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聽老師這麽說，韓炎聖慢悠悠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嘴角始終挂着似有如無的笑。漫不經心，卻是足以讓胡明緊張地加快了心跳。
簡單好奇地順着韓炎聖的動作移動目光。
韓炎聖打開手機，翻到浏覽器的曆史記錄，在兩天前的記錄裏翻到了那道跟題目一模一樣的題目。
胡明的臉上的神情難看地凝滞住。
韓炎聖把曆史記錄亮給數學老師看，嘴上繼續說道：“除了這個題目，還有别的……不過，這位同學說簡單周一就在做了，這時間就有點對不上了吧？還是說，他懷疑你偷偷洩題給簡單？”
辦公室裏的另一位老師的神色變得微妙起來。
洩題這種事情在老師這個職業裏可不是什麽小事。
“啪——”
數學老師一把拍向了桌子，站起身瞪着胡明。
“胡明，你搞什麽鬼？不好好想着提高成績，整天管這些事情幹嘛？我這些題目也不是全是我自己出的題，就算重到也很正常。你要是真的很空就跟簡單一樣，多在課外做幾道題，興趣以後考試也能碰到一樣的題目。”
胡明的臉色越變越白，難看極了。
“既然事情弄清楚了，那就回去吧。”數學老師擺擺手，“對了簡單，你跟班裏人說一下，因爲今天是調了一節課過來，所以明天的數學課上英語。”
“好的老師。”簡單颔首，看了面色慘白的胡明一眼，拉着韓炎聖走了。
簡單一離開，胡明猶豫着說道：“老師，剛才的事情我隻是好心……”
“是不是好心我能判斷，你也回去吧。”數學老師頭也沒擡，語氣不是很好。
胡明一咬牙，狠狠咽了口唾沫轉身離開，背影顯得無比不甘心。
怎麽會這樣？怎麽就變成了這樣呢？
……
躲在辦公室門口偷聽的姜芷珊和米分對着走出來的簡單和韓炎聖舉起了大拇指。
姜芷珊對着韓炎聖說道：“對付胡明那種人，就應該要這樣打打他的臉！否則他還真把自己當正義的審判者了。”
“就是就是！大聖，你是不知道，胡明這人老欺負簡單。不過也不算是欺負吧，就是老愛膈應她！”米分在韓炎聖面前絮絮叨叨地告狀。
韓炎聖一字不落地聽在耳朵裏，快到教室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叫住簡單：“我有話跟你說。”
米分和姜芷珊對視一眼，道：“你們說吧！我們回教室給小單洗刷冤屈去！”
走廊上的人嬉笑打鬧着，偶爾有路過的女生，目光在韓炎聖身上流連着。
韓炎聖剛要開口說話，簡單率先說道：“謝謝你啊！剛才的事情……”
“這有什麽，就算我不說，對一對時間就能确定你的清白。我隻是用了最便捷直接的方法而已，是那個書呆子太傻了。”
韓炎聖說到書呆子的時候胡明恰好走過，臉色又是白了一分。
簡單看着胡明進教室的背影，有些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
怎麽就被聽到了呢？這下她就更難跟胡明同桌了。
“對了。”她擡頭對上韓炎聖的眼睛，“你剛才說有話跟我說，你要說什麽？”
“喔……我是想問你，運動會你報名了什麽？”
操場上體育老師已經在用白石灰劃線了，運動會的氣息越來越濃。
這讓他心裏隐隐有什麽東西在湧動。
簡單顫了一下睫毛，欣喜地問道：“你也想參加？現在報名還來得及嗎？”
韓炎聖一瞥嘴：“我是在問你！”
“喔……”簡單如實彙報：“就八百米和一千五百米……”
兩個長跑？還是前後順序。
“你瘋了？”韓炎聖擰眉，“你隻許去一個。”
“爲什麽？”
“你難道想累死嗎？”
“沒關系的，我體力很好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以前……”
韓炎聖直接打斷她：“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要是出點什麽事，我怎麽跟你奶奶交代？”
“我奶奶？”簡單“亥”了一聲，一拍韓炎聖的肩膀：“我奶奶又不會知道！行了，我有數的，實在跑不動就不跑了呗。要午休了，我先進去了。”
“喂——你……”韓炎聖握緊拳頭，還是沒堅持。
有些話如果繼續說下去，很容易說漏嘴。
簡單回到教室，發覺胡明已經在座位上收拾東西了。
她詫異了一下，走過去詢問：“你這是要去哪？”
胡明冷瞥她一眼，眼神銳利。
“别管她了！”斜後桌的姜芷珊啧了一聲，道：“兩看生厭不如坐遠點，距離産生美嘛！”
胡明整理書的動作加快，很快把東西都搬到了最後一排的空位置上。
簡單看着旁邊空蕩蕩的桌子，有片刻的晃神。
午休課的鈴聲打響，巡邏的值日老師走到她身邊詢問：“你旁邊的人呢？”
“我旁邊……”簡單往後看了一眼，胡明正在奮筆疾書地寫作業。
“報告老師，胡明換到最後去了。諾，就這組最後一排那個……”姜芷珊舉起手光明正大地打小報告。
值日老師眉頭一豎：“叫胡明是吧？不知道午休課不能換座位嗎？趕緊坐回去！”
胡明鼻尖一頓，眼底流轉着隐忍的情緒。
簡單見狀，對着姜芷珊搖了搖頭，轉而看向值日老師。
“老師，他不是臨時換位置，他是調到最後一桌去了。”
聽她這麽說，值日老師看了眼一本書都沒有的空位置，環視教室：“那你們全都趴下睡覺，誰讓我抓到了在做别的事情就到外面罰站一節午休課！”
教室裏沒了聲響。
胡明掃了簡單的方向一眼，攥緊了筆尖。
少裝好人了！
值日老師走後，姜芷珊壓低了聲音：“你幹嘛幫他說話啊？讓他出去罰站一節課不是挺好的嘛？”
“算了……”簡單搖搖頭，放下筆用手臂枕着臉頰睡覺。
教室裏又恢複了安靜，偶有飛鳥落在車窗，吱吱了兩聲後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有驚無險的一個中午。
……
下午的社團活動時間依舊是自由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