彙報的、世界上最單純的愛。
……
第二天,簡單被尤恬搖醒。
“快醒醒,馬上要集合了。”
什麽?集合?!
簡單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差點撞上尤恬的額頭。
“幾點了?!”
尤恬站起身,看了眼時間道:“還有半個小時,不過我們得去吃早飯,老師說要在集合前把早飯先吃掉的。”
“我知道了。”簡單有點不好意思地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匆匆忙忙洗漱換衣服。
尤恬看着簡單忙進忙出,等簡單終于差不多整理好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道:“昨晚你幾點睡的?”
“啊?”簡單遲疑了一下,還是沒騙尤恬,說道:“十一點多……”
“難怪。”尤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說:“我去洗臉的時候就喊了你一聲,以爲你會起床了,結果我都洗漱好換好衣服出來你還睡着。”
“我……”
簡單才說了一個“我”,尤恬就擺擺手打斷她:“你心裏壓力大我知道,但是睡眠首先得保證好呀。今晚一定要早點睡。對了,讓我看看你手先。”
簡單把自己的手遞過去,心裏很心虛,因爲昨晚她不是因爲心理壓力大晚睡的,而是跟韓炎聖打電話打了那麽久。
有一種偷吃了家長藏的糖果的罪惡感。
可是讓她開口說吧,她還真開不了這個口。
算了……還是埋在心底好了。
“你的手都消腫了诶!”尤恬驚喜地說。
簡單飄遠的思緒被尤恬拉了回來,她這時候才想起來看自己的手。
事實上,從起床開始,她就一直在趕時間,生怕讓尤恬等自己等的太久了,所以都沒好好看看自己的手恢複地怎麽樣了,直到尤恬掀開了她的敷貼。
真的消腫了!
簡單喜形于色,眉眼都跳躍起來,仿佛能放射出驚喜的光芒。
“太好了……”尤恬也顧不上趕時間了,讓簡單試試看手腕的力量,爲此,兩個人騰空掰了一下手腕。
隻不過,還是有點痛。
一用力就有點痛的後果是,簡單掰手腕輸給了尤恬。
曾經她可是掰赢了校隊隊長楊成鵬的,可是現在,她連尤恬都掰不過。
簡單的五官皺成了一團。
“沒關系的。”尤恬安慰她:“換上新的敷貼,把藥吃了,我覺得下午就能好!”
“謝謝你,小恬。”簡單沒得到什麽安慰,心裏一顆石頭還是懸着的,但她假裝被尤恬安慰到了,露出笑容來:“我們下樓吧!”
“嗯,去吃食堂吃是來不及了,我們隻能在下面自動販賣機裏買點吃的了。”
今天的天氣跟昨天一樣好,朗日和風,氣溫又不算太高。
隻不過大多數人把長袖外套給脫了,這就顯得穿着外套的簡單特别矚目。
不過她必須得套着外套,不然陳志強得發現她手上貼着的敷貼了。
集合後,陳志強說了幾個注意的點,主要是針對今天有比賽的同學說的,像簡單這種今天還輪不到比賽的就隻是随便交代了幾句好好訓練,以及比賽時間可以去給自己學校的運動員呐喊助威後就被趕走了。
舉重社的成員們回到了舉重場地訓練。
陳志強規定的集合時間比其他學校的早,所以他們有更多的時間投入到訓練中。
簡單手傷了,隻能坐在旁邊的墊子上監督大家訓練。
霍祖陽過來詢問:“社長,你今天怎麽不訓練啊?”
簡單不想讓大家爲她擔心,找了個理由說:“昨天訓練的太累了,上午先休息一下,順便監督你們。你别給我偷懶啊,趕緊去訓練。我看你的成功率也不高。”
霍祖陽有點委屈地說道:“那是因爲我故意把重量加重了,我想突破一下。”
“先求穩,再突破,這個道理都不懂嗎?”簡單一闆一眼地說着,像個小老師。
“知道了社長。”霍祖陽乖乖聽話,屁颠屁颠地跑去訓練了。
簡單松了一口氣,想着總算把這傻大個給支開了,然後她剛松一口氣,旁邊就坐了一個人。
是個女生,可是體型跟霍祖陽有的一拼。
簡單心裏暗自慶幸她們舉重社沒有這個重量級的參賽運動員。
不然豈不是……涼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