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什麽要失态?
楊景詫異地看了呂澤鎬一眼,問:“什麽事?”
“夏教練在朋友圈發了關于舉重社社長的動态,教練看到了,問了我一下她的情況,聽語氣……有把她收進隊裏的意思,不過……”
“什麽?!”楊景猛地攥緊了拳頭,“怎麽可以這樣?!”
呂澤鎬冷沉地瞥了楊景一眼,道:“不管那位簡社長會不會進隊裏,你都沒有說話的權力,記住這一點你才能好好在隊裏繼續呆下去。還有,夏教練對你很不滿意,你自己注意點!”
說完,他也不再管楊景了,其他的事情一大堆,他不能把重心都放在楊景一個人身上。
反正作爲師兄他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接下去怎麽樣,他控制不了。
“師兄!”楊景卻不讓呂澤鎬走,她拽住呂澤鎬的袖子道:“我不同意她進我們省隊!她不過是運氣好把那個重量舉起來了而已。再說了,這又不是正規比賽,誰知道她有沒有服用什麽藥物啊……”
呂澤鎬的眉頭緊鎖。
“楊景!”他的語氣裏已經帶了些不耐煩。
這分不耐煩落在楊景眼裏,讓她覺得呂澤鎬對自己的“寵愛”被簡單分走了。
她不甘心,她恨!
“她要是進隊裏!我就退隊!”楊景賭氣地說道。
呂澤鎬的耐心全無,舉重台那邊還等着他過去幫忙。
他目光沉沉地睨了楊景一眼,吐出三個字:“随便你!”
說完,他把自己的袖子拉回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景憤恨地立在原地,眼底蓄慢了不甘。
她不會讓簡單進隊的,她一定要做點什麽,對!一定要做點什麽!
……
簡單跟大家一起把器材搬到等候在馬路邊上的貨車上,現在已經是晚上時間九點多,大家都又累又餓。
搬完最後一樣器材,她長舒了口氣。
正要跟米分和尤恬一起上後面的大巴車,省隊的人跑了過來。
是個男生。
那個男生有點腼腆,羞答答地問道:“請問——你們有看到楊景嗎?就是一個這麽高……”
“我們認識她。”簡單打斷那個男生的話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男生回答道:“楊景從之前就一直沒看到人,現在要走了,大家都找不到她,師兄讓我們到處問問,找找人。”
楊景失蹤了?
簡單颔首,跟米分對視了一眼。
米分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對那男生說道:“該不是覺得輸了太丢人,在哪裏躲起來了吧?”
“小粉……”簡單遞了一個眼神過去,讓米分不要說這些話。
米分聳了聳肩,沒再說了。
簡單這才對那個男生說道:“我們也沒有看到過她,我幫你問問其他人,有消息我會告訴你呂師兄的。”
“謝謝。”男生道了謝跑去别的地方問了。
簡單在微信群裏問了一下楊景,群裏大家都沒見到楊景,姜芷珊還問了一句:“楊景是誰?”
姜芷珊今天沒來,她隻是在手機上看到消息,随口問了一句。
很快就有人用語音回複她:“是省隊的舉重運動員,兇巴巴的,說話很難聽。還挑釁社長,不過最後被社長秒殺了!”
姜芷珊這會正在大廳等夜宵吃,韓炎聖剛剛回來,聽到語音,腳步微滞,轉了方向坐到了姜芷珊對面的沙發上,慢悠悠地敲着二郎腿。
“社長今天簡直是實力碾壓省隊的那個女的呀!”
“那個女的後來吓得三次挺舉一次都沒成功,丢死人了!”
“這就是嘚瑟的代價!”
微信群裏又有很多人補充了當時的情況,大家都剛搬完器材很累,所以懶得打字,故而都是語音說的。
他們說了什麽,韓炎聖正好都聽到了。
他的眼睛裏露出得意的光,仿佛“實力碾壓”楊景的人不是簡單,而是他一樣,自豪又得意。
土包子總是能給他争光!不錯不錯。
姜芷珊刷着微信消息,一擡眼差點被韓炎聖潔白的牙齒閃瞎狗眼——這家夥,一個人坐那裏笑那麽開心幹嘛?
姜芷珊狐疑地問道:“大侄子,你笑啥呢?!”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韓炎聖嘴角的弧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接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下去。
“姜芷珊!”韓炎聖咬牙,“你剛才叫我什麽?”
姜芷珊甚至都聽到了磨牙聲。
她承認自己小韓炎聖一歲,可輩分卻是比他大的,憑什麽不能喊大侄子?
她哼哼了兩聲,最後還是認慫了。
“我叫你大聖呢,咋啦?”
韓炎聖沒接這個話頭,問道:“簡單什麽時候回來?”
姜芷珊掏了掏耳朵,“切”了一聲:“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關心我家小單單什麽時候回來做什麽?”
小單單……
韓炎聖想作嘔。
他忍着把姜芷珊踹走的沖動,站起身道:“等她回來,你讓她來我房間一趟。”
說完,韓炎聖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插兜,一臉心事地走了。
姜芷珊覺得奇怪,明明已經不是單身狗了,怎麽這家夥的背影看起來依舊像一條憂愁的狗?
她真搞不懂這個提前拿到A大“通行證”的家夥有什麽好憂愁的。
要是她——早就高興地每天都合不攏嘴了。
姜芷珊轉頭又想到剛才韓炎聖笑的讓人晃眼的場景,身子抖了抖,這家夥……精神出問題了?這也不難理解,課文裏那個誰……範進,範進中舉人之後不是也樂瘋了嗎?
姜芷珊又是哆嗦了一下,心裏有點擔心起她的大侄子精神健康來。
另一邊,簡單他們把器材都卸到了舉重社才各回各家。
等簡單到莊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姜芷珊坐在客廳吃夜宵,一邊吃一邊打遊戲,百無聊賴——今天夏侯零參加家族裏的什麽宴會,所以這個周末不住莊園,她一個人在房間裏閑的無聊,幹脆在客廳等簡單回來。
簡單看到姜芷珊,詫異地走過去:“你怎麽還不睡?”
她覺得自己已經困到沾上枕頭就能睡着的地步了,所以看到一臉亢奮的姜芷珊很驚訝。
姜芷珊正好一局遊戲打完,她舀了一勺牛肉羹,指了指牆上的挂鍾道:“這才十點,哪個年輕人會在十點鍾就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