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珠子轉啊轉,思考剛才那個窗戶後面的人影是不是韓炎聖。
鬼神畢竟是虛幻的東西,韓炎聖在家,那個窗戶又是韓炎聖房間的,不是他還有誰?
可是,他爲什麽會站在窗戶後面看她?是無意間看到她嗎?可如果是這樣,他後來爲什麽要躲?
簡單想的有點頭痛于是幹脆不想了,換了衣服洗了個澡後渾身通暢地下樓了。
她喜歡出汗的感覺。
玄森和夏侯零是後下車的,他們兩個是在泳社沖了澡回來的,所以進大廳之後就接過了管家遞過來的果汁在樓下喝。
簡單下樓的時候兩個人還在樓下,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不能讓人聽到的事情,交頭接耳的。
偷聽别人說話不太好,所以她下樓的時候故意踩中了腳步,輕咳了兩聲。
這段時間的訓練讓她的腳力也比以前大多了,這麽着力地走了兩步之後夏侯零和玄森立馬就聽到了,轉頭過去看。
看到是她,夏侯零眼睛一亮,連忙招手:“小泥鳅,快過來!”
“嗯?”
簡單疑惑了。
是她也能聽的秘密嗎?
簡單快步走過去在沙發邊上站定,問道:“什麽事呀?”
她的語氣裏帶了些興奮,秘密誰不想聽呢?誰的骨子裏都有八卦的基因。
夏侯零招手讓她坐下,等她做好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在商量怎麽讓大聖重回泳池,你也跟我們一起呀!”
聽到“大聖”這兩個字,簡單臉上的小興奮漸漸淡去,最後化爲了平淡的冷漠。
“我就不一起了,最近事情太多。”簡單笑笑,但那笑隻是扯了下嘴角,笑意并沒有到達眼底。
玄森和夏侯零同時詫異了一下。
“小泥鳅,你跟大聖吵架了嗎?”缺心眼的夏侯零直接問道。
簡單尴尬地呵了一聲,幹笑道:“沒呢……就是最近太忙了,顧不上别的事情。”
玄森有點無奈地暗地裏踩了夏侯零一腳,夏侯零這才沒有再問下來。
管家重新把簡單的果汁端上來的,鮮榨的西瓜汁。
簡單喜歡吃甜的,所以裏面還多調了一點冰糖進去,味道清爽冰甜,很爽口解渴。
“好喝。”簡單對旁邊站着的管家說道。
管家開心地笑了下,而後說道:“今晚就您三位吃晚飯,有什麽想吃的嗎?我吩咐廚房做下去。”
簡單因爲又聽到韓炎聖的名字,内心情緒有點複雜,沒什麽胃口,于是讓管家燒點粥,她晚上不想吃飯了。
至于玄森和夏侯零,他們兩個大男生本來就不挑食,揮揮手讓管家自己看着辦。
管家颔首退下去,夏侯零又确認了一遍,問道:“小泥鳅,你真不跟我們一起嗎?”
一起想辦法讓韓炎聖重新回到泳池。
簡單的眸光閃了兩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她搖搖頭:“真的不了,我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
“好吧。”夏侯零展了展眉,道:“下周三就要期中考,這段時間你好好加油學習!”
“嗯。”簡單應了一聲,垂頭喝着果汁,心事重重。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告訴自己,不要再奢望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可是聽到那個名字還是會心裏一顫,想到那個人,還是會眸光一軟。
又喝了兩口果汁後,簡單突然站起來。
玄森和夏侯零錯愕地看着她。
簡單幹笑了一聲,道:“吃飯還早,我去寫會作業。”
隻有轉移注意力,她才不會再想亂七八糟的東西,想的頭疼。
“那一會兒吃飯我叫你。”夏侯零說着,朝她笑了一下。
簡單點點頭,放下果汁杯上樓。
等簡單的身影消失在旋轉樓梯的盡頭,夏侯零才收回目光,低聲問玄森:“你有沒有覺得……小泥鳅跟大聖……”
“吵架了。”玄森想也不想地就接話,滿臉的笃定。
“啊?怎麽突然吵架了啊?什麽時候的事情?”夏侯零瞪圓了眼睛,滿臉驚訝。
玄森沒回答,一雙眼睛卻是盯着夏侯零一直看,像是要盯出一個洞來。
夏侯零莫名感到一陣心虛,轉開視線吞了一口唾沫,問道:“你幹嘛一直看我?”
玄森将後背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也不說話,就那麽盯着夏侯零的側臉,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探究着什麽。
夏侯零更加不自在了,有點氣惱地湊過去抓住玄森的衣領。
“你到底幹嘛這麽看我?!”
因爲氣惱,夏侯零的耳朵都變成了绯紅色。
玄森掰開夏侯零的手,眼珠子轉了兩下,終于開口:“零,你沒覺得自己很奇怪嗎?”
“我哪裏奇怪了?”夏侯零的眉頭皺着。
玄森擡了擡線條流暢的下巴,道:“如果是在以前,知道簡單跟大聖吵架了你會是什麽反應?”
夏侯零一怔,慢慢回想自己剛才的反應。
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會在心裏暗暗開心,然後想辦法“趁虛而入”。可是今天,他剛才好像一點這個想法都沒有,反而擔心起簡單跟大聖爲什麽會吵架來。
這的确……略微有一絲絲的奇怪。
夏侯零想着想着,自己也弄不明白了,一雙眼睛轉向玄森。
“我怎麽了?”
他像是在問玄森,又像是在問他自己。
玄森一聳肩,夏侯零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又怎麽會知道?
手裏的手機突然一亮,是米分叫他打遊戲的消息。
玄森站起身,覺得就這麽走了有點沒良心,最後還是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你得問問你自己的心,我先上樓了,吃飯不用叫我。”
夏侯零揮了揮手,而後兩手搭在腿上,滿臉的迷茫。
……
已經是黃昏了,太陽已經落下去,隻剩下天邊尚且明亮的晚霞。
然而三樓的某個房間裏卻是沒有開燈,房間裏的光線很暗,幾乎看不清三步以外的東西。
韓炎聖在窗簾後面站了好久才走出陽台。
傍晚邊氣溫已經降了下來,臉上都能感覺到涼意。
他的眸光黑沉沉的,像是大雨欲來之前的烏雲,他背後是光線昏暗的房間,因爲穿着黑色的衣服,人幾乎像是陷進了黑幕裏,沉冷而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