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着,她答應了:“好,那你等等我,我去抱作業。”
“好嘞!”夏侯零高興地答應了一聲,翹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很有耐心地等着。
兩個人都沒注意門口有個人影出現又消失了。
韓炎聖一腳踢開自己房間的門,額頭上滿是汗珠。
他回來的時候遇上晚高峰,中途接到管家的電話說是負責接送上下學的保姆車出了車禍。他吓得立刻打電話給簡單,可是聽到的卻是簡單冷淡到不能更冷淡的一句“我沒事,謝謝”。
電話是他挂的,但是放心不下的人又是他。
車子還堵在高架橋上,他心裏氣惱的情緒一點一點膨脹起來,後來他直接在堵得水洩不通的高架橋上下了車,用兩隻腳跑回了莊園。
然而可笑的是,他跑回莊園看到的卻是簡單答應跟夏侯零一起去謝老教室寫作業的場景。
口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
“呵——”
韓炎聖嘲諷一笑,掏出手機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閃着的名字——顧恩潼。
顧恩潼今天沒回莊園,放學就拉着蘇黎世陪她一起挑顧父生日宴的禮服去了。其實禮服早就做好了,隻不過顧恩潼做了三套,想讓蘇黎世看看哪套最适合她。
他煩躁地抓了下後腦勺還是接了電話。
“什麽事?”滿口的不耐煩。
顧恩潼也不介意,笑盈盈地問道:“大聖,明天你陪我一起吧?我選的禮服是藕粉色的,你每天穿白色西裝早點過來吧?”
韓炎聖明白,顧恩潼這是在讓自己做她男伴呢。
他冷言冷語地開口:“顧恩潼,你都讓世子陪你去挑禮服了,卻讓我當你男伴,你至世子于何地,至我于何地?你這樣做就不覺得不合适?”
顧恩潼愣了,急忙解釋道:“我讓他陪我是因爲你不在學校,如果你在的話我肯定……”
“顧恩潼。”韓炎聖清晰地叫着她的名字,決然地說道:“明天我會準時過來的,你讓世子早點過去吧。”
“大聖!”
滴——
韓炎聖切斷通話,把手機随手扔到了沙發上,手機彈了兩下,再沒有動靜。
世界安靜了。
可是才安靜了兩秒,他又聽到了樓下傳來夏侯零的聲音:“小單,你快點啊!要遲到了!”
小單?現在不叫泥鳅了?
韓炎聖煩躁地攥緊了拳頭,臉色陰沉地往浴室走去。
嘩啦啦,噴頭淋下來的冷水讓他浮躁的心情稍微穩定了一點。
……
本來就空曠的空教室今天更加寂寥。
玄森懶懶散散地坐着,不知道爲什麽,神色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寡淡。至于夏侯零……
“來來來,坐這裏!”夏侯零殷勤地替簡單用脫下來的外套擦椅子,盡管那椅子本來就被傭人擦的幹幹淨淨的了。
“咳咳!”謝老故意咳嗽了兩聲,擰着眉頭走進來,目光落在夏侯零的身上,裏面有着明顯的不悅。
簡單尴尬地低下頭。
“零,你上來,把今天的課堂筆記拿上來給我檢查。”謝老一坐下就點了夏侯零的名字。
“謝老師……”夏侯零心虛地說道:“我做完作業再拿上來給你檢查行嗎?”
謝老徹底拉下了臉,握着拳頭敲着桌子道:“現在就給我拿上來。語數英政史地物化生九門課的筆記,全都拿上來!”
夏侯零聾拉着腦袋打開書包,簡單默默收好書換了個座位,坐到了最後一排,也就是玄森的後面。
夏侯零磨蹭來磨蹭去,終于走到謝老身邊。
“我不是說了,課堂筆記記重點,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是什麽?還有,小泥鳅是什麽?怎麽全都是泥鳅?!”
謝老一臉嚴肅的怒火,簡單把頭埋得更低了。
她聽見前桌的玄森嘲諷地笑了一聲,而後轉過頭來:“兩分鍾後,出來找我。”
說完,沒等簡單反應過來,玄森已經舉手跟謝老報告了一聲,出去“上廁所”去了。
這個家夥是不是不知道“經過别人的同意”是什麽意思啊?
講台上的夏侯零還在被謝老訓,簡單暗暗咬牙,掐着點數了120下,舉手出去了。她本來就是“借讀”的,出去其實用不着跟謝老打招呼。
出了房間,簡單一側頭就看到玄森後背貼着牆在等她。
兩個人走到樓下客廳,玄森開口就說道:“你得幫我。”
簡單憋着氣:“玄森大少爺,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跟我客氣啊!”
讓她出來就出來,讓她幫忙她就得幫忙嗎?
玄森頓了一頓,臉上有着難得出現在他臉上的落寞。
他想了想說道:“你要是幫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什麽要求都成。”
犯法的也成。
簡單也想了想,然後果斷地轉身離開。
玄森從來沒求過人,剛才說的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見簡單要走,他心裏一急,脫口而出:“是關于米分的!”
簡單的腳步生生地頓住了。
玄森呼了一口氣,左右看了一眼,追上來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把遊戲的事情告訴她了,然後……她就不理我了。”
簡單轉過身,看到玄森認真的神情後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今天放學的時候還在跟尤恬猜是不是玄森跟米分吵架了,沒想到是米分跟玄森冷戰了。
能讓玄森這顆千年石頭慌亂,這一刻,簡單隻想用一個字形容米分:“牛”啊!
簡單猶豫着開口道:“你要我怎麽幫你?”
玄森尴尬地垂下眼簾,寡淡的臉上有着無奈。
“其實……我也不知道。”
簡單嘻嘻一笑,那笑容裏有着戲谑:“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我願意!”
玄森想也不想地點頭:“你說吧,什麽事。”
簡單:“……”
她再一次覺得米分是真的“牛”啊!
這還是那個對女生厭惡到了極緻,跟唐僧一下六根清淨的玄森嗎?
簡單驚愕了兩秒後沉下心來,認真地說了一下想法。她看到玄森的臉上有片刻的猶豫,但很快,堅決的神色蓋住了那分幾乎找不到痕迹的猶豫。
“好。”玄森認真地點頭,徹底肯定了她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