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正好路過崇德，沒有停留就繼續往前開。
他狐疑地皺了下眉，問道：“不是說在崇德門口集合嗎？”
這次競賽除了謝老額外拿到的名額外，市裏一共還有十個名額，微信群早就通知所有參賽者十點半在崇德門口集合。
管家解釋道：“您是謝老争取到的額外的名額，不跟他們一起走了，我們比他們坐早一班的航班，所以得先走。”
“這不是搞特殊化嗎？”韓炎聖抿唇，眼底有不悅。
管家笑笑：“您跟他們本來就不一樣……”
這個競賽最大的出資方是韓氏，韓氏近幾年慈善的動作很大，教育業更是重心，可以說，韓炎聖如果真有那份心，隻要筆試成績發揮穩定，内定成冠軍也不是難事。
“行了，别亂說話。”
韓炎聖按了按額角，情緒似乎不太好。
“這不是我們自己私下這麽說嘛，我在外面不會這麽說的。”管家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解釋。
韓炎聖沒說話，眼睛閉着，管家收回目光，後悔地閉上了嘴巴。
少爺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呢，平時他這麽說少爺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至于發火。這是怎麽了？起太早起床氣還沒散嗎？
管家想了想，最後把原因歸結于韓炎聖剛才一直看手機。
不知道是在等誰的信息……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終于到了機場。
韓炎聖被管家叫醒，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機。
除了安初夏的幾條叮囑短信和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微信消息之外還是沒有他在等的人的消息。
他懶得回複，下車進機場。
管家跟在後面。
“少爺！你等等我！”
韓炎聖沒說話，腳步緩了一分。
打印了機票把行李托運後，他看了下時間，直接去排隊。
管家不肯走，非要看着他進去安靜才肯走。
韓炎聖懶得管他，一手插着兜，一手刷新着微信消息。
“安檢口2的那個男生好帥啊！”
“哪裏哪裏？靠！真的好帥啊！”
“要不我們也排到那個安檢口去吧？”
“你傻呀！應該排到安檢口3！”
韓炎聖低頭自顧自地刷着信息，沒注意到右側安檢口隊伍排的越來越長了。
管家得意地靠在韓炎聖身邊，一副無比驕傲的樣子。
快輪到他的時候，管家推了推他的手臂提醒道：“少爺，快到你了，别玩手機了，身份證放哪了？”
韓炎聖從口袋裏摸出身份證，餘光瞥見右側冗長的隊伍，暗自慶幸了一下。
還好他選了安檢口2，不然排3的話得等多久啊？
……
另一邊的崇德高校門口。
一群人聊着天相互熟悉。
有個長得還可以的女生裏外看了一圈，好奇地問道：“不是說這次崇德有個很帥的學弟也會一起參加的嗎？怎麽沒看到人啊？”
她今天可還故意噴了香水呢，害的她自己被媽媽罵了一頓才出門。
跟大家熟悉的差不多了的丁世楓也跟着看了一圈，除了他們到了的幾個幾個随行的老師之外，的确沒有韓炎聖的人。
領隊老師是崇德的高三年級數學組組長。
他數了下人數走過來。
“都齊了，大家上車吧，天黑之前得到那邊，大家抓緊。”
“老師。”丁世楓提醒道：“韓炎聖同學還沒來呢，不等他了嗎？”
他這話聽起來是擔心韓炎聖，事實上是想打小報告。
連集合都遲到，必然會給大家帶來不好的印象。
然而——
“你說大聖啊，大聖不跟我們一起過去，他坐飛機先到那邊。好了，趕緊上車吧。”
數學老師的話一出，在場的女生們都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他們這群人在學習上都是學霸，可是上帝大部分時候是公平的，不會給一個人才華的同時還慷慨地給予顔值，導緻一群男生裏隻有丁世楓的臉還能湊合着看。
丁世楓的手緊了緊，牙關緊咬。
說什麽公平競争，韓炎聖這不是又搞特殊化嗎？大家都是坐大巴一起去，憑什麽韓炎聖就可以坐飛機過去？
他壓下心裏的不爽，跟在隊伍裏排隊上車。
……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光線昏暗的卧室内，因爲一路從樓下跑緊房間，簡單拿着手機的手有些抖。
她按了開機鍵，信号穩定後，一大串消息接連跳出來。
【豬，你醒了沒？】
【就知道你沒醒，本來是想帶你去看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的，既然你沒醒就算了。等我拿了一等獎回來再補給你。】
【不要太感動，睡醒看到消息記得回一下。】
看着聊天界面一連串的信息，簡單正要回，韓炎聖又是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要上交手機了，你到底死哪裏去了？】
她一愣，心跳毫無征兆地快了起來。
簡單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心跳平複了一下後直接撥了語音聊天過去。
……
C市訓練營。
這次競賽的參賽者一共八十人，分四個班，每個班都有二十個人。
四個班每個班都有一位負責老師，韓炎聖所在的是二班，負責老師姓趙，叫趙豐易，雖然才三十多歲，但是在國内數學界也小有名氣，跟謝老算是忘年交。
趙豐易早就在謝老嘴裏聽過很多次韓炎聖這個名字，今天在訓練營算是見到真人了。
十幾歲的少年驕傲甚至帶着點自負，孤冷又帶着點痞氣，形象也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跟謝老嘴裏的韓炎聖算是完全對上了。
趙豐易手裏抱着個透明塑料箱子，上面躺滿了手機，手機收到韓炎聖這裏，趙豐易腳步頓了頓，看着還在發信息的韓炎聖開口道：“别戀戀不舍啦，放進來吧。”
韓炎聖臉色淡淡的，等了兩秒後把手機遞了過去。
趙豐易伸手接過，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是一個微信語音通話。
韓炎聖眸光一沉，扶着桌角站了起來。
椅子發出“咯吱”一聲，引得其他正在相互認識的同學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
“還給我。”
他嘴角抿着，冷眸盯着趙豐易，明顯已經在壓抑着情緒了。
因爲個子關系，韓炎聖坐在最後一排，所以也是最後一個輪到上交手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