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這一個字就足夠擊垮驕傲的盛時穎的内心,何況是在醜面前還加個“太”。
如果上次韓炎聖說她的話是手榴彈的話,這次的話就是原子彈。
盛時穎小臉蒼白,委屈又難以置信地咬着唇。
她哪裏醜了?!
韓炎聖欠扁地問了一句:“這個理由你還滿意嗎?如果不滿意,我可以再想想。”
再想想……你妹啊!
盛時穎伸手就揮了一個耳光過去。
“啪——”一聲脆響,韓炎聖呆了,盛時穎自己更是呆住了。
她隻是太生氣了,她真的不是故意打韓炎聖的,她隻是控制不住她自己啊……
盛時穎内心郁結又害怕,尤其是在看到韓炎聖的眸光由呆滞轉冷的時候,更是吓得直接後退了兩步。
韓炎聖會打回來嗎?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看這邊的情況,有的還稍加掩飾假裝看風景,大多數直接投過去幸災樂禍的眼神。
盛時穎的行爲,說好聽點是“直率”,說難聽點就是“腦殘”。
“……韓炎聖?”
一聲不太确定的聲音響起,聲音脆生生的,還帶着一絲遲疑。
韓炎聖猛地側過頭,目光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對,驚喜的情緒在韓炎聖眼底蔓開,但隻是一瞬,驚喜就被很好的隐藏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濃重的委屈。
簡單對上韓炎聖的眼神,心底呼了一口氣。
她沒認錯人。
怎麽大家都穿着自己的衣服,這家夥還穿着軍訓服呢?仗着自己顔值高就随意了嗎?
盛時穎順着韓炎聖的目光看了過來,是一個她從沒見過的女生。
女生皮膚緊實,雙眸明亮,清秀順眼,但沒有到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步。
這人誰啊?
沒等盛時穎多想,韓炎聖已經擡腳往簡單那邊走去,一把抓住了簡單的右肩,垂着腦袋委屈巴拉地說道:“簡單,有人打我!”
盛時穎:“……”
路人也是:“……”
這滿臉委屈小媳婦的模樣的家夥,真是那個整天冷闆着臉的韓炎聖嗎?
簡單隻當韓炎聖是在新環境不适應,好不容易見到個熟人就委屈了起來,畢竟她小時候上學也這樣,很難快速融入新集體。
簡單拍拍韓炎聖胸膛,軟着聲問道:“誰打你了?打你哪了?”
韓炎聖指了指盛時穎,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盛時穎下手的其實不重,但韓炎聖天生皮膚好,随手怕了一下臉上也留下了兩道紅痕。
簡單看了看韓炎聖的臉頰,轉頭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注意到簡單的眼神,盛時穎直起了脊背,女生的尊嚴讓她重新鼓起了鬥志。
這個普通女生跟韓炎聖是什麽關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不能敗下陣來!
簡單隻是看了一眼盛時穎就收回了目光,笑道:“你說你這麽大個人,怎麽還跟女生打架呀?走了,我有話要跟你說。”
簡單說完,把手裏的蛋糕盒放到了韓炎聖手裏,直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韓炎聖捏緊了手心裏的蛋糕盒,覺得蛋糕盒都是溫熱的。
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會忘恩負義的,他就不信自己活生生一個人還比不上一天的正課!
他就說嘛!
韓炎聖嘴角咧得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一路看到的人都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這還是那個冷冰冰的韓同學嗎?之前是他們的打開方式不對吧?
“嗨!”青蛙正往這邊走,沒注意到走在前面的簡單,注意到了抱着蛋糕的韓炎聖。
他伸手一把勾住韓炎聖的脖子,問道:“哪兒來的蛋糕?見者有份啊!”
韓炎聖騰出一隻手拿開青蛙勾着自己脖子的手,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女朋友送的,沒你的份。”
青蛙愣了愣,看向停在前面耐心等着的簡單。
舉重社社長……是這麽瘦的女生啊?
“嗨!”青蛙舉起爪子,對着簡單打了聲招呼。
“你好。”簡單點了點頭。
下一秒,韓炎聖已經走過來勾住了她的脖子,道:“不是有話要說嗎?走吧。”
别理這些不相幹的人。
青蛙嘟起嘴,“老大,你變了,你變得不再寵愛我了。”
簡單想笑,人已經被韓炎聖帶着往前走了。
走廊人來人往,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簡單知道,這不是自己魅力大,而是因爲旁邊的這個人。
有韓炎聖在的地方,就是聚光燈所在的地方啊。
哎。
她有些無奈,但是心裏又像是被棉花給塞滿了,軟軟暖暖的。
訓練場旁邊是有一塊小草地的,重着好幾棵紫藤樹,隻不過五月底,紫藤花已經差不多全謝了,隻留下青綠色的枝芽。
韓炎聖率先在草地上坐下,懷裏抱着蛋糕盒。
簡單在他對面坐下,扯平了裙角,蓋住了細細白白的大腿。
她是在下了飛機後才把校服換下的。
韓炎聖稍稍移開目光,覺得那細白的腿反射的光有點灼眼,有點惹眼。
“以後别穿裙子。”韓炎聖皺起眉,悶悶地說道:“腿粗就少暴露自己的缺點。”
“你——”簡單氣得撇了下嘴角。
她腿是不夠細,但是也算不上粗啊!
她決定不跟韓炎聖計較,畢竟這倒黴孩子剛被人家女生給扇了個耳光。
“說說看吧。”簡單問了那女生的事情,“她幹嘛打你。”
“不知道。”韓炎聖一邊回答,一邊拆開蛋糕盒上香槟色的綢帶。
“不知道?”簡單蹙眉。
“是啊。”韓炎聖擡了下眼睛,道:“她就問了我一句爲什麽拒絕她,我說她醜,她就打我了。這年頭都不能說實話了嗎?”
簡單:“……你是活該吧!”
居然還說他活該?
韓炎聖把綢帶賭氣地往她腿上一扔,小心翼翼地拿起蛋糕盒的蓋子。
像是拆封一個十分貴重的珍寶一樣。
然後“珍寶盒”一開,簡單和韓炎聖都傻眼了。
原來精緻漂亮的奶油蛋糕幾乎曬得化了,上面的生肖小動物軟踏踏的,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不好意思啊……”簡單垂下頭。
她還是沒好好“守護”住這個蛋糕。
當時她明明把蛋糕都放在槐樹下面曬不到太陽的地方的,隻是氣溫太高,還是化了。早知道就讓姜芷珊訂不容易被曬化的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