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剛過去坐下,女醫生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摔傷?很嚴重嗎?好,我馬上過來。”女醫生說着,急急忙忙站了起來。
想到簡單,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萬子禹道:“藥酒會塗嗎?塗上去之後,用力搓熱,搓個十來分鍾。”
“我會。”萬子禹連忙說道。
“那你來。我那邊有急事要去處理,你們其他的藥加起來一共九十,把錢放那裏就行。”女醫生說着,背了旁邊的醫療包就快速離開了醫務室。
醫務室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來幫你塗藥。”萬子禹放下手裏的東西,拿了藥酒用棉簽蘸了一點塗在簡單手臂受傷的地方,然後拉過她的手……
兩個人都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十來分鍾後,在簡單連眼淚都被萬子禹搓出來的時候,萬子禹終于停了手。
“好了好了,這下你的傷很快就能好了。”萬子禹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自己還是在安慰簡單。
簡單被他念佛一樣的語氣逗笑,拿出手機打算看時間。
這一看她才發現尤恬給她打了六個電話,因爲她設置了靜音所以沒接到。
一共八個未接電話,還有兩個是韓炎聖打過來的。
簡單正要先給尤恬撥回去,手機屏幕就閃了一下後黑屏,沒電自動關機了。
“回去吧。”萬子禹站起來幫她收好所有藥物以及有點化開的冰袋,道:“我記得賓館裏有小冰箱,冰袋如果化開就放進去冰一冰。”
“好,謝謝。”簡單把手機放回口袋,突然想到要付錢,她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能微信轉你錢嗎?我身上沒帶現金。”
“本來就是因爲我們打球,球才會撞到你,要是還得你來付錢,那讓我們一幫大男人臉往哪裏擱?”萬子禹說着,放了一張紅色的毛爺爺在那裏,領着簡單往知行賓館走。
路上他再三道歉,簡單聽的都有點膩了。
“我真沒怪你。”她無奈又認真地說道。
萬子禹也很無奈:“你還不如怪我呢!”
這樣他心裏才會好受點。
簡單沒聽懂萬子禹的意思,真要問,她突然看到前面一個往這邊走的人很像尤恬,定睛一看,還真是尤恬!
“小恬!”簡單連忙加快腳步走過去。
她的手雖然受傷了,但是腳是正常的。
兩個人很快碰面。
尤恬松了一口氣,道:“我打你那麽多個電話沒人接還以爲出什麽事了,吓死我了。”
簡單抱歉地解釋道:“我手機習慣調靜音呢。剛要給你回電話手機就沒電了。”
“沒事。”尤恬補了一句:“你人沒事就好。對了,醫生怎麽說?不會影響到比賽吧?”
提到這個,簡單臉上的表情黯淡了下。
正好追上來的萬子禹幫簡單說道:“說是什麽軟組織挫傷,有點嚴重。不過,醫生說繼續比賽也不是沒有可能,回去之後冰敷然後再用裏面用來敷的藥。好在你們舉重不是明天比,可以賭一把!”
賭一把……
那也就是說有可能賭輸。
尤恬遲疑着看向簡單,說:“要不,我們還是去找陳老師吧?比賽雖然重要,可是你的手也很重要。”
“不!别……”簡單拉住尤恬,道:“我們先……試試看吧。等比賽那天還沒恢複再想辦法。”
“……好吧!”尤恬眼裏都是擔憂。
萬子禹站在一旁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他抓了抓腦袋,道:“簡單,那你朋友來了,我就先撤了。這是藥,你收好。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随時給我打電話,我随叫随到。”
簡單點頭:“好,麻煩你了。”
“什麽話?這是我應該的。”萬子禹說着,對着尤恬點了下頭,轉身走了。
就連後腦勺都寫着“自責”兩個字。
……
萬子禹離開時的背影讓尤恬想開口喊住他說點什麽,可是以她的立場并不能代替簡單原諒他。
尤恬默默移開了視線。
兩個人回到知行賓館,簡單一邊做着冰敷,一邊給手機充上電。
“那個萬少……”旁邊的尤恬突然開口,引得簡單疑惑地看了過去。
“怎麽了?”簡單問道。
“沒、沒什麽。”尤恬巧妙地轉開話題:“你确定不跟陳老師先說一下這件事嗎?”
簡單背靠着枕頭,搖搖頭道:“醫生都建議我直接回家,陳老師肯定也會那樣的。而且他不像醫生,隻是建議我回家,他肯定會直接讓我走……小恬,你知道的,這次比賽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
“可是比賽再重要也沒有你的手重要啊。”尤恬滿面擔憂。
“我自己心裏有數的。”
尤恬知道勸不動簡單,幹脆放棄:“我去洗衣服,你把衣服換一下,我幫你把衣服也洗了。”
在簡單開口之前,尤恬率先說道:“可别說你自己可以洗。你就乖乖躺着養傷吧!”
所有的話都被尤恬說了,簡單無奈,隻好把衣服換了,讓尤恬幫她洗。
手機充了一會電後自動開機。
簡單想查一下閉合性軟組織挫傷,一點開屏幕就看到之前顯示的未接來電。
韓炎聖的未接來電又多了兩條。
韓炎聖怎麽打了她這麽多個電話?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簡單的手指遲疑了一下,剛要回撥回去,屏幕上再次顯示韓炎聖的來電。
她滑下接聽鍵,下意識地看了眼衛生間那邊,“喂”了一聲。
“簡單。”那頭的韓炎聖仿佛松了一大口氣。
“我在。”
短短的兩個字,讓韓炎聖一顆懸着的心立刻安定下來。
放松下來之後,韓炎聖語氣不大好地問:“你怎麽回事?打你半天電話也不接?我差點就……”
差點就直接去知行找她了。
“差點就幹嘛?”簡單猜得到韓炎聖要說什麽,故意問。
韓炎聖冷哼一聲:“差點就把手機扔了。什麽破手機,打電話也打不通。”
簡單被他逗笑:“怪手機幹嘛,是我沒接到。我手機一直調着靜音呢。”
“我猜也是。”他知道簡單有把手機設置成靜音,連震動都不開的習慣。
正是因爲知道簡單的習慣,他才沒有急得直接跑到知行體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