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覺得太丢人,忍了,沒繼續說下去。
但是她還是很生氣。
“你别想了!不可能!”
她的語氣裏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說完就邁腳要走。
然而下一秒韓炎聖就扣住了她纖細卻有力的手腕,将她的身體拉轉過來,讓她面朝着他,不得不跟他對視。
簡單的臉上滿是怒氣,眉頭緊皺着,就差沒眼睛冒火了。
韓炎聖卻笑了起來。
對他生氣也好,總算不是漠視他了。
在江邊的時候,簡單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讓他心裏很不爽。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得裝下去!我韓炎聖的面子不能丢!你住在我們家這麽久,連這點忙都不願意幫,簡單,你還有良心嗎?”
韓炎聖知道要怎麽說才能讓簡單答應繼續“裝”他的女朋友。
果然,聽到這話之後,簡單的神色有了變化。
她微斂眼眸,細長的睫毛遮住她半隻眼,在眼睑下方打下一片陰影,像是在猶豫。
可是她還是很生氣。
爲了面子,韓炎聖居然對她提出這種要求!
簡單覺得自己就像是韓炎聖的工具,必要的時候拿出來用一用,不用的時候就對她橫眉冷對。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簡單的臉色鐵青,但是她虧欠韓家的,這點忙,于情于理是不應該拒絕,或者說,沒有資格拒絕。
她覺得自己的心涼了半截,心底唯一的一點火苗也被吹滅了。
“我幫你裝行了吧?”
簡單的聲音涼涼的,像是秋夜的雨。
她說完,手腕一轉,輕松地掙開了韓炎聖的手,擡腳往樓梯口走去。
這一次韓炎聖也沒攔着她,就那麽定定地看着簡單的背影。
以他對簡單的認識,這一刻簡單肯定很生氣,甚至會恨他。
但是沒有辦法,他無法忍受簡單漠視他!
他甚至願意接受簡單恨他,也不願意跟她當個陌生人。
韓炎聖眯起眼,眼底有冷芒流轉。
……
青蛙一進房間就驚呆了。
這哪裏是一間房間啊,這是一套房啊!
“沒想到……真沒想到……”
他搖晃着腦袋,在每個角落裏都轉了一遍。
青蛙的家境就是很普通的小康家庭,不會爲柴米油鹽發愁,但是也過不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今天來這裏他算是開了眼界了。
并且,他也終于明白,爲什麽韓炎聖在訓練營裏連一個女同學都看不上了。
就這優渥的家境,要什麽樣子的女同學沒有?
簡單氣沖沖地上了二樓,經過青蛙的房間時聽到了裏面傳來“媽呀”的驚呼聲。
她腳步頓了兩秒,掉轉腳步,站在門口敲了敲虛掩着的門。
裏面沒人回應她,但是又響起了一聲“我靠”的驚呼聲。
裏面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出于擔心,簡單推門走了進去。
客廳裏沒人,聲音好像是從衛生間裏傳出來的。
男女有别,簡單站在半開着的衛生間門口停住了腳步,往裏面喊:“裏面有人嗎?”
“有人有人!”青蛙拉開門,看到是她,驚訝了一下,問道:“有事嗎?”
簡單怕青蛙誤會,連忙解釋:“我是聽到裏面有喊聲我才進來的,我敲過門,你沒吱聲我就直接進來了。”
“噢噢。”青蛙不好意思地抓了下耳垂,道:“我是被這房間吓到了。”
“嗯?”簡單不解,歪了下腦袋。
青蛙就把衛生間的門徹底拉開,指了指洗手台道:“我沒想到,水龍頭居然是純金的!”
“是嗎?”簡單疑惑地問道。
在這裏住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她倒是沒注意到這一點。
或者說,她從沒見過金子,當然也就不知道她日常用的水龍頭都是純金的。
“肯定沒錯!”青蛙一臉堅定,他在打金店做過兼職的,還能分不清是不是金的嗎?
聽到這話,簡單也忍不住走上去看了看又摸了摸。
片刻後,她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好像真是金的!”
聽到她的話,青蛙狐疑地問道:“你不是也住在這裏的嗎?怎麽才知道這是金的?”
在車上的時候,他問過關于簡單的事情,韓炎聖說簡單救過他的命,之後就住在這裏了,這麽說,簡單應該組了蠻久了的呀。
簡單不好意思說自己不認識金子,呵呵笑了兩聲道:“我沒注意……”
青蛙也沒多想,搓了搓手。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哈!你要不在這裏坐會?我先去收拾行李。”
“不用不用,我也該回去預習明天的功課了。”簡單擺手,退出了衛生間。
青蛙沒事,她當然不能在這裏再呆着,怎麽說孤男寡女的,他們兩個又不熟也沒什麽話說,呆下去不太好。
隻是出了衛生間,簡單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江邊時候的疑惑。
她停住腳步,轉過身問青蛙:“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你問你問。”青蛙對美女一向很有耐心,笑嘻嘻地說道。
簡單斟酌了下字句,最後還是直接問道:“你在江邊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韓炎聖叫你在那裏碰頭?”
青蛙臉上的笑有一秒的僵硬。
在車上的時候,韓炎聖交代過他,如果簡單問起來爲什麽他們會在江邊碰面,他就得說……
“因爲我跟墨水迷路了。”青蛙這麽回答着,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依舊很自然。
青蛙掩飾的很好,簡單沒看出什麽缪端,“嗯”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哈!”青蛙熱絡地揮揮手,一直到簡單幫他關上房門他才長呼了一口氣。
靠!
說謊可真他媽的累人啊!
不過他弄不明白,爲什麽韓炎聖要他說話?
在感情這方面,作爲母胎單身的青蛙,經驗可以說是負數了,他當然想不通韓炎聖爲什麽要讓他說謊。
……
簡單走出青蛙的房間時是要路過墨水的房間的。
墨水沒關門,她餘光掃到墨水正蹲在客廳的地上開行李箱。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墨水轉過頭來,對着她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簡單也回以一個點頭,快步走了過去。
這些男生怎麽都沒有随手關門的習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