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炎聖眯了眯眼睛,“顧恩潼,你到底在做什麽?”
如果說是喜歡他,那麽她現在做的事情卻是在敗光他對她僅剩的最後一絲感情。
顧恩潼彎唇,大落落地說道:“我沒想做什麽,我就想能看到你。我知道你不可能再喜歡我,但是我隻要能看着你就夠了。”
韓炎聖冷淡地站起身:“我先走了,你好自爲之。”
他已經懶得再勸她,既然顧恩潼用這種極端威脅的方式來換得回崇德的機會,那麽他隻能加倍護着簡單,不讓顧恩潼有半絲再傷害簡單的可能性。
“哦,對了。”韓炎聖頓住身形,側頭看向顧恩潼,“聽醫生說,你家的司機快要醒了。等他醒了之後,多關心關心他吧,雖然他的失誤造成了車禍,可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中午的太陽有些烈,照進來折射到韓炎聖的眼睛裏,他不太舒服地微微眯眼,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懂床上的這個女生了。曾經的顧恩潼不是這樣的。
可是曾經的顧恩潼是怎麽樣的呢?他也記不太清楚了。
“我先走了。”韓炎聖冷淡疏離地掃過顧恩潼身上自找的傷,不再有任何停留地走出了病房。
顧恩潼一直保持着平靜的表情目送着韓炎聖出門,一直到房門自動關上她才終于撐不住了,癱軟地躺在了白色的病床上。
她擡起手,發現自己的手心早就濕了一片。
韓炎聖作爲一個生下來就是名副其實的大少爺,從來沒有人敢威脅他。
但是她剛才就做了這樣的事情,用簡單威脅他。
她摔在地上的時候病房裏沒有任何人,所以隻有她說簡單對自己動了手,那麽說出來的話就是事實。她知道,韓炎聖肯定會爲了簡單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那顆心喲,還是緊張的不得了。
萬一韓炎聖并沒有那麽的在意簡單,她的計劃就不可能順利實施,而現實是,她賭對了。
可是明明計劃成功了,爲什麽她的心情卻還是糟糕透了呢?
想到韓炎聖離開之前說的那番話,滾哦聽更覺頭痛,給顧西東去了電話。
“爸!我不是讓你快點勸老李的老婆放棄治療嗎?我怎麽聽說老李都快醒了?你到底怎麽辦事的呀?”
顧西東一個頭兩個大,無奈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乖女兒,你别急。爸這不是在想辦法解決嗎?”
“有什麽好想辦法的?你就說咱們負擔不起那筆醫療費就成了!”顧恩潼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不是!本來我也是這麽做的,可是突然半路冒出了個什麽何先生,捐助了老李三十萬治療費!我這不是正在查這個何先生是誰嗎?”
顧恩潼正要繼續追問,“咚咚咚”房門被敲響,她的責任護士帶着幾個醫生進來。
“顧小姐,我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顧恩潼“嗯”了一聲,跟顧西東說了一聲就挂斷了電話,從始至終都很配合醫生的檢查,隻是臉上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護士看着都有點滲人,她可從沒見過有人笑起來這麽陰測測的。
不過既然她拿了顧恩潼的好處,進來的時候對那個女生說了顧恩潼吩咐她說的話,那麽她就算是顧恩潼這邊的人了。
等醫生離開,護士立即開口要自己的報酬:“顧小姐,你答應我的……”
“放心,少不了你的。”顧恩潼微擡了下眉頭,動動手指用手機銀行給責任護士彙了錢過去。
看着手機短信顯示彙進來的一萬塊錢,護士樂開了顔。
“謝謝顧小姐,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那我先出去了。”護士又是道謝了幾聲,這才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然而護士沒想到的是,一回到護士台就被骨科主任約談了,約談原因是:懷疑她私收患者巨額紅包,需要調查她的賬戶。
……
韓炎聖挂斷舉報電話,擡頭看着電梯數。
電梯打開,他大步走了出去,簡單連忙跟了上去。
回想起剛才韓炎聖打電話舉報顧恩潼的護士收受患者紅包,她不禁有點好奇韓炎聖是怎麽知道的。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問題。
簡單加快了腳步,小跑着跟上韓炎聖,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迫使他轉過身面對自己。
“你幹嘛從病房出來就不跟我說話?”簡單問完,昂起下巴:“韓炎聖!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顧恩潼,是我把她拽下床害她二次受傷的吧?”
聽到簡單這話,韓炎聖單手抄着兜,無語地看着簡單,淡淡開口:“你這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嗎?”
簡單露出一副“難道不是嗎”的表情。
韓炎聖不悅地撇了下嘴角,“再說了……我出病房就打電話了,怎麽一邊打電話一邊跟你說話?”
好像……也是哦。
簡單“哦”了一聲,松開抓着韓炎聖手臂的手,好奇地問道:“我出去之後,你跟顧恩潼說了什麽?”
“沒什麽。”韓炎聖目視前方繼續往前走。
“什麽呀?”簡單哼唧了一聲,不肯說就算了!小氣鬼。
她還管他跟顧恩潼說什麽悄悄話呢。
簡單在心裏腹诽着,沒注意後面有輛車快速從她身邊過。
她隻聽到了風呼嘯而過的聲音,人就站在了韓炎聖的右側。
“你是聾子嗎?沒聽到後面車在按喇叭啊?”韓炎聖抓着她手腕的手扣得緊緊的,眼裏都是慢慢的擔心。
擔心?是她看錯了嗎?
簡單心情複雜地點了下頭,道:“誰讓你自己不肯跟我說你們聊了什麽的,我這不是在想嗎?”
“這有什麽好想的?這比你的狗命還重要嗎?”韓炎聖沒好氣地吼道。
“狗命?”簡單抽回自己的手,雙手叉腰,“對啊!我的狗命當然沒有你的那位顧小姐重要啦,所以你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