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還生氣,覺得玄森這人有點看不起簡單,可是後來她知道玄森家裏的一些情況後也理解他了一點,所以不自覺地會幫着玄森監督米分好好學習。
但是米分那個性格,什麽都是三分鍾熱度,對學習更是抵觸又沒天賦,很難有所突破。
她以爲還需要慢慢來,循序漸進,成績這種東西真的是急不來的。
隻是她沒想到,米分和玄森居然因爲這個事情已經冷戰了一周了。
“小粉根本沒跟我提過……”
話說完,簡單自己也頓住了。
米分根本沒跟她、甚至是尤恬提起過關于玄森的事情,這、就是問題所在!
難怪玄森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了。
長相軟萌的男生頹廢起來,總是容易激發女生的母性的。
簡單拍了拍玄森的肩膀,道:“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具體情況,就是玄森在上個周末把米分約出來,米分想要去遊樂園玩,他卻把她帶到了圖書館。
兩個人看了會書,米分就坐不住了,要去吃東西,玄森不讓,兩個人意見不和吵了起來。
這一吵,米分就再沒理過他,而他也覺得米分是需要冷靜冷靜,所以兩個人到今天也是誰都沒搭理誰。
簡單歎了一口氣,帶着點希冀問玄森:“你家裏人,真的對學曆要求那麽高嗎?”
“嗯。”玄森點頭,“他們覺得,如果連讀書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别的事情就更做不好了。”
簡單頭大地按了按額角。
如果需要好好學習的對象是别人,不是米分,那還可以努力一把,但米分……不是她說,米分的思維邏輯就不太适合讀書學習。
一道題她能搗騰來搗騰去,偏偏就避開正确思路去寫題。
“我想辦法再幫你勸勸她吧,但是你倆得先開始說話,你是男孩子,總不能讓她先找你吧?也許,她正等着你找他呢。”
“我知道了。”玄森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但是能看出跟平常有一點不一樣。
晚高峰還沒開始,回去路上道路暢通無阻,很快到了莊園。
下車後,簡單故意站在車邊上等了玄森一會。
玄森沒注意到她還站在旁邊,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
簡單連忙上前一步叫住他。
“玄森!”
玄森立住腳步,錯愕地扭頭往回看。
簡單緊了緊手心,像是鼓起了勇氣才問:“如果米分真的沒法把成績提上來,你……你會跟你家裏人一樣……”
“不會。”沒等簡單問完,玄森就接了她的話。
他希望得到家裏的人祝福,但不會因爲家裏人不支持,就放棄自己、放棄米分。
簡單松了一口氣,彎起嘴角。
“謝謝你,玄森。”
謝謝你,沒有放棄小粉。
玄森臉上沒什麽表情,依舊是軟萌的臉上露着寡淡的表情。
他說:“沒什麽好謝的,我是爲了自己。”
爲了自己以後不會後悔一輩子,不會遺憾一輩子。
而已。
簡單彎了彎嘴角,笑的弧度更大了。
玄森瞥她一眼,沒再理她,轉頭走了。
簡單知道玄森的性格就是這樣,也不在意,聳了下肩。
一擡眼,卻看到别墅三樓一個陽台上正立着一個身形修長的人,目光正好跟她撞在一起。
是韓炎聖。
韓炎聖似乎特别不想看到她,視線一對上,他就扭過頭去,從陽台進了房間。
簡單的目光暗下來,轉開,又轉回去。
她想起了韓俊熙跟她說的,韓炎聖的情緒最近不太穩定。
好像是不太穩定的。
她搖搖頭,努力摁下自己心底在瘋狂滋長的情緒,擡腳往前走。
吃晚飯的時候,韓炎聖難得出現在餐桌上。
好像有幾天韓炎聖沒跟他們一起吃飯了,大家作息不一樣,碰不到面其實很正常,但簡單有一種感覺,韓炎聖是故意在避着她。
晚餐隻有她、玄森還有韓炎聖三個人,姜芷珊和夏侯零看電影還沒回來。
一桌子的菜,看着有點浪費。
簡單決定多吃一點,反正陳志強也說她不用刻意控制飲食了。
舉重運動員體重太輕也不是一回事,會影響到力量。
第二晚飯下肚,玄森吃完走了。
坐在她對面的韓炎聖還在吃第一晚飯,平時他吃飯很快,三兩口就下肚了,偏偏還沒有那種狼吞虎咽的感覺,就連吃飯都透着富家少爺的矜貴,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坐在這裏半天了一碗飯也沒吃完。
簡單再遲鈍也終于感覺到了:韓炎聖是故意在等她。
本來想盛第三碗飯,她餘光偷偷看了眼像是在看她又沒在看她的韓炎聖,還是把碗放下,對管家說:“我吃完了。”
“好的簡單小姐,那明天有什麽想吃的嗎?”管家笑容和藹地問。
她一向不挑食,随口說道:“什麽都行,我都可以。”
“好的。”管家一鞠躬。
簡單站起身往餐廳外面走,聽到後面桌上響起放碗的聲音,随後有沉穩的腳步跟上來。
莫名的,她心跳比平時快了一拍。
眼睛有時候會騙人,但心跳絕對不會。
她喜歡韓炎聖的情緒,還是沒有淡下去半分。
走到二樓,腳步聲還跟在她後面,沒有加快也沒有要叫住她的意思。
這人到底是剛剛好吃那麽慢,還是有話要跟她說啊?
眼看着二樓到了,簡單先憋不住,停住腳步要轉頭。
隻不過她一停住腳步,後面韓炎聖跟得太緊,一下子沒收住腳,硬生生踩在她的腳後跟上。
“嘶——”
簡單一個吃痛,人往旁邊倒。
韓炎聖眼疾手快扣住她的右手,手腕一個轉動把人往自己胸口帶。
簡單的腦袋正好砸在他胸膛上,震痛引得他悶哼了一聲。
聽到那聲悶哼,簡單緩過神來,腳步跳開一步,轉身對上韓炎聖的臉。
韓炎聖的臉微白,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一雙眼睛盯着她的腦袋看。
她今天紮的馬尾,用LV的頭繩紮着,剛才韓炎聖不是被簡單的腦袋砸得胸口發痛,而是頭繩上的裝飾給磕的,磕的還真不輕,似乎紮進皮肉裏了。
簡單不知道,隻當自己腦袋撞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