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司機開動車子,出租車内的計費器開始計費。
後視鏡裏韓炎聖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一個拐彎後消失不見。
司機友善地笑着問道:“男朋友啊?”
簡單愣了一下,十指攪在一起。
“是啊。”
她聽見自己說。
至少今天是吧?
……
“喂喂喂!”青蛙伸手在韓炎聖的眼前揮了揮,“人走都走了,别看了!”
韓炎聖默不作聲收回目光。
青蛙盯着韓炎聖的臉看了兩秒,忽而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得驚訝地捂住了嘴巴,不敢确定地問道:“你……哭了?你真的哭了嗎?”
韓炎聖冷瞥了青蛙一眼,通紅的眼眶緩緩恢複清明。
“挖槽——”青蛙拍了下他自己的腦袋,“老大,你也太沒出息了吧!你再也不是我老大了!居然爲了一個女人……”
“閉嘴。”韓炎聖瞪了青蛙一眼,滿臉警告。
青蛙噤了聲,但臉上的震驚還是沒有褪去。
這他媽……神他媽……
藍色的天空漸漸變成了深藍色,天邊很快跟火燒了似的伴随着落日紅起來。
簡單坐在候機室裏,手裏捧着手機。
“在看什麽呢?”
晚到的姜芷珊湊過去,兩秒後就移開了目光,嫌棄地一撇嘴:“靠!你也太誇張了吧?就一天沒去上課而已。”
簡單手裏捧着的,是她讓米分幫她錄的老師上課的視頻。這樣她就能把今天白天落掉的功課補回來了,一舉兩得,不是嗎?
簡單沒理會姜芷珊,繼續看視頻。
安靜了兩分鍾後,姜芷珊又憋不住了,湊過來八卦道:“話說你們兩個……親過沒?”
“噗——”
簡單拿着手機的手一顫,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
“你想什麽呢?!”她沒好氣地問道。
姜芷珊搖頭晃腦:“看來是沒有。不過啊,你最好别陷太深,雖然說大聖是我侄子,可是作爲朋友我還是好言相勸你一句,這小子惹不得嘞!”
簡單:“那您多慮了大妹子,我跟他真是純兄弟。”
“是嗎?”姜芷珊懷疑地掃她一眼,看到簡單滿臉的坦蕩,半信半疑地收回了視線,擺擺手:“行吧!聽你的課吧!我打一把遊戲。”
“别打了,還十分鍾就可以登機了。”簡單說完,幹脆不再看視頻,按滅手機屏幕等登記。
第二次坐飛機的她對坐飛機這種事還是非常興奮的。
姜芷珊搖搖頭,冒出一句:“一會兒再上飛機你可别再問我在飛機上上廁所要怎麽解決這種蠢問題了。”
簡單尴尬地幹咳一聲,裝作沒聽到。
誰生下來就坐過飛機啊……
真是的!
……
回到莊園,簡單累的覺得自己随便靠着牆就能睡着,不過不行,她還是得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
至于作業……她讓米分給玄森,讓玄森幫自己帶回來了。
玄森默不作聲把一袋子書扔到她懷裏,砸的她後退了兩步。
看到簡單的反應,玄森撇撇嘴:“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嬌弱了?”
“我是累的好嗎?”簡單歎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了“謝了”就轉身往房間裏走。
“等等。”
玄森叫住她,糾結着開口:“你今天幹嘛去了?”
簡單頓住腳步,轉身看玄森。
按照玄森的性格是不可能關心她今天爲什麽需要他幫忙帶作業的,所以,問題很有可能是……
“零讓你問的?”
話問出口,簡單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哪來的自信?夏侯零怎麽可能在跟她劃清界限後又來管她的事情?
正想着要怎麽圓剛才問出口的話,玄森開口回答:“……嗯。”
額……
簡單大腦卡機了兩秒,頓覺頭痛。
夏侯零還真的……
心情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大部分的情緒是愧疚。
“今天的牛奶送了嗎?”她看着玄森問道。
玄森擡起手腕指了指,意思是:現在才七點。
按例,傭人九點才會開始送牛奶。
“我知道了,謝啦!”簡單再次道了一聲謝,轉身進房間。
玄森在關閉的房門上停留了兩秒,折身離開。
其實夏侯零根本沒有擺脫他問簡單去哪了,雖然在晚上回來的路上,夏侯零不止一次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不過作爲韓炎聖和夏侯零的共同好友,他還是覺得有必要把這個朋友當的公平一點。
簡單回到房間先去洗了個澡想化解一下困意,但是洗了個熱水澡之後覺得渾身疲憊,更困了。
時間還早,索性定了個鬧鍾,到床上睡覺。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明明在沒爬到床上之前還困得要死,真的沾上枕頭了意識卻清醒了。
玄森的話仿佛還在耳邊。
她剛才是有那個想法給夏侯零送牛奶,可是她真的要打破“冰封”的關系嗎?萬一夏侯零已經開始忘記她了,她又去找他……
哎呀愁死了!
簡單抓着枕頭往腦袋上蓋,眉毛擰成了兩條毛毛蟲。
……
另一邊。
韓炎聖起身走離齊唱軍歌的人群,往人際鮮至的訓練場最東面走去。
C市的經濟沒有他們那邊發達,自然的,城市的燈光也就沒有那麽亮。這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夜空很美。
遠離篝火,頭頂是浩瀚星空。
隻是心裏莫名覺得空空的。
閉上眼睛,腦海裏還是環島路的那一幕幕。
最後拍照的時候,他其實偷偷用簡單的手機給自己的微信賬号把照片發了過去,然後把消息記錄删了。所以,那張照片現在躺在他的手機微信裏。
咔擦——
身後響起腳踩斷樹枝的聲音。
“班主任在找你呢。”林曉柔的聲音響起。
韓炎聖睜開眼睛,“哦”了一聲,轉身要往篝火晚會那邊去。
“不用過去,我跟他說你有點不舒服,先回寝室休息了。”林曉柔臉上挂着笑,身上穿着簡單的白T黑褲,露出的腳踝一截處還貼着膏藥。
韓炎聖腳步頓了頓,還是繼續往回走。
林曉柔心裏一急,往前追了幾步,脫口而出:“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說完,像是怕韓炎聖拒絕,又補了一句:“隻要一分鍾就好。”
問題……又是問題,爲什麽世界上女生總有那麽多問題?不會又是跟那個叫盛時穎還是什麽的的女的一樣,問那種無聊的、沒有營養的問題嗎?
正要繼續往前走,腦海中想起簡單說林曉柔的一句話,說林曉柔跟她說過他是哪個班?
算了。
韓炎聖吐了一口氣,扭頭看林曉柔:“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