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見我?那我自己去找她!”
萬子禹擡腳就要從姜芷珊旁邊過,被姜芷珊張開雙臂攔住。
“你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相啊?簡單都說了她不想見你了,你一定要出現在她面前惡心他嗎?萬子禹,你們萬家的人做事都這麽過分的嗎?”
萬子禹臉色沉下來,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幾秒後,他閉上眼睛呼了一口氣,擡眼對上姜芷珊的眼睛。
“那你……幫我傳一句話好嗎?就說我萬家對不起她,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随時可以找我。”
姜芷珊雙手抱胸,嘴角往右一瞥,不耐煩地揮揮手。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走吧!”
萬子禹垂下頭,心情無比沉重地走了。
本來還抱着一線希望來崇德把簡單招到他的俱樂部的,但是現在看來希望是徹底滅了。
萬子銘這臭小子……殺一萬次都不夠的!
萬子禹一走,姜芷珊立即收起了臉上嫌棄的表情,轉身大跨步上了看台坐到簡單身邊。
“我幫你把那家夥趕走了。”
“嗯。”簡單點了下頭,在最後一篇投稿稿件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班級。
姜芷珊盯着她的臉看了好幾秒,不可思議地摸着下巴,喃喃道:“我還以爲就你這溫吞的性格肯定轉眼就原諒萬家了。”
“單”字落下最後一筆。
簡單扭頭看向姜芷珊問道:“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咳咳。”
姜芷珊咳了兩聲,摸了下鼻子道:“我說……剛才萬子禹讓我傳話給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麽?”
簡單站起身。
“我去交稿件。”
“诶——等等啊。我還沒說呢,他說,他們萬家欠了你,以後你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随時聯系他……”姜芷珊說完,簡單已經收好了所有的稿件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完她說的話。
其實萬子銘雖然做了混蛋事情,但這事兒跟萬子禹沒關系。
她有點好奇簡單這次怎麽就狠得了心,連萬子禹都不見呢?
……
簡單把稿件放到桌上的時候,負責念入選稿子的學姐叫住她。
“簡單是吧?你們班的稿件數量是你們年級第二,再多交三篇就是第一了,争取一下,第一名可以加不少班級分。”
“我知道了,謝謝。”簡單禮貌地道謝,轉身下樓梯的時候就看見韓炎聖跟一個男生一邊說話一邊往這邊走。
面容肅穆,不犯痞的時候,這人看着竟然有幾分正氣。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韓炎聖擡頭往這邊看過來。
她慌忙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下樓。
韓炎聖就在主席台不遠的地方站定,簡單強作鎮定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心跳聲如鼓,一下一下,像是海浪撞擊着礁石。
走到韓炎聖面前過的時候,她故意還加快了腳步,耳邊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那等會讓廣播再警告一次,不能穿釘鞋,否則一律取消比賽資格。無法無天了他們!”
她甚至能相信到韓炎聖不悅地眯起眼睛的神情。
隻是走出了大概十來米韓炎聖也沒叫她,似乎是根本沒看到她。
一顆心突然空蕩了起來,像是被挂在了半空中,上不去又下不來,很難受的一種情緒。
又走了幾步,情緒突然煩躁起來。
她停下腳步咬住下唇,轉身往剛才韓炎聖站着的方向看。
然而她一轉身卻看到韓炎聖站在距離她三米的地方,似乎是一直跟着她走了一會兒。
簡單錯愕地愣了一下,随後慌亂地咽了口唾沫,甚至連手都不自在地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韓炎聖是什麽時候開始跟着她走的?
爲什麽不叫住她?
思緒亂成了一團散開的毛線。
韓炎聖單手插兜擡腳走上前,皺着眉傲慢地開口:“我還以爲你沒看到我呢!先跟我打招呼會死嗎?”
會死嗎?
當然不會,隻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開不了那個先打招呼的口。
“我……”她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韓炎聖嗤笑一聲。
“真是的……算了!我要去那邊買瓶水,你要一起去嗎?”
簡單壓住心底的情緒神色淡淡地搖頭:“不去,我還有事。”
“行,那走吧,請你吃冰激淩!”韓炎聖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臨時小賣鋪那邊走。
簡單愣住。
她記得她說的是不去啊!
簡單掙紮着想抽回手,但是動作幅度有點大,引得路人紛紛投過來各種目光。她幹脆不動了,任由韓炎聖把自己往臨時小賣鋪拉。
人流漸漸減少。
韓炎聖主動松開她的手,腳步停下來,轉頭看她。
“你昨天幹嘛給我發微信?”
一開口就是這樣的問題,還是帶着明顯的質問語氣。
“咳咳咳咳……”簡單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了,右手按着鎖骨處劇烈地咳嗽,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漲得通紅。
韓炎聖看着簡單咳了半天,啧啧了兩聲,在心裏暗罵了句不成器。
有本事大半夜給他發微信,沒本事在白天解釋昨晚的行爲。
慫!
“算了……走吧。”他放過簡單,擡腳往臨時小賣鋪走去。
簡單好不容易緩過來了,看着走在前面的韓炎聖,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人剛剛走到,韓炎聖就遞過一個咬了一口的雪糕給她,美名而曰:“不喜歡吃紅豆味的。”
紅豆味是她的最愛。
簡單口是心非地側過頭。
“我也不喜歡,你扔了吧。”
“扔了?”韓炎聖盯着她,開口教育道:“簡單啊簡單,你才來這個城市多久啊就過起了奢侈糜爛的生活。這棒冰才吃了一口你就說扔了,你這人怎麽這麽浪費啊?”
字裏行間,錯誤全丢到了她身上。
過來買水的人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簡單有點無語,受不了那些眼神,氣惱地接過那隻被韓炎聖自己咬了一口的雪糕。
“我吃!”
吃還不行嗎?!
韓炎聖得意地彎了下唇,重新去買了一瓶水。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漸漸摸透了簡單的性格。
隻要站在道德的志高點,無賴地批評她,她就徹底沒轍了。
真是好欺負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