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鬧的走廊随着韓炎聖冷下來的臉,忽然安靜了下來。
丁世楓挺直了脊背,右手拿着簡單杯子的手緩緩握緊。
他們兩個……
簡單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韓炎聖已經走到丁世楓面前,俯身直接拿過了他手裏的杯子。
一揚手,杯子被他從走廊扔了出去,杯子飛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到了不知道哪裏的遠方。
簡單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着自己的杯子在眼前飛了出去。
“我的杯子!!!”
下一瞬,一隻大手攬上了她的肩。
“走!帶你去買新杯子!”
衆目睽睽。
丁世楓的臉臭的跟吃了一坨屎一樣臭。
韓炎聖直接把簡單帶走,至始至終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他真的受夠了!
“站住!”丁世楓沖着韓炎聖的背影喊道。
韓炎聖腳步一頓,側頭輕蔑地瞥了丁世楓一眼,他薄唇一勾,冷冷開口:“等你真的敢讓站住的時候,再對我說這句話。”
丁世楓一愣,臉上的表情凝滞在了臉上。
很久之後,簡單還記得那個場景。
少年從别人手裏拿回她的杯子然後扔了出去。
雖然當時氣惱的情緒更多。
……
簡單被韓炎聖連拖帶拽帶出了教學樓,她被按着,力氣施展不了,掙脫不開,隻好任由韓炎聖帶着自己往超市走去。
面對一排排顔色樣式牌子不同的杯子,簡單無語地看了韓炎聖一眼,“你很喜歡浪費錢是不是?好好的杯子,你扔它幹嘛?”
韓炎聖挑杯子的手一頓,嫌惡地吐出一個字:“髒!”
髒?
簡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了轉,想到自己的杯子被丁世楓的手拿過,遲疑着問道:“你跟那個男的……有過節啊?”
韓炎聖瞥了簡單一眼,把挑中的杯子往她懷裏一塞:“哪兒那麽多話?結賬去!”
他私心不想讓簡單提到丁世楓,提到丁世楓他就煩。
比看到夏侯零跟簡單黏很近還煩。
畢竟夏侯零這人雖然傻,好歹是個正經人,那個丁世楓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當然了,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個好東西。
可是他韓炎聖長得帥啊!
聽到韓炎聖說結賬,簡單驚訝地張了張嘴,問出一句:“不是你賠我杯子嗎?”
“我賠你?”韓炎聖把她的馬尾辮一抓,“你哪張卡裏的錢不是我的?”
“那、那是韓伯母……”
“你可拉倒吧!”韓炎聖斜她一眼,慢悠悠地說出一個事實,“你校園卡和銀行卡都是我的附屬卡!”
簡單:“……”
附屬卡幾個字說出口,讓簡單都有一種自己被包//養的感覺。
韓炎聖大手一伸,拍小貓咪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去吧!”
簡單憤恨地扒開韓炎聖的爪子,抱着懷裏韓炎聖幫她選的杯子結賬去了。
看到簡單委委屈屈的背影,韓炎聖靠着貨架,笑得那個蕩漾。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簡單委屈巴拉忍氣吞聲的小模樣,他的心情就會變得特舒服。
……
簡單抱着韓炎聖給她挑的杯子回到教室,米分一眼就看到了簡單懷裏抱着的金晃晃的保溫杯。
“你你你……你話裏抱着的是炸彈嗎?”米分誇張地跑過來。
簡單一愣:“什麽炸彈啊?這是杯子啊……”
米分“啧啧”了兩聲,拿過保溫杯看了好幾眼,搖搖頭道:“這麽鋼鐵直男審美的杯子肯定不是你自己買的,說!誰送你的?”
這都能看出來……
簡單摸摸耳垂,吐出三個字:“韓炎聖。”
“啊……”米分一呆,連忙把杯子塞還給她,“這麽低調奢華有内涵的杯子!不愧是大聖爺啊……”
簡單:“……”
她真想問,米分這麽狗腿,玄森知道嗎?
還有一天就月考了,午休課的時間班裏又有幾個人刷題。簡單本來想睡一會兒,聽到稀稀疏疏寫字的聲音自己也坐不住了,拿起筆刷題。
她一寫字,旁邊的姜芷珊就不高興了。
“你能不能安生地躺一會兒?你不睡覺我要睡覺的啊!”姜芷珊眼底蘊藏着怒火。
簡單連忙放下筆。
姜芷珊還以爲她終于不折騰該死的作業了,結果再度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簡單正在用手指在空氣上劃拉着記單詞。
靠!
有一種煩躁,叫旁邊的人在認真學習。
……
下午社團活動時間。
簡單到社團的時候韓炎聖已經躺在按摩椅上躺了好一會兒了。
“這家夥怎麽又來了……”簡單蹙着眉走過去。
少年臉廓棱角分明,鼻子高挺,拉高了整張臉的立體感,使他抿起薄唇的時候就顯得攻擊性十足,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然而簡單一擡腳,直接往那位“不好惹的角色”的小腿上踢了上去。
“嘶——”英氣隽秀的臉皺成了一團,也……很好看。
簡單抿着唇,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人把你丢出去了啊。”
簡單說的有點急,所以咬字不是很清晰,聽在韓炎聖的耳朵裏就跟小貓在你腳上蹭一樣,軟綿綿肉乎乎的,舒服極了。
韓炎聖好心情地站起來,看着簡單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土包子,你想謀殺親……”
親什麽?米分八卦地看了過來,就連尤恬都忍不住側目。
韓炎聖清了清嗓子,重新說道:“你想謀殺親師呢?”
親師啊?米分無趣地收回目光,她還以爲韓炎聖要說謀殺“親夫”呢!
沒勁沒勁。
簡單擡頭,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個多頭的韓炎聖嚴肅地說道:“我們社團活動時間,你能不能不要來湊熱鬧啊?回你自己的社團去,或者你打籃球去。”
韓炎聖一來,社團裏不論男女,注意力就會都落在韓炎聖身上,哪兒還有訓練的心情?
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韓炎聖不悅地皺眉:“簡單,你在趕我走?”
沒錯啊!
簡單搖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怕舉重社的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嘛!你出去玩吧,好不好?”
她的語氣裏帶了點懇求的意味。
可還是趕他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