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天空還在下雨,尤恬卻覺得天氣已經開始放晴了。
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的,或早或晚。
簡單在“收攤”的時候又接到了韓俊熙的微信電話,本來她是想等把東西搬完後直接去找韓俊熙,看來現在不用了。
簡單按下接聽鍵,剛要把萬子禹這個好消息告訴韓俊熙,韓俊熙那頭反而先說了一個好消息:“有人要加入舉重社,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那個人是誰。不過下周一你就知道了。”
韓俊熙的語氣很複雜,簡單一時居然分不清她是在高興還是不高興。
也許是韓俊熙太高興反而顯得語氣很壓抑吧?
簡單沒再多想,開口高興地說道:“那俊熙姐,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個新轉校來的已經填了申請表了,我們舉重社保住了!”
“什、什麽?”韓俊熙錯愕地怔了幾秒,而後欣喜地連說了好幾句“太好了”。
原本她都已經在寫辭職申請了,可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居然還真保住了社團。
當初爲舉重社立下的軍令狀看來又不需要再提了。
挂斷電話,簡單嘴角都擒着笑,跟大家當場宣告了這個消息。
霍祖陽激動地扯着尤恬的衣角蹦蹦跳跳,被尤恬一個冷眼掃過去,霍祖陽頓時縮到了旁邊,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
這個女人的冷眼啊……真是太可怕了!
圖書館管理員闆着臉從圖書館裏走出來,拖着音調催促:“你們怎麽還沒把東西搬走?趕緊的!”
“拽什麽拽?就一個管理員!”霍祖陽滿嘴不屑,被簡單一個眼神制止了。
簡單對着管理員抱歉一下,轉而吩咐道:“男生搬重的,女生搬輕的,最好一個搬一個撐傘。”
“男子漢大丈夫從來不打傘!”霍祖陽說着,率先抱了一張桌子走了。
其他男生見狀,紛紛沖在女生前面搬東西。
招新用的座椅幾個男生三下五除二就搬完了,簡單抱着一摞報名表,尤恬則是幫她撐着傘。
想到米分,簡單看了看空蕩蕩的路問道:“都這麽久了,小粉怎麽還沒回來?”
尤恬:“我給她發了信息,讓她直接回教室,别過來了。”
“還是你周到!”
尤恬沉默了一陣,還是忍不住說道:“你說……俊熙老師說的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啊?爲什麽不讓我們知道他是誰?”
簡單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不過……我其實覺得,那個人有可能是姜芷珊。”
“姜芷珊?”尤恬皺起眉,“如果真是她就壞了!她該不是故意想來舉重社鬧事的吧?”
簡單一聳肩:“來鬧事也比社團就這麽倒在我手上好。等我回去探探她的口風。走吧!”
尤恬:“嗯。”
回到教室,米分已經在座位上了,簡單讓尤恬跟米分傳達社團的好消息後就坐回了座位,轉頭看向旁邊正在打遊戲的姜芷珊。
姜芷珊的眼睛很小,還是單眼皮,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成了一條縫。
但是她皮膚很白皙,一白遮百醜,這話用在姜芷珊身上很貼切。
簡單想了想,看看姜芷珊空空的水杯,主動提議道:“姜同學,我要去打水,要順便幫你打嗎?”
姜芷珊正全身心地沉浸在她的遊戲裏,也沒聽清簡單說了什麽,直接“嗯”了一聲。
見姜芷珊同意,簡單連忙拿了自己和姜芷珊的水杯出門打水。
水打完回來,姜芷珊正好打完手上的遊戲,錯愕地看着簡單把水杯放回到自己桌上。
看到姜芷珊眼裏的迷茫,簡單連忙解釋:“我剛才說幫你打水,你答應了的……”
下一瞬,姜芷珊直接把水杯摔到地上。
“誰允許你碰我東西了?”
一百度的熱水從水杯裏飛出來,燙到了簡單的腳踝。
她輕吸了一口氣,忍着痛感道:“我剛才問你了,你點頭了……”
“是嗎?”姜芷珊撇嘴,她也注意到簡單泛紅的腳踝和半濕的鞋子了。
簡單認真地點頭:“是真的。”
姜芷珊尴尬地撇撇嘴,剛才水杯摔到地上的聲音雖然很響,但是外面剛好打雷了,雷聲蓋住了水杯摔到地上的聲音,所以沒人注意這邊。
既然沒人注意,姜芷珊也不覺得自己尴尬了,“哦”了一聲後撿起地上的杯子扔到了垃圾桶裏。
像是急着避開被子上沾上的髒東西一樣。
簡單看着被扔到垃圾桶裏的水杯,臉色不由得白了一分。
她其實很不明白,姜芷珊爲什麽會這麽讨厭自己,讨厭到了自己碰過的東西都一定要丢掉的程度。
所以她就更不明白姜芷珊爲什麽會願意進入自己的舉重社了,是因爲韓俊熙嗎?
發生了剛才的事情,簡單就更沒法直接問出口了,拿出了本作業本自顧自寫作業,而姜芷珊又重新開了一把遊戲。
簡單輕輕瞥了一眼,發現姜芷珊打的遊戲跟夏侯零是同一個,而且,她好像見過韓炎聖也玩這個遊戲。
想到韓炎聖,簡單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
她幹嘛好死不死地提到韓炎聖。
“诶!你們聽說了嗎?簡單今天中午在食堂門口跟高年級的學長打架了,還是群架呢!”
“真的假的?”
“有人拍了照發論壇,你自己看!不會有假的!”
教室裏叽叽喳喳地讨論開了,雖然說的很輕,但簡單還是聽到了。
她心裏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有時候女生的第六感真的是驚人的準确。
這種不祥的預感很快應驗。
在午休課結束後,教導主任找到了班級門口當着全班的面拉長了臉喊道:“哪個是簡單?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這個時候簡單剛做完一道數學題,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到了教導主任的話。
對上教導主任黑青的臉,她心裏“咯噔”了一聲。
怕什麽來什麽,她在聽到班裏有人讨論這個的時候就開始擔心會不會傳到老師耳朵裏去了,沒想到還真是傳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人爲”。
在崇德,她明裏暗裏的敵人真的太多太多了。
簡單站起身,從後門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