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再次道謝:“謝謝韓叔叔。”
“不用這麽客氣,大家都是自家人。”韓七錄說到這裏,目光裏流轉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光。
……
花園裏。
比起大廳,這裏光線很暗。
安初夏對上韓炎聖的眼睛,也不拐彎抹角了,開口就直接說道:“小單的班主任打電話給我了,說你們兩個在學校走的格外近,導緻學校裏不少同學都誤會了,是這樣嗎?”
耳邊有落葉沙沙的聲音。
安初夏臉上的表情無比嚴肅認真。
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跟韓炎聖談論這種問題,以前最多也隻是讓他不要在學校惹事,讓他好好學習不要逃課。
關于男女問題,她也知道很多時候無法避免,而韓炎聖以前在這方面一直很讓人省心,至少沒有出現過什麽越矩的事情。
可當對象換成了簡單,安初夏就坐不住了。
必須把苗頭按死在搖籃裏!
韓炎聖的雙眸略過複雜的思緒。
安初夏對這件事的反應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過激很多。
他思慮片刻,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你都說是誤會了,怎麽還問我是不是這樣?”
安初夏隻認爲也算是過來人了,聽到韓炎聖的回答也沒松懈片刻,而是繼續問道:“那你晚上吃飯前是怎麽回事?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麽關心過誰。”
韓炎聖微擡下颚,不悅地眯起眼。
“沒見過不等于我沒做過,我這樣的時候多了。媽……你到底想說什麽?是怕我跟簡單早戀,還是怕我影響到你們給我哥和簡單牽的姻緣線?”
安初夏一怔,有點不自在地别開眼。
兒子這麽直接說出來,她反倒不知道要問什麽了。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簡單跟你哥我是不會強求什麽的,但是你跟簡單是絕對不可能!小單多乖一孩子,絕對不能被你帶壞了!”
韓炎聖:“……”他就真這麽壞嗎?壞到絕對不可能跟簡單在一起?
“還有,明天起,你就把那個什麽班助的活給我辭了!我可聽說你跟小單就在同一個班,這多影響她學習啊?總之,明天你就結束那個工作!”
安初夏的話具有十足的命令性,韓炎聖再一次不悅地眯起眼睛。
這是要徹底斷了他跟簡單的可能嗎?就因爲他平時表現出來的壞?
韓炎聖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巨石,喘一口氣會悶躁,不喘氣會死掉。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安初夏頓了頓,補上一句:“你最好跟小單隻是朋友,如果讓我發現半點你想做什麽逾矩的事情的話,我會考慮讓小單搬到别的地方去。”
“什麽?!”韓炎聖擰眉,“讓她搬走?”
“沒錯!”安初夏點頭,“我不能讓你阻礙她好好學習,成爲一個有出息的人。你不是也知道嗎?她奶奶的事情,她奶奶一把年紀了還要求到别人家做傭人是爲了什麽?還不是爲了小單?所以我絕對不能讓你帶壞她!”
安初夏說的這話異常堅定,韓炎聖聽出了一絲明顯的警告。
他壓下心頭沉躁的情緒,眉骨微揚,對上安初夏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隻是把她當妹妹看而已,你們這些人怎麽回事?怎麽一個兩個的都懷疑我對她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安初夏遲疑着問道:“難道不是?”
明顯不相信韓炎聖說的話的真實度有多高。
韓炎聖也無所謂,一攤手道:“信不信由你,班助的事情,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明天開始就不去了。”
說完,他擡腳就往回走。
崇德傳出關于昨晚的謠言,其實除了把事情鬧到老師們都知道之外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他随便找幾個人拉到天台吓唬幾下。
而他最後選擇前者的原因是他想讓這個消息傳到安初夏的耳朵裏,看看安初夏的反應。因爲作爲老師,不管他們解釋的有多好,最後還是會把事情通知給家長。
隻是他玩玩沒想到的是,安初夏的反應會這麽大,會這麽抗拒他跟簡單。
想到這裏,韓炎聖眼底浮上一層戾色。
他真的就這麽差?
安初夏站在原地看着韓炎聖帶着一身寒氣離開,一顆心放了下來。
她這算是把這事兒扼殺在搖籃裏了嗎?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好好保護簡單,讓她不受其他任何事情任何人的幹擾,專心緻志地做一些該做的事情,不管是學習也好還是舉重也好,反正不是跟大聖這混小子混在一起!
……
韓炎聖通身圍繞着低氣壓,一雙黑沉的眸子略過沙發那邊,繼而像是沒有焦距一般移開了視線。
他一進門大家就感受到了他的不好靠近,更别提被那麽冰冷的眼神掃過。就連“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夏侯零都沒敢上去搭話。
眼看着韓炎聖就要走到旋轉樓梯的盡頭,簡單“唰”得一下站起身來,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中攥緊了細白的指尖,擡腳往旋轉樓梯走去。
隻是她還沒走幾步,人就被随後進門的安初夏叫住了。
“小單,我上次叫管家給你買的幾套裙子還合身嗎?”安初夏笑容藹藹地問道。
簡單停下腳步,看了眼韓炎聖離開的方向,他人已經徹底消失在了旋轉樓梯的盡頭。
“帶我去看看你穿着的效果怎麽樣?”
安初夏這話一出,簡單正要答應,坐在沙發上的夏侯零率先開口道:“韓阿姨,現在大家都穿校服,你看她穿裙子幹嘛?”
安初夏不高興地抿唇。
她轉向夏侯零問道:“零,你怎麽回事?”
隻要一有跟簡單相關的,就變得奇奇怪怪的。穿校服就不能穿裙子了嗎?不是有放學時間和周末時間可以穿自己衣服嗎?
夏侯零心虛地别開眼:“我就是覺得……穿校服就不用老是買衣服了。”
“你……”
“韓阿姨!”簡單連忙打斷安初夏的話道:“我們上去吧?我也還沒試過,正好試穿看看。”
說完,她偷偷給夏侯零使了一個眼神。
夏侯零擔憂又隐忍地坐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