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說你今天很帥氣哦!”姜芷珊擠眉弄眼,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道:“快過來跟我說說細節,那個叫什麽景的,是不是被你氣死了?”
簡單疲憊地說道:“我明天再跟你說,今天太累了。”
姜芷珊看到了簡單眉宇中明顯的疲倦,還是壓下了八卦的心,揮了揮手:“去吧去吧,知道你今天辛苦了,先放過你!”
簡單:“……”
正要上樓,姜芷珊突然想到什麽,又叫住她:“對了——”
簡單頓住腳步,狐疑地轉頭看姜芷珊。
姜芷珊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才慢悠悠地說道:“你睡覺之前,先去大聖的房間一趟。他說找你有事。”
簡單愣了一下,猜不到韓炎聖找她有什麽事。
而且還是大晚上的……
“太晚了,我明天再去找他吧。”簡單留下這麽一句,往旋轉樓梯走去。
姜芷珊的黑眸活絡地轉了兩圈,朝着簡單的背影喊:“你最好還是現在去找他,他找你好像挺急的。”
喊了這麽一句,她看到簡單的脊背微直就知道簡單這傻孩子肯定會去找韓炎聖了。
比起顧恩潼,她更希望自己未來的侄媳是簡單——因爲簡單好欺負啊!
好欺負的簡單在自己房門口駐足了好一會後,還是磨磨蹭蹭地上樓找韓炎聖去了。
因爲姜芷珊的那句“好像挺急的”,她沒法就這麽回房間睡覺。
走到韓炎聖房門口,她又開始猶豫起來。
現在十點多了,韓炎聖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這個人也真是的,在知道自己喜歡他的前提下,還大晚上的找她,幹什麽也不知道!
她有些惱,但是又有點想知道韓炎聖找她有什麽急事……
她手機沒電關機,更不知道韓炎聖有沒有發她消息。
猶豫間,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玄森拿着一個水杯愣愣地看着她,像是被她吓了一跳。
簡單也吓了一跳,她下意識地解釋道:“姜芷珊說,韓炎聖找我有事……”
玄森根本不在意簡單爲什麽要找韓炎聖,他剛要直接走過去,突然想到什麽,停下腳步問簡單:“你們後來吃過晚飯了嗎?”
他知道她們舉重社今天有事,忙的都沒時間吃晚飯,後來問米分,米分也隻是含糊地說吃了點東西,他不能确定真實性所以問簡單。
簡單點了下頭,道:“陳老師給我們煮了幾個雞蛋,我們随便吃了點。”
“嗯。”玄森再沒有别的話了,拿着水杯下樓。
簡單呼了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敲響了韓炎聖的房門。
“進來。”裏面傳來韓炎聖的聲音。
簡單拉開門把手走進去。
裏面的大燈亮着,韓炎聖坐在沙發上看球賽,聽到開門聲,他關掉電視才轉過頭。
“來了。”
簡單點頭,走進去,有些不自在地問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韓炎聖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單人沙發,示意她過去坐下。
簡單就走過去坐下。
既然來都來了,她也就不矯情了。
韓炎聖弓起背,兩手的手肘搭在腿上,十指交叉,開口道:“你還記得那次你參加頒獎晚宴掉進泳池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她現在都還在每天喝中藥呢,而且怕藥物反應,她都要來成分發給陳志強看了才敢喝。
簡單點了下頭,回答:“記得,怎麽了?”
“那天,我跳下水救你了。”
聽到這話,簡單躊躇起來,心跳的頻率變快。
韓炎聖該不是要跟她攤牌了吧?
突然提起這個,是不是想問她,她是不是那個時候喜歡上她呢?
如果是這樣,她要怎麽回答?說不是,是在很早以前?不,這也太丢人了!
簡單的臉緊繃起來,渾身都透着緊張。
韓炎聖不知道簡單的緊張,正色繼續說道:“其實在這之前,我都沒有辦法下水。”
簡單一愣,猛地擡起頭對上韓炎聖的眼睛,眼裏有意外。
原來韓炎聖不是要問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而是提他很抵觸的遊泳?
她驚訝地看着韓炎聖,腦子裏努力找着話。
還沒等她說話,韓炎聖就開口了:“我今天去問了醫生,他說,我這是PTSD。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簡單半懂半不懂地聽着,神情很專注。
韓炎聖就繼續說:“醫生說,我當時爲了救你,能跳下去,說明你對我的治療有幫助,所以明天……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陪我去一趟遊泳館。”
之所以去遊泳館,是因爲家裏的泳池在重修,暫時不能用,而且醫生也提議,最好是在更像比賽泳道的地方克服這一障礙。
簡單不知道韓炎聖怎麽突然願意再次接觸遊泳了,但是韓炎聖回到泳道上是很多人所希望的,他能自己願意嘗試當然很好。
并且,她明天也沒有什麽事。
這麽想着,簡單答應下來。
“好,沒有問題。”
“嗯。”韓炎聖應了一聲,道:“那你回房間休息吧,也不早了。”
“好。”簡單站起身,想對韓炎聖說句晚安,又想到韓炎聖知道自己喜歡她,就把這兩個字咽了回去,直接往門口走。
倒是韓炎聖,在她即将走到玄關處的時候開口道:“晚安。”
簡單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接話,直接出了門。
這個人……腦子裏的構造到底是什麽?
明明爲了讓自己死心,找了顧恩潼扮演假男女朋友,卻又對她說“晚安”。
他不知道,有時候喜歡的人随便的一句“晚安”就會讓人産生誤會嗎?
簡單甩了甩腦袋,努力把那句“晚安”甩到腦後,回房間睡覺。
大概是因爲白天的體力消耗真的太大了,她沒有因爲那句“晚安”失眠,很快就睡着了。
不過另一個人卻是失眠了。
他總覺得簡單這這兩天對他冷淡起來,是那種客套疏遠的冷淡。
是因爲簡單吃醋了嗎?那是一定的,自己都跟顧恩潼走的那麽近了,換做是他——早就氣死了。
這麽想着,韓炎聖心裏變态地高興起來,然後就高興地失眠了……
第二天依舊是個大晴天。
簡單被一陣鈴聲吵醒,太陽透過兩片窗簾相接的縫隙落進來,有點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