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所有的燈都亮起來。
訓練營的人跟軍區的士兵們排在一起,差距盡顯。
一邊是整整齊齊一動不動的方塊隊伍,一邊是連前後左右都還沒調整好的一群人。
趙豐易等幾個老師幫忙調整了一下,隊伍才算是排出來。
每個班的班長和副班長排在對面最前面,醒目顯眼。
其他幾個班的女生們都注意到了二班前面站着的韓炎聖。
“果然好帥啊,我之前就聽說了,二班有個特别帥的。我還在想,特别帥是有多帥,這模樣,完勝這幾年電視裏的流量小生啊!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進娛樂圈。”
“你可别開玩笑了,娛樂圈都是他家開的,他進去幹啥?你沒聽說嗎?他姓韓,就是那個韓氏集團……”
“我靠!真的假的,人生赢家啊!”
“我覺得以後做他老婆的人才是人生赢家……”
消息一傳十,十傳八十。
八十個學生,很快都知道了二班的班長韓炎聖這号人物。
“安靜——”
姜國立拿着個話筒站在前面的高台上。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姜國立的目光在看到站在前面的韓炎聖的時候頓了一下,很快移開目光。
說了一些有的沒的的之後的,四個班被交到了各自的教官手裏。
教官都是從軍區裏千挑萬選出來的,一個個都面無表情,跟黑面将軍一樣,看的有些女生都想哭了。
光打在韓炎聖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使得他的臉更有立體感。
林曉柔偷偷側臉看過去,從韓炎聖身上感受到了四個字:生人勿進。
餘田野走到二班的前面,看到韓炎聖的臉後愣了一下,這不是下午找首長說話的那個男孩子嗎?
他很快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滿臉嚴肅地自我介紹:“我是你們班的教官,你們叫我宇教官就行。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就是半個軍人了……”
……
夜裏。
一群人被折騰的腰酸背痛腿抽筋才被放回寝室,每人手裏都有一套訓練服,從明天開始,他們就得穿訓練服和訓練鞋了。
也就是說,自己帶來的衣服鞋子根本沒用。
韓炎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他走之前趁着沒人注意,叫住了餘田野。
餘田野轉身,看着韓炎聖的目光有些複雜。
這人一看就跟首長很親近,可是自己又是他的教官,該用什麽态度呢?
餘田野正糾結着,韓炎聖已經開口道:“餘教官,麻煩你一會兒跟我舅爺說一下,我那裏有一箱東西我媽讓我帶給他,讓他想辦法過來拿。”
黑色行李箱裏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安初夏非要讓他帶給姜國立的。
土特産啊衣服啊什麽的,亂七八糟什麽都有。
餘田野下意識地敬了個禮:“是!”
腳跟一碰的聲音讓韓炎聖愣了一下。
他幹咳一聲,道:“教官……你不用這樣。”
餘田野回過神,連忙收回手。
“那教官我就先回去了。”韓炎聖微微颔首,轉身走向訓練場的出口。
餘田野咽了口唾沫,滿臉懊惱。
韓炎聖眉宇間的氣息,讓他一瞬間有一種首長在前面的感覺,下意識地就敬了個禮,真該死!
餘田野懊惱地拍了下腦袋。
韓炎聖回到教室的時候丁世楓已經洗完臉了。
青蛙和墨水則在床上躺屍,死活不想動。
韓炎聖進門,丁世楓洗完臉看到韓炎聖的黑色行李箱還豎在那裏,背靠着他的床鋪嗤笑一聲。
“喂,韓學弟,明天得穿作訓服呢。”
“我知道。”韓炎聖冷淡地應了一聲,在自己床邊坐下,準備換鞋。
丁世楓的話沒說話,他眯起眼睛繼續說道:“那你這帶的一箱子衣服可就穿不上喽。”
話音落下,聽到這話,青蛙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看向韓炎聖。
“大聖兄弟,你帶了一箱衣服?”
墨水舉起大拇指,“騷氣!兄dei!”
兩人話裏并沒有嘲諷的意思,隻是随口調笑。
韓炎聖沒搭話,換上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沒多久,燈很快就暗了下來。
青蛙“操”了一聲從床上彈坐起來。
“老子還沒洗臉刷牙呢!”
墨水無力翻了個身,徹底睡死過去。
這麽累,誰他媽還洗臉刷牙。
韓炎聖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頭發,借着透進來的月光看向那個黑色行李箱。
這東西不拿走,他煩得很。
沒幾分鍾,走廊上響起腳步聲,宇田野在走廊上喊:“哪個寝室還在說話?不想睡覺滾到訓練場負重跑去!”
剛洗完臉的青蛙撚手撚腳地爬上床鋪。
隔壁寝室的門被推開,不多時又被關上。
101的人都沒說話,知道餘田野來查寝了,四個人就連呼吸聲都很清晰。
“吧嗒——”
寝室門被推開。
韓炎聖倒不是故意不說話的,他隻是累極了,眼睛閉着,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在他眼底打下一片深邃的陰影。
餘田野在四個人床鋪前逃了一圈,出去了。
寝室門關上,又是安靜了一會兒,青蛙長出一口氣:“媽呀,老子腳洗到一半,現在是繼續去洗呢,還是算了呢……”
墨水被吵醒,皺皺眉:“青蛙,你丫别說話了,明天六點起來訓練呢!”
青蛙歎了口氣,蓋緊了被子,作罷。
韓炎聖卻是睜開了眼睛,半舉起手。
借着月光,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手裏被餘田野偷偷塞進來的是一張字條,上面是姜國立的字迹:一個小時後把行李箱拿到教學樓這邊來。
一個小時……他還要不要睡覺了?
他眉頭皺得連鼻子都出現了淺淺的褶皺。
……
夜更深了。
丁世楓的睡眠一向很淺,有個風吹草動都能醒一下,加上青蛙和墨水都會打呼,他睡的一點也不踏實。
所以當對面的床鋪響起細微的聲音時,丁世楓很快就察覺到了。
但他沒睜開眼睛,一直到那人下了床,似乎還拿了什麽東西出門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韓炎聖的床鋪上空無一人。
青蛙和墨水有規律地打着呼,跟交響樂似的。
丁世楓冷笑了一下,單手撐着身子坐起來,穿好鞋子後撚手撚腳地跟了出去。
他就知道,韓炎聖那種人,被趙豐易沒收了手機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罷休了?
一定會有所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