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蛋糕盒往下放,卻是蓋到了韓炎聖的手上。
“幹嘛?”韓炎聖反手接住,把盒蓋子放回到了一邊。
簡單開口:“不能吃蓋回去啊……”
“你怎麽這麽小氣?化了的蛋糕都不給我吃?”韓炎聖瞥她一眼,一邊埋怨着,一邊拿起旁邊的塑料刀把蛋糕切出了一小塊。
化了的奶油融化在嘴裏,比平時多了一分柔軟甘甜。
“好吃嗎?”簡單吞了吞口水問道。
韓炎聖點了下頭,而後把蛋糕蓋子蓋了回去:“我留點晚上吃。”
“讓我嘗一口……”她要拿塑料刀,刀也被韓炎聖放了起來。
這人怎麽這麽小氣啊?蛋糕還是她買的呢!
韓炎聖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沾染的奶油泡沫,忽然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蛋糕都化成這個樣子了,肯定不是剛到。
簡單含糊地回答:“不記得,就……一段時間吧。”
韓炎聖對上她的目光,帶着譴責,又有心疼。
蠢丫頭肯定是被攔在門口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麽進來的。
總歸還是他欠考慮,一個電話讓她過來,卻是沒說怎麽進來。
韓炎聖的思緒沉了下來,詢問道:“你一個人來的嗎?”
“還有姜芷珊。”簡單說着,切入正題:“其實這次來,我有兩件事要問你。”
“說。”韓炎聖将手搭在橫放在左腿的右腳上,另一隻手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着草坪,心情不錯,散漫又慵懶。
“顧恩潼出車禍了。”
韓炎聖的手一頓,眉心皺起:“什麽?”
“周日是她出國的日期,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她出車禍了。”簡單咬了咬唇,拖長了音道:“但是我有幾個覺得奇怪的地方。”
韓炎聖聯想到了什麽,又覺得不太可能。
他的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
“說。”
顧恩潼出車禍,一共有三個疑點。
第一,要出國,後備箱的兩個行李箱卻是空的。
第二,出事那天,氣溫直逼三十度,顧恩潼卻穿着那麽厚的衣服。
第三,顧恩潼出事後打的第一個電話是給安初夏的,這一點可以從安初夏比顧西東更早到醫院可以推測出。而且,顧恩潼當時還對安初夏說了那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懷疑,那麽後來的種種疑點就像是雪球,越滾越大,幾乎要把事實給逼出來。
“當時……是她自己開車嗎?”聽完她的話,韓炎聖開口問道。
“不是,還有一位司機。”簡單補充道:“是顧家的司機。”
如果不是顧家的司機,那位司機的妻子不可能不吵不鬧,就那麽安靜地跟在顧西東的身後。
韓炎聖忽而冷下聲音:“你回去之後,去看看那位司機。如果可以,聯系一下他的家人,如果有什麽經濟上的困難,讓他們先聯系你。”
韓炎聖說着,從口袋裏摸出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遞到簡單手裏。
“這個你拿着,那邊如果需要醫療費或是其他費用,你可以用這張卡裏的錢。密碼是卡号後六位數。”
這張卡是他在韓氏集團每年分紅的錢,裏面的數額足夠人揮霍一生的了。
簡單接過卡,遲疑着問道:“你給我這個……是擔心那位司機嗎?”
韓炎聖沒回答,他的确是有些擔心。
不僅僅因爲顧恩潼曾經做過對簡單放火的事情,還因爲“這個世上隻有死人不會洩露秘密”這句話。正是因爲這句話太富有真理了,他才把卡給簡單。
“其他的事情,你等我考完回來再說。”韓炎聖說着,突然想到什麽,又問道:“你剛才說有兩件事要問我,顧恩潼的事情是一件,還有一件事是什麽?”
“我……”簡單咬住下唇,唇齒相間的部位泛着青白色。
到嘴邊的話在這個時候卻是說不出來了。
比起迫切想見奶奶的心情,她現在的心情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奶奶是因爲擔心奶奶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才不願意見她,更害怕的是,找到了奶奶,她是留下,還是離開?
“怎麽了?”韓炎聖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傻了?”
深沉的嗓音帶着笑意。
簡單吸了口氣,眼底水光透亮。
“就是你要送我什麽生日禮物啊?”
韓炎聖一撇嘴:“不是說了,等我回去再告訴你嗎?”
“可是,今天才是我生日啊。”簡單昂着腦袋。
可是禮物他沒帶在身上啊。
韓炎聖有些無奈地按了按額角,還是堅定地說:“等回去再告訴你。”
“行吧!”簡單站起身,拍掉裙子上沾上的草屑,“我三點前要回去,現在是……”
“一點二十。”韓炎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道:“還早,要不跟我一起出去玩一會?訓練營阻止去環島路那邊,這裏的環境還挺好的。”
他以前來過一次。
“好啊。”簡單勾起兩邊的唇角,露出糯白的牙,“就等你這句話了!”
韓炎聖單手撐着青草地面,也跟着站起來,道:“走吧,陪我去寝室換個衣服。”
簡單的眼珠子盯着韓炎聖上下看了一眼,發現這家夥真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能把松松垮垮的軍訓服也穿出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感,也是沒誰了。
“怎麽?看呆了?”韓炎聖垂眸盯着她看,眼角微揚,周身透出一種逼仄的氣勢。
“切!誰看你了?我是看你的軍訓服跟我穿過的軍訓服是不是一樣的。”簡單嗤了一聲,走在前面,很好地掩飾住了自己狂跳的心髒。
“那一樣嗎?”韓炎聖跟上來。
“差不多了。”
“說到軍訓服,我有個事情要請你幫忙。”韓炎聖繞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什麽忙?”
……
簡單站在101寝室的門口,有一種做壞人同夥,幫人望風的感覺。
101寝室的寝室門壞了,韓炎聖讓她在門口幫忙看着,别讓人進去“偷看”他洗澡換衣服。
會不會有人偷看她不知道,但是站在寝室門口總比站在寝室裏面好。
這個位置正好位于兩棟樓之間穿堂風過的位置,風有些大,把她的發絲吹得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