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作業啊?
韓炎聖咳嗽一聲,直接走了。
房間安靜了下來,簡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覺得腦子有點迷糊。她今天看完電影是真的很想當個舉重運動員,也不知道爲什麽,小的時候看到夏莉拿下第一枚金牌的時候,她就覺得,她也想成爲那樣的人。
可是……運動員要怎麽當呢?
簡單扯了一下耳朵,強迫自己還是先别想那麽遠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奶奶。就算奶奶不肯見她,她好歹也得知道奶奶是不是安全。
算了,不想那麽多。
簡單沉沉地吐了一口氣,回到書房做作業。
作業當然不是學校的作業,是管家給她買的輔導書,管家是一個面面俱到各種細節都能想的到的人,所以給她買的輔導書也很配合她的程度。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教育水平跟經濟水平是成正比的。她在老家的好成績拿到這裏就完全不夠看了。
韓炎聖很快就從謝老那裏“脫身”了,還帶了一本草稿本過來,上面寫了幾個他自己出的數學題目。
“把這個做了,給你十分鍾。”韓炎聖把草稿本往簡單面前一丢,自己翹起二郎腿開始用手機設置倒計時,俨然一副小老師的模樣。
隻有十分鍾,簡單不敢耽誤,搓了搓手就開始做題。
題目出的很基礎,但是在基礎上又做了一點延展,她還剩一道題沒做的時候韓炎聖手機的倒計時已經響了起來。
時間到。
簡單垂桌:“啊啊啊……我就剩一道題了!”
韓炎聖一勾唇,薄唇翹了起來,用手晃了晃手機:“我倒計時的是七分鍾,你還有三分鍾。”
被耍了!
“韓炎聖!”簡單狠狠瞪他一眼,繼續快速做題。
最後一道題目做完,時間還富餘幾十秒。
簡單重重呼了一口氣,像是剛打完一場勝仗,如釋重負。
韓炎聖瞥她一眼,“寫個作業,至于嗎?”
學霸當然不懂學渣的世界,簡單不接這話,隻催促道:“你快幫我看看對不對。”
韓炎聖掃了一眼,他就出了三個題,簡單對了一個,下面兩個……前面的基礎部分步驟寫的倒是還過得去,但後面的延展問題就不行了,純粹是用公式生拼硬湊。
簡單一看韓炎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沒做對,一雙眼睛從期待變成了頹敗。
恰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号碼。
簡單按下接聽鍵,剛要問對方是誰就傳來甯威冷冰冰的聲音:“以後也不用再來跆拳道社了。”
說完,不等她說話,電話已經被“吧嗒”一聲挂掉了。
簡單愣了。
這是怎麽了?
難道真因爲自己今天沒去,甯威就大發雷霆了?尤恬跟她說這事兒的時候她還幫甯威說話了,所以才落了一句“倒貼”,沒想到甯威真的發這麽大火。
簡單想了想,趁着韓炎聖用紅筆幫她圈圈畫畫,用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回去。
嘟聲響了兩聲,通話直接被挂斷了。
這甯威……
簡單氣得“呵”了一下,轉頭就看到韓炎聖正盯着她看,那眼神充滿了詢問。
簡單隻好解釋:“是甯威,就是那個跆拳道社的……”
“我知道,手下敗将嘛。”韓炎聖直接打斷她,“我想問的是,什麽叫你以後不用去跆拳道社了?你不是在上周就不是跆拳道社的人了嗎?”
他可記得那張退社申請還是他給簽的字!
韓炎聖越想越氣,把草稿本和紅筆往桌子一扔,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是我帶來的,誰欺負你告訴我一聲就得了,怎麽?覺得自己牛逼了,什麽事情都自己可以解決了是吧?”
韓炎聖說的兇,簡單卻從他身上看到了奶奶的影子。奶奶也是這麽跟她說的:你是我孫女,誰欺負了你你回來告訴奶奶,看奶奶不打斷他們的腿!
有這樣一個彪悍的奶奶,簡單雖然沒有父母,但在省城的學校也還真沒人會欺負她。
“我跟你說話呢!”韓炎聖拍了拍桌子,“你給我交代清楚,怎麽回事!”
事情瞞不住了。
簡單隻好把千露露如何把自己腳摔傷了卻把賬賴在她身上,還用米分和尤恬要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末了,她怕韓炎聖又對千露露做方兮一樣的事情讓她退學,連忙又補上一句:“她這個人就是愛斤斤計較,你也别……”
“她的腳傷是我弄的。”韓炎聖突然開口。
簡單愣住。
所以說,千露露是因爲韓炎聖才找她出氣的?她莫名其妙就因爲韓炎聖躺槍了!
簡單咬牙:“你好端端的,幹嘛把别人的腿弄傷?”
韓炎聖摸了摸鼻子,幹咳一聲:“意外。這個事情,我明天幫你解決,以後你不用去舉重社了。”
簡單想到甯威打來的電話,心想,就算韓炎聖不說,她也不用再去了。
大概是千露露的事情韓炎聖弄得她躺槍了,後面的補課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兒,一個晚上下來,簡單覺得自己受益匪淺。
爲什麽不一開始就指定韓炎聖幫她上課呢?優質的免費勞動力啊!
當然這些話簡單不敢說出口,怕激怒了惡魔少爺甩手就不幹了。
她恭恭敬敬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着旁邊的韓炎聖一鞠躬:“韓老師辛苦了!”
簡單的嗓音天生就軟糯,軟糯之餘帶着一股子少女的空靈勁兒,韓炎聖覺得這句話特别耐聽,好心情地開玩笑道:“不用謝,實在過意不去就以身相許吧!”
簡單知道韓炎聖在開玩笑,笑嘻嘻地說道:“好呀!”
說完,她真嘟起嘴吧朝着韓炎聖湊了過去。
韓炎聖愣了,沒料到簡單來這麽一下。
明亮又柔和的燈光打在簡單的臉上,眼下落下柔軟的陰影,睫毛微顫着,像是掃在他的心上。韓炎聖覺得自己嗓子有點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在明知道對方也是在開玩笑的情況下還直接按住簡單的後腦勺,薄唇冷不丁地就湊了上去。
兩唇相貼,陌生的觸感和氣息。
簡單整個人都懵了。