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再回去了。
大概是之前沒有乖乖聽理智的話,讓自己陷得太深了,所以現在拔出來有點難。
不過,她很了解自己。
越難的事情,她就會越努力。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是努力做不到的,她一定可以“拔出來”,把自己的那點心思處理地很好。
走到門口的時候,簡單才停下了腳步。
她靠着金碧輝煌的大門做了幾個深呼吸,等胸口的起伏稍微平穩了一些之後,她才拿出手機給姜芷珊發了一條短信。
【我想起來有作業還沒做完,先走了,替我跟青蛙和墨水道歉。】
姜芷珊看了短信,心裏的擔心更強烈了。
她想要追出去,可是看到笑容燦爛的顧恩潼,姜芷珊就不想走了。
憑什麽那個女人笑的那麽開心?她偏不要她笑的開心!
姜芷珊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夏侯零,壓低聲音說道:“小單說先走了,這裏不好打車,她應該還在等車,你陪她回去。”
夏侯零遲疑了兩秒,剛要站起來,玄森開口:“我去吧。”
“你去幹嘛?你又不會說話!”姜芷珊覺得玄森跟自己一樣半斤八兩,說出來的話就沒有幾個字是好聽的。
玄森的臉色一黑,拉長了臉坐了回去。
夏侯零看了姜芷珊一眼,沒有再猶豫,跟墨水說道:“小泥鳅有點不舒服,我先陪她回去。”
墨水也不傻,感覺得出顧恩潼來了之後包廂裏的氣氛不對,他點頭:“好,你放心去吧。”
夏侯零就擡腳出門了,沒跟韓炎聖打招呼。
韓炎聖坐在顧恩潼身邊,心底的情緒幾乎要濃烈到炸裂開來,但是他的臉色卻沒有露出一絲端倪,這讓他看起來更加冷血。
韓炎聖的無動于衷落在青蛙眼裏,他更加覺得心疼簡單了。
可惜了那麽個唱歌好聽又腼腆的小姑娘了。
……
夜色很涼,簡單站在路邊等車。
晚風拂過她的裙角,飄揚的白色裙子讓她看起來像是夜裏的一隻白蝴蝶,孤寂又美麗。
美麗的女孩總是容易吸引一些目光。
一幫從KTV裏出來的男生們盯上了簡單。
有個長相還算看的過眼的,自告奮勇跑上前跟簡單要聯系方式。
“加個微信呗?以後可以一起來唱歌。”
男生扯唇一笑,笑容很陽光,看樣子也是學生來玩,而不是那種街頭小混混,但簡單還是感覺到了壓迫感和害怕。
她剛要說話,一隻手就攬住了她的肩。
“怎麽不等我就出來了?”夏侯零斜了她一眼,而後看向那個男生,語氣不善地問道:“有事嗎?”
男生微愣,看了眼比自己身高高出半個頭、模樣和氣質也在自己之上的夏侯零,心裏就退縮了。
“沒事……”
男生輕咳了一聲,再次看了眼簡單的臉然後就遺憾地走了。
那邊一幫男生發出一片噓聲,但是也沒有過來找事,很快就走了。
簡單呼了一口氣,看向夏侯零。
“你怎麽來了?”
“不來等着那個歪瓜裂棗問你要聯系方式嗎?”夏侯零撇下嘴角,鄭重地說道:“你連我都看不上,就更别跟那種歪瓜裂棗有聯系,知道了嗎?”
他說的很鄭重,聽的簡單都想笑了。
不過她還是很給面子地“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夏侯零這才放了心,陪她一起在路邊等車。
大家都是打車過來的,因爲不知道會玩到幾點。
這邊是鬧市區,打車的人多,出租車少,兩個人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出租車,所以幹脆就坐公交車回去。
公交車站離這邊不遠,走過去的路上,夏侯零提起包廂裏的事情。
“大聖應該隻是禮貌性地帶顧恩潼過來玩一下,你别多想。”
簡單腳步微頓,但是很快恢複了正常。
她努力地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沒多想啊。再說了,就算他們兩個在一起了,也跟我沒什麽關系啊。”
簡單說的輕輕落落,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夏侯零歎了口氣,道:“小泥鳅,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我之前喜歡你,你是知道的。我喜歡你,所以比一般人更清楚你心裏的想法。”
簡單微怔。
“小泥鳅,你……喜歡大聖,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了。”夏侯零說着,自嘲了下,道:“可能是在你發現你喜歡大聖之前,我就知道了。”
簡單的臉色有點白,總覺得喜歡韓炎聖這件事從别人的嘴裏說出來是很尴尬的事情。
她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
韓炎聖會不會也知道?
有這麽想法之後,簡單慌了。
“很明顯嗎?”她問夏侯零。
夏侯零看到了她眼底的慌亂,有點不忍心直接說。
他回答道:“可能是因爲我喜歡你,所以比别人感受到的清楚一點吧。”
簡單稍稍松了一口氣。
“但是。”夏侯零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大聖喜歡的人是誰。”
簡單拉緊了身上的外套,搖搖頭:“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知道。”
韓炎聖今天跟顧恩潼一起進門,還幫顧恩潼說話,這意思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麽時候又走到了一起的,但是顧恩潼跟韓炎聖認識了那麽久,他們兩個之前的感情不是她一個突然出現的人能比得上的。
所以她能理解,但是她不想從夏侯零嘴裏聽到,這樣會讓她更難受。
夏侯零知道簡單想錯方向了,他連忙說道:“不是的,小泥鳅……”
“啊,公交車來了!”簡單目光移開,催促夏侯零往前跑。
兩個快跑着趕上了車。
這是最後一班車了,人有點擠,兩個人都沒有座位,抓着上面的抓手才能站穩。
車裏人多,說話也不方便,夏侯零就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兩個人一路跟着公交車晃着到了莊園下面的公交車站牌。
好不容易等到下了車,夏侯零剛要将說話,簡單跑到了路燈下面幹嘔起來。
公交車上的氣味太難聞,人又多,她暈車了。
看簡單那麽難受,夏侯零隻好把韓炎聖的事情先擱置了。
兩個人走到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