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兮率先反應過來,冷着臉松開門把手,轉身往裏走。
“尤恬,找你的。”聲音也是冷的。
尤恬很快迎了出來,給兩人分别遞了一雙拖鞋:“你們先坐會兒,我去換身衣服先。”
“嘿我這暴脾氣!”姜芷珊不爽地開口:“尤恬啊,你家傭人怎麽回事啊?剛剛那什麽态度啊?”
傭人……
方兮的腳步一頓,惱怒地轉回身:“你說誰是傭人呢?!”
“不是傭人啊?”姜芷珊雙手抱胸,驕傲的下巴一揚,“那你是誰?”
“我是……”
“我後媽的女兒。”尤恬淡淡地解釋,眼底滿是淡漠。
姜芷珊明白了一分,後媽的女兒啊,難怪這麽嚣張跋扈。
簡單怕姜芷珊鬧事,拽了拽她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道:“你别惹事啊,我們可還有正事。”
“我知道。”姜芷珊挑釁地掃了一眼方兮,走到沙發邊坐下,“我知道好奇啊,既然是後媽的女兒,就應該夾緊尾巴做人啊,怎麽還這麽拽?”
“你——”方兮憋紅了臉,沖上來就要動手。
尤恬淡淡地開口:“你要是想再被韓家退一次學,你就跟她動手吧。哦對了,她是韓炎聖的親姑姑。”
方兮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姜芷珊嘴角一扯,微點了下頭:“幸會啊,後媽女兒。”
方兮咬緊牙關,眼眶通紅卻隻能憤憤地轉身上樓。
韓家韓家,她這輩子一定是跟韓這個字犯沖!
傭人上了兩杯飲料,笑盈盈地問道:“你們是大小姐的朋友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小姐帶除了米分小姐之外的朋友回家呢。”
姜芷珊喝了一口檸檬水,酸得直皺眉頭,吐了吐舌頭道:“你們大小姐性格太臭了,除了我們沒人願意跟她做朋友。”
簡單連忙捂住姜芷珊的嘴巴,尴尬地對着傭人笑:“不好意思,她就喜歡亂說話。”
傭人呵呵笑了兩聲拿着托盤走了。
簡單呼了一口氣,轉而看向姜芷珊,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姜同學,在别人家能不能注意措辭啊?你就不怕被人打死啊?”
姜芷珊一聳肩,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誰敢打她?活膩了還是咋的?
“對了。”姜芷珊突然想到方兮開門時候的表情,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跟那個女的有什麽過節啊?我怎麽感覺她看你的眼神跟貓看老鼠的眼神一樣一樣的?”
簡單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之前她因爲我,被韓炎聖趕出崇德了。”
“難怪!”姜芷珊恍然大悟,“我說呢,幹嘛跟看殺父仇人一樣看你。你可小心着點,别被她偷偷叫人給砍死了。”
簡單:“……”
尤恬很快換好了衣服出來。
“我們走吧,米分家就在我家隔壁。”
姜芷珊站起身,不忘吐槽道:“你們家檸檬水做的太酸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加了硫酸進去。”
簡單推推姜芷珊的肩:“少說幾句。”
尤恬贊同地點頭。
也就是這裏沒别人,要是被人聽到姜芷珊這話非得給人笑死不可,不是有“酸”這個字的東西就是酸味的。
這裏的小區跟顧家一樣,也都是獨棟式的。
米分家就在尤恬家的隔壁,裝修風格偏向少女風,别墅前面的花園裏種滿了顔色清麗的花。
大門是開着的,她們走進去按了兩下門鈴,裏面沒有任何聲音。
“不在家嗎?”簡單伸手又按了兩下門鈴。
尤恬心裏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猶豫了會,道:“你們等我一下。”
說完,她跑到側邊房間的窗戶,踮起腳間伸手去摸窗沿。
不多時,尤恬走了回來,手裏多了一把鑰匙。
“靠!你怎麽知道米分把鑰匙放那裏了?”姜芷珊推開一步,道:“不管了,先開門。”
有了鑰匙,房門被直接打開,門一推開,一股酒味撲面而來。
簡單下意識地掩鼻。
姜芷珊率先走進去,看着遍地的啤酒瓶,誇張地瞪大了眼睛感慨道:“這裏是剛被搶劫過嗎?”
“米分!”尤恬從姜芷珊身邊走過,大聲喊道。
幾分鍾後,她們在衛生間裏找到了睡得真香的米分。
“你們怎麽在這裏?”米分兩隻手按着太陽穴,宿醉讓她的腦袋跟爆炸了似的一樣痛。
“你喝那麽多酒做什麽?你家傭人呢?”尤恬眉頭皺得深深的。
“哦。他們啊……我讓他們放了兩天假,明天就回來了吧。”米分接過姜芷珊遞過來的水,不忘說一句“謝謝”。
“我們還以爲你這裏被搶劫了,是吧簡單?”姜芷珊看向一言不發的簡單。
簡單點了下頭,想問點什麽,但是又止住了話頭,幹脆起身去幫忙收拾地上的酒瓶。
有的還剩下半瓶,有的一滴不剩,也不知道米分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米分盯着蹲着身子忙活的簡單,鼻頭一酸,仰頭大口喝水。
尤恬看不過簡單一個人忙活,站起身道:“芷珊,你看着她一點,我去幫忙。”
姜芷珊含着金湯匙出生,收拾房間這種事情她是做不來的,于是爽快地點頭答應:“成!”
忙活了接近半個多小時,從客廳到米分的房間,再從房間到衛生間,最後就是一些收尾工作。
簡單靠在門邊上,忍不住叫住尤恬。
尤恬側過頭,短發蓋住了一隻眼睛,“怎麽了?”
簡單躊躇着開口:“我覺得……米分有點奇怪。”
從進門開始,米分就一直沒正眼看過她,就像是在刻意逃避着什麽。
這也是她一開始一直一言不發的原因。
聽完她說的,尤恬停下手頭的事情,認真地問道:“你們兩個吵架過了?”
如果是吵架了,米分這樣不肯見人、甚至連吃飯都沒胃口的奇怪行爲就能解釋的通了。
簡單頭痛地扶額,“就是因爲沒吵過架,所以我才覺得有點奇怪。小恬,米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肯見你的,你想的起來嗎?”
聽她這麽問,尤恬認真地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是昨天才約她的。其實,我也覺得她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