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點了下頭:“好,那我放手了。”
“成!”勤務員剛一點頭,手頭上的重量頓時壓了下來,壓得他幾乎想要直接把床給扔了。
好他娘的重啊!
最後還是值班站崗的士兵上面幫忙,才把床搬到了在馬路上等着的大卡車上。
床用繩索固定好,關上卡車後面的格擋門。
姜國立徹底放下心,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等着的簡單。
小姑娘是在等着他說謝謝嗎?
姜國立笑盈盈,眼角的皺紋褶了起來。
“小姑娘,謝謝你呀!”
“不用謝。”簡單笑了笑,開口道:“比起口頭感謝,伯伯,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這話聽在姜國立的耳朵裏竟然有一分熟悉的感覺。
這口吻……姜國立想了想,居然跟韓炎聖有幾分相似。
“可以,不過你還是得先說說看要讓我幫什麽忙。”姜國立親切地看着簡單說道。
簡單的眸光亮晶晶的,軟着語氣說道:“我哥哥在裏面參加數學訓練營競賽,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想進去看他一眼,可以嗎?”
說完,她生怕姜國立拒絕她,連忙補了一句:“或者,讓他出來見我一面也好。”
姜國立看着小姑娘臉上的神情,溫和地笑了一下。
“那你得先說說看,你爲什麽覺得我可以放你進去呢?”
很明顯,這個小姑娘是被攔在了外面,所以才正巧遇上了古床的事情。
簡單看了看站崗的士兵,脆生生地說道:“因爲他們都聽你的。”
她注意到,姜國立一揮手,那幾個站崗的士兵就立即跑過去做事了,畢恭畢敬,說明這個伯伯來頭不小,至少是他們的上級。
姜國立“哈哈”一笑,點頭答應下來。
“行!不過,你得告訴你要找的人是誰,我不能放你進去,但是能讓他出來。”
簡單一喜,她就知道這個帥伯伯能幫她!
“韓炎聖,他叫韓炎聖。”簡單近乎激動地說出韓炎聖的名字。
姜國立木讷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小姑娘剛才說是來找“哥哥”的,可是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孫還有個妹妹?
呵——姜國立長吐了一口氣,問簡單:“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簡單想了想,覺得這個帥伯伯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但還是不要向陌生人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于是,她報出一個名字:“姜芷珊。”
姜芷珊!
好一個姜芷珊!
姜國立幾乎有點透不過氣來。
一個陌生女孩嘴裏報出來的名字卻是自己親身女兒的,姜國立是憑着自己這麽多年的人生經驗才把滿腔的情緒壓下去的,甚至還向簡單擠出了一抹笑。
“老朽想了想,姜小姐忙了我這麽大的忙,我連門都不讓姜小姐進也太不禮貌了。這樣吧,你跟我進來吧。”
姜國立一口一個姜小姐,叫的他自己都心裏别捏。
簡單沒聽出異常,非常歡喜地應下來。
“好!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進來吧!”姜國立恢複了平時嚴肅首長的模樣,兩手背在身後,往軍區大門裏走去。
簡單先是跑到那顆大槐樹下拿了蛋糕,然而小跑着跟了上去。
有姜國立的話,站崗士兵當然不會攔着,看到簡單進門,他們也是跟着松了一口氣。
小姑娘總算不用坐在大槐樹下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們了,沒說任何話,但是眼神裏滿是控訴。
簡單一路跟着姜國立到他的辦公室。
路上她沒看到任何一個訓練營的學生,看到的都是穿着軍裝的士兵。
這讓簡單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不過這是姜芷珊帶她來的,她父親所在的軍區姜芷珊應該不會走錯。
不過簡單還是問了一句:“訓練營的人呢?”
姜國立側了側頭,回答她:“在考試,所以你先到我辦公室等他們考試結束。”
“考試?”簡單狐疑地問道:“不是明天才考試嗎?”
“小測試。”
姜國立這麽說,簡單算是安心下來,跟着他在辦公室裏等。
不過簡單剛坐下就有點坐不住了,因爲她看到了……
“這是我女兒。”姜國立臉上的笑意似有若無,饒有深意,頓了頓,他彎彎唇,道:“你跟我女兒很有緣分,你們名字是一樣的,是不是很巧?”
“呵呵……”簡單盯着姜國立桌面上的照片笑的滿臉僵硬。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帥伯伯居然是姜芷珊的爸爸!
難怪!難怪她覺得這個帥伯伯有點眼熟,眉眼跟姜芷珊有八分相似!
可笑的是,她居然還在姜國立面前冒充了姜芷珊的名字,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這不是?
迎着姜國立那越笑越冷的臉,簡單有點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說:“伯伯,我覺得我還是到他們考試的地方等人吧。在這裏打擾您不太好。”
“打擾都打擾了有什麽不好的?簡小姐?”姜國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眸底一片清明的光亮。
原來早就猜到了她是誰。
反正已經被識破了,簡單反而鎮定下來。
她對上姜國立審視的目光,實話實說:“對,我是簡單。我是來找韓炎聖的。”
“簡單小姐。”姜國立雙手交叉,掩飾住自己内心對簡單的滿意,故意闆着臉說道:“我記得我在電話裏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不要打擾大聖考試。可是你怎麽還找來了?”
簡單攥緊手心,理虧地低下頭。
她不知道就憑她出現在這裏,有沒有那個能力能打擾到韓炎聖,但是……她的确忘記了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或者說,潛意識裏,她并不希望韓炎聖能考到什麽好名次,因爲這意味着,韓炎聖不會再跟她一起上學和放學。
很自私,所以她理虧心虛。
看着簡單低頭一副認識到錯誤的樣子,姜國立有點不忍心了。
小姑娘跟他女兒一般大,他也不願意對她太兇。
“相信簡小姐已經知道自己的沖動行爲是不對的了,那多的話我也不說了。喝杯茶就回去吧。”姜國立遞過上好的高山雲霧茶。
白骨瓷茶杯騰起清新的茶香,簡單不想走,但身份已經暴露,而姜國立也沒有允許她見韓炎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