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他逼着校長安排的吧?”姜芷珊手指偷偷指着韓炎聖,道:“如果不是,那他爲什麽一副眼睛長在了你身上的樣子?”
簡單一愣,擡頭往講台望去。
在她看過去的前半秒,韓炎聖巧妙地移開了目光。
簡單搖搖頭,覺得姜芷珊這個人腦洞真是太大了,盡說些不可能的胡話。
韓炎聖講的差不多了,班主任推了下眼鏡道:“好了,那韓班助,你就先在教室最後的那個座位坐一下吧,我這邊要開始上課了。”
“好的。”韓炎聖點了下頭,“乖巧聽話”地走向講台,往教室最後的那個空位置走去。
班主任低頭找粉筆,沒注意到韓炎聖在經過簡單的位置時停了一下腳步。
簡單一側頭,看到桌上多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韓炎聖已經走過去,簡單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一扭頭,旁邊的姜芷珊伸手把那顆大白兔奶糖搶到手裏直接剝開吃了,邊吃邊說:“大侄子也太小氣了,怎麽隻給一顆呢?我都沒的吃。”
簡單:“……”
所以現在吃糖的人是鬼嗎?
班主任拿起粉筆,一擡眼正好看到姜芷珊的嘴巴一動一動地在嚼着什麽,頓時來了火:“姜芷珊同學!上課一定要吃零食的話你就先在外面吃完再進來。”
姜芷珊也是個有脾氣的主,隻是跟簡單呆久了性子就被帶軟了,但骨子裏依舊是個暴脾氣。
聽到班主任這麽說,她紅唇輕翹,戲谑地說:“老師,我的嘴巴一共有兩個功能,一個是吃,一個是說話。您上課我不能說話打擾大家,所以我隻能吃喽。”
說的有理有據,竟讓班主任一下子噎住不知道該怎麽接。
就在班主任即将要暴跳如雷的時候,韓炎聖拍了下桌子,沉下聲音喊:“姜芷珊,你怎麽回事?想死嗎?”竟敢吃他送簡單的糖。
簡直是豈有此理。
姜芷珊呆了兩秒,奇怪韓炎聖這家夥怎麽不幫自己還說她,就是這兩秒呆愣的時間給了班主任台階下。
“行了,繼續上課吧。把課本翻到第109頁。”班主任皺起眉,開始轉身在黑闆上寫闆書。
簡單小聲安撫了姜芷珊幾句,腦袋往後側了一下,往後面的人身上看去。
那人坐姿很不羁,一腳放在地上,另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但是神情卻又帶着點嚴肅,除了那坐姿之外,真跟小老師似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韓炎聖低眸看了過去。
視線在空氣中徒然相撞,簡單剛要收回視線就聽到韓炎聖帶着點谑弄的聲音響起:“簡單同學,黑闆在前面!”
這是在說她轉頭看他嗎?
簡單一愣,臉像是燒着了似的紅起來,慌慌忙忙收回目光,低頭看書。
有簡單這個前車之鑒,其他同學也不敢往後看了,一節課在韓炎聖的“坐鎮”下安然度過。
用班主任跟校長彙報的話說,就是教室的上課效率從來沒有這麽高過。
叮鈴鈴——
下課鈴一響,班主任合上教案。
“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裏,今天沒有課外作業。但是!明天早上所有人把你們的課堂筆記交上來,我要檢查。不通過的整個組去操場罰跑。”
話音一落,班裏頓時哀聲怨道。
“有沒有搞錯啊……曆史課弄什麽課堂筆記啊?我又不一定選文科。”
“别說不一定選文科了,我都不一定參加高考。真是無語,還罰跑……她要是敢罰跑,我就敢舉報!”
兩個人正讨論着,一隻手忽然按在了他們的桌上,碎發遮住了來人的眼,但是依舊擋不住他與身俱來的強大的氣場。
兩人一時間吓得噤了聲。
“誰要舉報來着?”韓炎聖的聲音半啞,因爲他後半節課熬不住睡着了,此刻半啞的聲音裏還夾雜着一絲懶散,聽起來卻更具危險的脅迫性。
“沒、沒人。”最先反應過來的人連忙擺手,嘿嘿幹笑着說道:“我們兩個這是在開玩笑呢!這不是覺得班主任太過分了嘛?”
韓炎聖眯了眯眼睛,似乎對他說的話有什麽不滿。
另一個人連忙用手肘捅了一下那人,那人連忙改口:“我們一定準時上交課堂筆記!”
韓炎聖松開按着桌角的手,直起脊背,眉頭微挑。
很好,正确答案。
他擡起眼皮,正要往簡單那邊走就看到簡單的座位被一群人密密麻麻圍住了,以他的身高都看不到被圍住的簡單在幹什麽。
“怎麽回事?”
韓炎聖擰起眉頭。
剛才被訓的兩人幫着解釋:“簡單同學是我們班課堂筆記本做的最認真的,他們肯定找簡單要課堂筆記去了。”
“是啊,肯定是每個人都想要,協調不好就堵在那裏了。”
韓炎聖擰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底蘊藏着濃重的不悅。
爲什麽簡單的課堂筆記要借給别人?想到簡單認認真真寫上去的筆記要被别人抄走,他心裏不知怎麽的就充滿了煩躁。
雖然他自己的作業從來都随便别人抄,但簡單的就是不能随便給别人。
黑眸漸深,韓炎聖帶着一身戾氣走過去。
不知所覺的人群還在争執着誰先抄簡單的筆記。
“我字寫的快,我寫了還能給你們看,這不是更快嗎?”
“拜托!你的字那叫字嗎?你确定那不是火柴人嗎?我們怎麽抄火柴人啊?”
“我……”火柴人同學剛要反駁,忽而感到自己的脊背一涼,繼而他整個人就被拎起來了。
人群一陣驚恐。
韓炎聖薄唇冷抿,把那人扔到了一邊,人群頓時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們圍在這裏做什麽?”韓炎聖闆着臉問道。
沒人敢吱聲,因爲韓炎聖通身的氣息冰冷地有些駭人。
簡單錯愕地看了突然出現的韓炎聖一眼,幫着大家解釋道:“他們是來借課堂筆記的。”不是來鬧事的。
韓炎聖當然知道他們不是鬧事的,要是鬧事他就不是隻把人拎起來丢到一邊了。
“是啊,韓班助,我們隻是來借課堂筆記的。”人群終于有人從心驚膽戰中緩過來了,陪着笑說道。
然而韓炎聖還是繃着一張臉,眼底的冰冷沒有絲毫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