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韓炎聖淡淡收回目光，沒說話。
食堂的桌子是私人一桌。
青蛙拉着韓炎聖坐到丁世楓和墨水那邊。
丁世楓擡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韓炎聖，翻了個白眼繼續吃飯。
韓炎聖也不在意，自己吃自己的飯。
“話說青蛙，你小子是怎麽裝暈的啊？教教我啊，下次就輪到我了。”墨水敲了敲青蛙的餐盤。
青蛙嫌棄地推開墨水的手，“你他媽昨晚牙都沒刷，别碰我餐盤啊！”
墨水“操”了一聲。
“老子早上有刷牙的好吧？”
青蛙和墨水開啓了互怼模式，韓炎聖把筷子一放，站起身拿起餐盤往旁邊走。
墨水錯愕地看向韓炎聖：“大聖，你吃完啦？”
話剛問完，韓炎聖已經在跟他們的餐桌隔了一個餐桌的空位上坐下，繼續吃飯。
空位旁邊的林曉柔拿着筷子的手一僵，一臉受寵若驚。
食堂裏幾乎所有女生的目光都落在了坐在一起吃飯的韓炎聖和林曉柔身上，帶着什麽情緒的目光都有。
“靠！大聖，你也太過分了吧！跟班花坐在一起吃也不帶我。”
二班的男生開着玩笑。
林曉柔的臉紅成了紅蘋果，脖子上都是淡淡的一圈粉色。
聽到那些玩笑話，韓炎聖才發覺旁邊坐着的是林曉柔。
從韓炎聖坐在自己身邊那一刻起，林曉柔就沒好意思動筷子了。
她沒談過戀愛，一直都是一個乖乖女，昨天跟韓炎聖說話，是她人生第一次主動跟一個同齡異性搭話。
“韓……”
韓炎聖站起身，碗裏的飯已經吃完了。
他微皺眉，居高臨下地看着林曉柔：“有事？”
林曉柔驚訝于他的吃飯速度，明明吃那麽快，卻一點也沒有狼吞虎咽的感覺，不會讓人覺得粗魯。
這麽多人看着呢，林曉柔連忙搖頭：“沒事。”
聽到這話，韓炎聖沒再做停留，起身離開。
“林曉柔走了大運了吧？我總覺得她跟韓炎聖之間有貓膩啊。”
“還不是她運氣好，之前正好坐在韓炎聖前面？”
“但是你别說，人家除了運氣好，也是有實力在的。哎，像我這種……還是老老實實做卷子吧。”
聽着周圍人議論的聲音，林曉柔掩下眼裏的失落，捏緊了筷子繼續吃飯。
别人離得遠所以沒注意到，她在叫了韓炎聖一聲後，韓炎聖眼底那一閃即逝的不耐煩的光。
那分明是在用力隐忍着他的不耐。
所以……自己對他來說是很麻煩的存在嗎？
林曉柔緊了緊筷子，一點胃口也沒了。
……
簡單調了四點鍾的鬧鍾。
四點半的時候姜家的車就到了，天還是黑的，簡單用力止住哈欠，彎腰上車。
看着外面黑漆漆一片，簡單徹底後悔答應姜芷珊去寺廟還什麽願。
早知道要起這麽早，她肯定連姜芷珊的電話都不接。
不過好在姜芷珊還有良心，說她家的車開過來接她，所以她可以起的晚一點，姜芷珊自己可是三點多就起床搗騰了。
“來來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姜芷珊遞過來一根士力架。
簡單先是跟姜母說了句“伯母好”，而後才拿過姜芷珊遞過來的士力架，用眼神示意：“你媽是不是不愛說話。”
姜芷珊輕輕搖頭，用手機發微信告訴她：“早上起不來，跟她吵了一架。”
原來如此，難怪車内彌漫着低氣壓。
到南山寺的時候五點還不到，姜芷珊算好的還願時間是五點。
随車的傭人把七七八八的東西都搬進去，姜母在那邊指揮，她跟姜芷珊跟在最後面。
要還願的佛像不在廟裏，而是廟旁邊的一條山路還要往上走。
走了約莫五分鍾左右，十幾尊微型佛香映入眼中。
簡單說是不信這些的，但是真到了這裏，聞到了香灰殘餘的味道和看着那些面目慈祥的佛像後，心裏沒由來得感到一種神聖感，說話都不敢大聲。
五點鍾到了。
姜芷珊被姜母指點着，一尊一尊佛像跪過去，姜母雙手合十跪在姜芷珊旁邊，嘴裏念着聽不清的話。
簡單仔細聽了一下，大概是感謝他們庇佑姜芷珊，以後還請繼續關照之類的話。
高香焚燃騰起的煙讓簡單紅了眼，她後退了幾步，轉身走得離這裏遠了些。
遠處天邊一點亮，太陽将升未升。
萬物沉寂。
這種時候，她就會特别想奶奶。
比起從小就不在了的父母，對奶奶的思念更濃一點。
等韓炎聖回來，她就要去問個清楚。
奶奶到底在哪裏。
到底爲什麽要用“逼她努力”的借口躲着她，沒錯，躲着她。
就算可能是不想要的回答，她也要問。
“嘿！想什麽呢？！”姜芷珊手肘一撞她的手臂，“我那邊結束了，該到你了。”
簡單回過神，應了聲。
她被姜芷珊帶到左側第二尊佛像的蒲團前跪下。
“我媽說，這位在考試那方面很靈的。”姜芷珊用下巴往面前的佛像擡了擡，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等你拜了，我也再拜一拜，讓他保佑我期中考考個好成績。”
簡單：“……”
姜芷珊歎了口氣，“真沒想到我們這些在課堂上學唯物論的人也會來這裏。”
簡單自動屏蔽姜芷珊的話，恭恭敬敬地跪下，按照奶奶以前教她的姿勢行了三個跪拜大禮。
請您保佑韓炎聖在那邊一切順利。
隻是一句話，在心裏咀嚼了千遍萬遍。
站在旁邊的姜芷珊看簡單一臉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念念叨叨的樣子，心裏覺得有點好玩，伸手就拿出手機，悄悄地偷拍了一張。
想了想，她把那張照片給韓炎聖發了過去。
下山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跟姜母道别後，她們兩個自己坐這裏的車前往市裏。
因爲時間還早，她們到處逛了逛，當然……主要是姜芷珊逛，簡單負責陪着。
看着姜芷珊買的大包小包，她搖搖頭，提醒道：“一會兒可沒人幫你提。”
“哎喲！小單單，你可是大力士，我還怕沒人幫提嗎？再說了，今天的早餐可是我請你吃的哦！”姜芷珊不要臉地耍賤。
簡單：“……”
吃人嘴短，這真是前人總結出來的精辟經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